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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笑的是，因为她爸爸的关系，她并没有被判零分。

这件事不了了之。

这么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当然会引起不满。

在路过厕所洗手台时，我听见几个女生的议论声。

「你说，这孟染家有点关系也不能这样吧。」

「就是就是，她之前不是一直是乖乖女吗？也干作弊这种事。」

「哎呀，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她之前的好成绩也是作弊弄来的，不过靠着她那个领导老爹压下来了。」

「谁说不是呢，我最讨厌这种人了，这种人装什么纯呀？」

不用判她零分，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直接让她退学多没意思，我要撕毁她的假面，踩碎她一切珍视的东西，让她用一辈子来记住，她这个霸凌恶女，惹错人了。

因为这件事，孟染曾经引以为傲的乖乖女形象碎了一地，连那个校花榜的排名都落到了十名开外。

受到流言的影响，孟染被她那个中层领导爸爸给叫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孟染哭着从那个办公室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

回到教室的孟染哭得不成样子，但她自愈能力还是挺强的。ýƵ

既然已经被他们说了，她破罐子破摔地直接在班里砸了手机，破碎的手机上界面还停留在校花榜。

「这群人都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等我成为宋家少奶奶，我要撕了他们的嘴。

我爸敢打我，嫌弃我给他丢面子，我已经忍这个家很久了。」

谁知道这一幕，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宋宴一览无余。

他捡起手机，抖了抖玻璃碎碴。

孟染她们直接傻眼了，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宋宴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笑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这事我也有责任。」他顿了顿，抬眼认真地问孟染，「我爸过两天过生日，带你一起去，你会高兴一点吗？」

孟染受宠若惊，感动得都快哭了，不住地点头。

这种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光这一件事就能让孟染把最近遭受到的所有不顺心的事抛置脑后。

这样才好玩嘛，让她的好心情处于一个顶峰，然后跌入谷底。

10

虽然孟染很高兴能去到这个聚会，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她的虚荣心也得到极大满足。

这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的圈子，要是还能因此结交到一些朋友，这价值可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但才第一步就让她犯了难，她没有什么合适的可以拿得出手的衣服。

在她骂骂咧咧地翻箱倒柜，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而苦恼的时候，我凑了过去。

「其实合适的衣服我倒是有一件。但是不知道和你的码搭不搭。」

孟染一听，顿时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搭啊，怎么不搭？」

不过，她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个，她问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呐？」

我竖起两根手指，孟染二话没说就求我千万要帮帮她。

只是这衣服虽然美，但对她来说，却并不合身。

她太瘦了，该长的地方是一点也没，导致她完全撑不起来这件衣服，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但孟染不在意，因为这件衣服贵呀，她甚至都没怀疑一下，这么贵的衣服，我是哪里得来的。

直到她穿着这件衣服和我最尖酸刻薄的表姐撞了衫的时候，她才慌了神。

我表姐程月，可是出了名地脾气不好。

从孟染进门的第一时间起，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和她穿着相同衣服的女人。

「等等。」她直接拦住了孟染，「你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

孟染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但是也不好发作，只能笑脸相迎，淡定地回答：「衣服嘛，当然是买的了，不然还能是哪里来的？」

