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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

　　“闭嘴。”苏晚笙截断他没出口的“吗”字，按住他的脸，对准他的脖子和手臂咻咻就是一通喷。

　　等她松开手，顾阳立体的五官因为他拉长的脸而显得仿佛被她给压扁了两分，黑黑的眼珠子直直瞪她，似乎想吐槽她什么。

　　但触及苏晚笙的眼睛，顾阳又演绎了一番“敢怒不敢言”，咽回了他的话。

　　苏晚笙满意地熄灭灯，也爬进自己床上的被窝里。

　　“顾阳，明天别来了。”她说，“工作日都别来了。有急事，电话里就可以讲清楚。”

　　悄寂中，间隔了约莫两分钟，顾阳才吭声：“苏晚笙，我就是想天天见到你，怎么着？”

　　苏晚笙：“……”

　　霸道蛮横得不行，却又矛盾地同时暗藏不应当出现在顾阳身上的疑似委屈酸涩的情绪。

　　也，直白得苏晚笙有点承受不住。

　　她的手心压在胸口的心脏上，平静地说：“你不是一向挺能憋的？八年能憋，心里话能憋，蚊子咬能憋，偏偏这么几天工作日还不能憋？”

　　顾阳：“……”

　　在苏晚笙以为他无言以对，可以睡觉了的时候，顾阳又蹦出一句像是憋了很久憋不住的话：“苏晚笙，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看头？”

　　苏晚笙：“……”

第339章 露

　　她实在没忍住将脸埋进被子里，因为如果她不埋的话，她极可能得笑出声。

　　而做出埋脸的动作之后，苏晚笙一瞬恍惚。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想笑了。

　　她的安静则被顾阳当作默认，默认他没看头，使得顾阳从地铺坐起来：“苏晚笙，你讲清楚，我怎么就没看头了？”

　　苏晚笙装睡。

　　“苏晚笙，别给我装睡。”顾阳轻声喊。

　　苏晚笙坚决装睡。

　　“苏晚笙？”顾阳的嗓音变近。

　　苏晚笙听到他轻轻走到床边来的细微动静，随后他的气息捱得她的脑袋特别近，她的碎发因为他的呼吸而拂动。

　　苏晚笙一动不动，任凭顾阳轻轻地将她盖在脸上的被子掀开。

　　“……也不怕闷死你自己。”顾阳小声，和以前一样充满嘲讽。

　　苏晚笙内心默默轻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背着她的时候，他的最仍旧欠得要命。

　　下一句又听顾阳淡淡自嘲：“你现在要是醒着，刚刚那句话肯定你得不高兴……”

　　苏晚笙：“……”

　　散在她额头上的碎发被他轻轻地拨动，他指尖的薄茧若即若离地划过她额头的皮肤。

　　随即，他的呼吸特别地近，近得好像即将吻上她的额头。

　　可最终没有。

　　他极近的呼吸继而喷在她的眼皮、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再悬于她的嘴唇上方。

　　每一处，最终都没有落下吻。

　　“这得打多少次申请报告……”顾阳发出一记低笑，于这寂静的夜里显得他清沉的嗓音充满颗粒质感。

　　苏晚笙长长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

　　翌日，苏晚笙起床时，顾阳和昨天早晨一样已经离开了，打地铺用的被褥照旧松松垮垮地叠起来安置在角落她行李箱的上面——看样子他今晚应该又要过来……

　　洗漱结束，苏晚笙出门来，准备去吃早餐，意外发现阿苓和大炮又打作一团。

　　“一大早的，舒展筋骨？”苏晚笙头疼，这种并不和谐的切磋，她觉得她应该劝架，免得两人伤和气。

　　阿苓应声先停手：“大小姐。”

　　大炮在她停手后也没再出手，累得弯下腰背，两只手分别撑在他的两边膝盖上。

　　“钥匙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今天是因为什么？”苏晚笙前天在工地里主动替大炮向阿苓解释，大炮只是随口一提，其实并没有她宿舍房门的钥匙，阿苓才作罢的。

　　“抱歉，大小姐。”阿苓以犯错的姿态低头，解释道，“我发现他在我昨晚的饭菜里下了安眠类药物。”

　　“安眠药……？”苏晚笙错愕。

　　“不是！”大炮急赤白脸，“你有什么证据吗？不能空口污蔑人！”

　　阿苓仍旧是对着苏晚笙解释的：“昨天早上我睡迟了，我觉得很奇怪，我对我自己的起床时间有绝对的把握，不可能轻易睡迟的，所以我怀疑是外力的作用，怀疑是我吃的饭菜有问题。”

　　“昨天晚上安排给我的那顿饭菜我没吃，每样装了一点，连夜送去给人化验，刚刚我看到化验结果，我的饭菜里被人放了安眠类药物。”

　　求锤得锤，阿苓还将化验结果给苏晚笙看。

　　大炮一整个就是傻眼。

　　苏晚笙都替大炮感到尴尬，因为不难猜测，是为了方便顾阳在她这儿呆着，大炮才这么做的。

　　大炮笨嘴拙舌地否认：“不是的乔工，不是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苏晚笙说：“你先去忙你的。”

　　大炮窘迫极了，大白牙都咧不出来了，觑一眼阿苓，他垂头丧气地走开。

　　苏晚笙带阿苓去一起去吃早餐，边吃边和阿苓聊：“阿苓，你都猜到些什么了，我们敞开来讲吧。”

　　刚刚落座餐桌前的阿苓重新起身，神情特别严肃：“大小姐，请你不要误会，只要不是你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就是不知道的。”

　　“你别紧张。”苏晚笙拉她坐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既然跟在我身边了，我也拿你当自己人，不会轻易怀疑你什么。”

　　阿苓特别恭敬地点头：“谢谢大小姐的信任。”

　　苏晚笙也不耽误吃早饭：“现在告诉我你猜到些什么。”

　　阿苓老老实实地说：“大炮是大小姐你的朋友。”

　　苏晚笙点头：“嗯，没错。”

　　阿苓又说：“昨晚我没吃那顿晚饭，所以也看到了大小姐你的宿舍里有一个男人出入。我保证我没有再监视大小姐。我只是正常留意大小姐你的情况。后来我也知道大小姐你出去过。另外那个男人夜里睡在大小姐你的宿舍里，凌晨四点那个男人才离开。他也是大小姐你的朋友。”

　　“嗯。”苏晚笙应着，“今天的南瓜粥味道很好，你也趁热吃。”

　　“好的大小姐。”阿苓接下去专心吃饭。

　　等吃完饭，苏晚笙带阿苓去上班前，把大炮重新喊到面前来，让大炮就安眠药一事给阿苓道个歉。

　　大炮有些抗拒。

　　苏晚笙说：“你可以先去跟他汇报，他同意了你再道歉也不迟。”

　　大炮的表情一脸“嫂子不是你做不了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