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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抵着她的额头说，“你别得寸进尺。”

付一嘟嘴，“谁让你过分的。”

“我过分？”江止声音低下来，“还不是你说不知道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那你也不能那样……”

“哪样？”

“你……”

她被逗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江止越看越觉得自己会更过分，但是目前不行。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洗个澡。”

说着便迅速起身去了卫生间，这里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一点水声都听不到，但是江止洗的还挺长时间的。

出来的时候只围了个浴巾，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付一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江止，今天真的是把什么样的江止都见识到了。

他看着瘦，但这样看着并不是排骨，线条流畅有力，腹肌不是那种肌肉男的大块头，薄薄的刚刚好，搭配他那张神颜，简直就是人间美色。

发觉付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江止懒懒的擦着头发，笑道，“如果沉迷我的美色，那就争气点活久点，这样天天都能看到，而且还能享用。”

付一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谁看你了。”

“……”弋㦊

江止没说话，带笑的眼睛却逐渐暗淡下来，他是真的可怜，好不容易动了心，却……

……

下午，江止去签了手术同意书，回来时付一睡着了。

他站着看了她一会，转身出了病房。

付一睁开眼，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江止没有在病房，估计是有事，付一也没多想，懒懒的看着窗外的灯光。

没多会，江止回来了，头发有些乱，身上沾了些泥，脚上的泥更多。

“你……怎么了？”这么狼狈的江止，有点不可思议。

江止笑了笑，神情温柔，“没事，我去洗澡，饿了吧，一会带你去吃饭。”

他这次洗澡倒是挺快，没多会就出来了。

付一早就换好了衣服等他，大概是心情舒畅的原因，她觉得有了些食欲，是真的饿了。

……

餐厅早就订好了，江止直接带她过去，都是些比较清淡的食物，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有条理，照顾人也是。

江止也似乎是乐在其中，很喜欢照顾她。

吃完饭，付一不想回医院，说，“我想散步。”

江止牵住她的手，说，“好。”

虽然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她也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接受他的温柔和照顾。

可当他自然而然的牵住她的手时，她还是习惯性的退缩一步。

江止强势的牵住她，“又躲？”

付一逐渐放松，“我没。”

“你要习惯你男人的存在。”

“你在说什么……”付一再度脸红，小声说。

“我说什么你听的一清二楚。”

“……”

步行在暖风习习的道路上，仿佛自己曾经所幻想的东西有了实在的画面。

手弋㦊心传来的温度不再是热水杯的温度，而是他手心的温度。

“江止。”

“嗯？”

“再说一遍你爱我。”

江止站定，俯身去看她的眼睛，哄道，“那你喊一声老公。”

“我不要。”付一脸红，她真的喊不出口。

江止轻轻将她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我爱你。”

付一笑，在怀里蹭了蹭，“你真好，怪不得这么招女的喜欢。”

“我可没招谁。”

他说的对，他虽然家世学历相貌样样都好，但身边却没有什么女人，也许是太过于不好掌控，很多人有心没胆，就像她一样，只敢远观。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付一说。

“什么？”

“当年高中的时候，我喜欢过你呢。”

她想过无数次，会不会有一天，她面对他时，能够轻松的对他说一句，当年我喜欢过你呢。

没想到，真的有这一天的存在。

江止脸色微微变了变，温声问她，“那现在呢？”

第25章 生命的本质就是一场历程

现在？

付一沉默了一会，只觉心里头好酸，可她还是想告诉他，“现在……还喜欢。”

如果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

都说病人是最了解自己的寿命的，能活多久都是预感的。

江止的眼睛突然就红了，心口莫名的疼了一下，他缓缓说，“愿闻其详。”

付一的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平了她心中的意难平。

江止抱紧她，“别哭，会好的，明天，我等你出来。”

付一哭出了声，原本对于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了的。

可现在她又再次有了牵挂。

……

第二天手术的时候，江止送她进了手术室，就离开了医院。

手术快结束的时候，江止回来了，助理看着他脚上的泥，欲言又止。

从不信神佛的江总，现在却天天去求神，为太太求平安。

原本他认为江总是不喜欢太太的，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太可怜了，但是现在看来，江总应该是真的在乎太太。

昨天去拜神时，他足足跪了三个小时，他说只要付一能平安健康，他愿意用他的寿命来折兑。

他们这样的家族是很忌讳这样说话的，但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很认真。

助理暗自叹息，看来江总是个恋爱脑。

如果真的有命换命，保不齐他还真能换。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门被打开，江止看起来淡定，但发抖的手泄露了此刻他的恐慌。

“怎么样？”江止看向昏迷的付一问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手术……算不上成功……但也是极限了。”

江止，“什么意思？”

“暂时可以保她两到三年，最多三年，不会超过三年。”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相比较江止的情绪，他说起来很平淡。

在医生看来，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江止说不出话，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是喜还是悲。

医生说，“我们的药可以让她不那么痛苦，前两年她和常人无异。”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医生，“江先生，这已经是奇迹了。”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护士将付一安排到病床上，也陆续离开了。

江止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助理看着难过，上前去扶他，“江总……”

一个大男人摇摇欲坠，助理安慰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江总真的对太太的动了情，那么这种折磨，任何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

无知就无畏，可当你知道生命的结点，当你可以预知死亡，那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因为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随风.流逝，却无能为力。

……

病床上付一苍白的脸在阳光之下，几近透明。

江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星星点点的亲着，不经然眼泪就掉下来。

这是不是他的报应，如果他能够早点感知到爱，对她多一些关注，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付一清醒过来是在依誮第二天。

江止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趴在边缘睡着了。

她想轻轻抽出手，然而一动江止就醒了。

“醒了，饿吗？”江止问。

付一点头，“饿了。”

江止起身，“我去给你买吃的。”

江止离开后没多久，护士来给她输液，付一不知道自己手术的结果怎么样，就让护士把医生喊了来问了手术结果。

医生深知病人知道病情对病人没好处，就笑说，“手术很成功，你还有几十年可以活呢。”

付一却没笑，“你就实话跟我说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医生却还是笑，“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手术是我亲自做的，我还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瞒着我，怕我知道了会接受不了，但我的承受能力并没有那么弱，如果手术没成功你却骗我说成功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