表姐不屑地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买的，你拿两百万就买一件不合身的衣服？」

孟染目瞪口呆，小声嘀咕：「两百万，不是二十万吗？」

像我们这种大型的宴会，鱼龙混杂，总会有一些蹭热度的小明星，或者是一些网红、假名媛费尽心思搞到一张邀请函进来。

显然，表姐把孟染当成了那种人。

「这条裙子，当年就送进来两条。一条是在我这里，还有一条是在宋宴妹妹宋烟那里，你说如果你买的是真的，我们俩的谁是假的。」

「宋烟。」孟染呢喃，「宋烟。」

她满脸写满不可思议。

直到表姐看到我，挥手叫我过去。

她指了指一旁的孟染，还没开口，孟染终于反应过来，指着我大喊：「是她，是她借我的。」

我一脸无辜地看向表姐：「我不认识她，表姐，怎么回事呀？」

孟染看我现在和她装不熟，立刻想要扑向我。

「你个贱人，你骗我，你们两个耍我。」

结果她还没碰到我，就被表姐一个巴掌扇飞在地。

鲜血从她的嘴角滑落，她精心做好的头发也被打散。

周围全都是围观的人群，但大家都见怪不怪。

这种妄图靠一场宴会来接触上流社会的人，一年几百个呢。

大家当然见怪不怪。

孟染捂着一边脸，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大概从小到大她都没受到过这种委屈。

「宋老爷子的名字叫得出来吗？还来参加生日宴。」

「家里资产在我们这片排名第几呀？连我们这种圈子都想掺一脚。」

「拿什么掺一脚，拿她身上的假货吗？」

江家大小姐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我就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自尊心怎么在这里一点点被瓦解。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一个豪门梦是吧。」

表姐看着趴在地上一脸狼狈的孟染，勾了勾唇角，然后将手上的红酒，从孟染头上浇了下去。

红色的液体顺着孟染的下巴流下。

她崩溃尖叫，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她惹得起的，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也应该让她好好试一试。

身边的宋宴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我转头，目光刚好和他交汇。

孟染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眼里放光，她委屈地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宋宴身上。

「宋宴，你帮帮我，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宋宴玩味地重复这句话。

周围人全都被她这句话给逗乐了。

宋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弯腰勾起了孟染的下巴，他问孟染：「你算什么？」

孟染再次被羞辱，热泪瞬间滑落，胸口无规律地起伏。

宋宴甩开她的脸，直起身子，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表姐也看得相当无语，她双手交叠，跟孟染说：「你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识相一点，夹着尾巴赶紧滚。」

孟染恶狠狠地瞪着我，然后爬起来提着裙摆准备离开，结果路过人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推搡了一下，直接跌进了水池里。

关键是，她在浅水里扑腾了半天，没有人对她动什么恻隐之心。

大家就跟看猴一样，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最后她还是被一个保安大叔给拽上来的。

11

但这件事，还没完呢，我那件两百万的衣服泡了水，算是彻底毁了。

我把落汤鸡一样的孟染带到了后院。

「赔偿？你疯了吗？宋烟。」

孟染现在狼狈不堪。她在乎的形象全毁了。

「不想赔，可以啊，那我报警了。」

我很轻松地拿出手机准备打报警电话。

孟染吓得直接腿软了，当场就跪下了。

「我错了，宋烟，我错了，我之前有眼无珠，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邪魅一笑：「光这样怎么够啊？」

然后拿起两个高脚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孟染吓得抱头躲了起来。

飞溅的玻璃碴弄了一地。

「来，跪在玻璃上面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宋烟。」孟染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好心提醒她：「三个响头两百万，你占大便宜了。」

孟染不是喜欢高高在上地霸凌我吗？那我就让她尝尝卑微到尘土的感觉。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踩上玻璃，眼里全是屈辱和不甘。

……

宋宴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孟染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堆带血的玻璃。

她离开时，我警告她：「关于我的身份, 以及今天的事, 但凡泄露一点，到时候就不只是这些小儿科了。」

宋宴宠溺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家里的监控，已经全部删好了。自己亲手复仇的感觉, 好吗？」

我拍开他的手, 靠在他的身侧, 和他一起看向监控：「刚刚的删了, 现在的还在录着呢。」

「你还挺严谨的。」

我笑：「过奖过奖，这么多年伪装经验所得。」

宋宴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块 U 盘，他说：「现在还差最后一步了。」

12

视频是在第三天出现在学校各个领导的手机里面的。

视频里这个自称是乖乖女的孟染, 抽烟喝酒，还带头对我进行霸凌。

孟染那两个小跟班在事情闹出来的当天就被退学了。

唯独孟染靠着爸爸的关系, 没有被开除。

学校还在力压这件事。

但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孟染甜美的外表被撕开，恶劣的本性暴露无遗。

虽然她没走, 但每天她的桌子上都会出现「霸凌女」的字眼。

她声名狼藉, 有如过街老鼠。

事件不断发酵, 终于影响大到连她那个爸爸都保不住她了。

「很得意吧，我彻底一无所有了。」

孟染收拾着书包，开除的消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