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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珩摸了摸被她打麻的脸颊，不知是脸更痛还是心更痛。
他眼里闪过苦涩：“我陪你一起去。”
见凤霓裳怀疑地看着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你如今法力全失，去蓬莱会有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放心吧，你如今是魔后，我必须以你为尊。若是伤了你，我也会被咒术反噬。”
听了他的话，凤霓裳眉间松动了几分。
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安全抵达蓬莱。
长珩虽为堕魔，在九重天和临渊面前受限，但实力并未退步。
有他在，自己便多一分胜算。
两人很快便出发。
一路上，有几个不长眼的妖想吃了凤霓裳，都死在了长珩剑下。
到蓬莱瘴林的入口时，临渊留下的魔气还未消散。
眼看着凤霓裳想往里冲，长珩一把拉住她：“你想好了，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
凤霓裳挣开他的手，神色一片清明：“他救了我的命，即便出不来，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被她眼中的无畏刺痛，长珩下意识松开手。
凤霓裳不再犹豫，孤身入了瘴林。
长珩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涩然。
他不禁想，从前她为了他，是否也是这般一腔孤勇？
瘴林内雾气弥漫。
凤霓裳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自己误触了什么。
瘴林的阵法每日都在变化，与她从前来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
忽然，耳边传来‘簌簌’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就见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袭来。
凤霓裳想躲，却不知踩到了什么，直直往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那血盆大口被劈成两半。
凤霓裳惊魂未定，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你怎么进来了？”
长珩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声音低沉：“我欠你太多。”
说着，他看向她，神色复杂地开口：“若我不幸死在这里，你能不能原谅我？”
凤霓裳抿唇，没有回答。
从前的那些伤害，并非几句话就能抹平，也不是他死了就能忘的。
长珩已然知道答案，苦笑着转移话题：“我们不是人类，毒气对我不起作用。但这里到处都是食人花和毒虫，千万要小心。”
说完，他便让凤霓裳走在前面，自己拿着剑断后。
又斩杀了一朵食人花后，前方传来凤霓裳轻柔的声音：“若你死了，我会忘记你。”
长珩脚步一顿，眼眸中升起一道亮光：“也好。”
忘记他，也意味着忘记他给的伤痛。
便是两不相欠了。
越往前，瘴气便越浓烈，连道路都开始变得模糊。
临渊攥住凤霓裳的手腕，将她拉到身侧。
“瘴气越来越浓，我们不能分开。”
闻言，凤霓裳打消了挣脱他桎梏的心思。
察觉到她的动作变化，长珩抿了抿唇，又将她攥紧了几分。
“必须快些找到临渊，时间越长便越危险。”
凤霓裳任由他牵着往前，看着紧握的双手发怔。
真可笑，他们当了三百年夫妻，长珩第一次牵她的手竟然是在结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