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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顾父顾母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带着顾昭昭回了家。

而落后一步赶过来的陆瑾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失落。

陆父陆母是知道陆瑾年准备在今天告白的，同样的，他们也没想过陆瑾年会被拒绝，此刻见他这么失落，还是为是他没能鼓起勇气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便开口打趣道，

“之前不是练习了很久吗？怎么一到实战就又不行了？”

可陆瑾年抬头，眼中已经蓄起了泪，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失落：“她没有答应。”

“什么？”陆父陆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他却自嘲地笑了笑，“她说，她不爱我，说她不喜欢我。”

陆父陆母对视一眼，谁都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两人叹了一口气，便也带着陆瑾年回了家。

这一次，目送着他们离开的人，成了沈知晏。

与陆瑾年的失落不同，他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有了努力的勇气。

他想勇敢地去争取一次，反正，顾昭昭并不喜欢陆瑾年，不是吗？

从前他胆怯，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顾昭昭喜欢陆瑾年，很喜欢很喜欢；而现在，他亲耳听到了另一种回答，

她说，她不喜欢陆瑾年。

……

而另一边，顾昭昭回到家后，已经洗漱完准备睡下了，

但就在这时，她的窗户被敲响，熟悉的三长一短敲击声告诉她，窗外的人是陆瑾年。

顾家在一楼，陆瑾年每次偷偷来找她都是这样，隔着窗敲击，三长一短，是他们的暗号。

顾昭昭本来不想理会，奈何窗外的人很执着，仿佛她不见他，他就不肯离开，最后，她还是妥协了一步，上前打开了窗。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细碎的雨滴撒在他的身上，沾湿了他的发尾与肩颈，但他全然不在意，只在她推开窗的那一刻，眼中才露出一抹惊喜，“昭昭！”

“你来干什么？”顾昭昭后退一步，皱了皱眉。

她的后退让他一愣，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不清的酸涩，他声音哽咽，却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昭昭，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明明前段时间一切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你就不要我了。”

第十八章

顾昭昭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不隐瞒他，只是在说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个说法。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答应了你的告白。”

“一开始你真的很爱我，我们在一起十年，一起考入大学，一起创业，一起成长，你向我求了婚，还说会给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她回神将目光投向他，轻笑出声，“前九年我都选择了相信你，可第十年，你食言了，你爱上了别人，我等了十年都没等到的婚礼，可她只花了三个月。”

“在梦里，我死了，死得很惨烈，而你，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死讯的人，不是没人告诉你，只是你傲慢的认为，我在赌气，我所图谋的是你的钱，所以你从未将与我有关的异常放在心上。”

“陆瑾年，当我已经知道了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时，它就不值得我再去重蹈覆辙了。”

陆瑾年愣愣地听着她讲述，她神情平静，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可他听着，说不清心中是酸涩，是不信，还是心疼，

无数的情绪掺杂在其中，但最后，他却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说：“昭昭，那只是一个梦，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

陆瑾年极力向顾昭昭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做出她梦中那个陆瑾年做出的事，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吗？

他相信，现实中的他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他是爱顾昭昭的，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伤害顾昭昭的事。

可顾昭昭摇了摇头，只对他说：“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雨势越来越大，陆瑾年最后又看了一眼顾昭昭，还是选择了回家，以她现在的状态，他说再多大概也只会让她更加厌烦。

这一晚，顾昭昭睡得十分安稳，但与之相反的，是陆瑾年。

不知是不是顾昭昭说的太过真实，陆瑾年回家后，竟也做了一个梦。

梦里，竟与顾昭昭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在元旦的烟花下同意了他的告白，陪了他整整十年，甚至卖掉了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和遗产，在他资金链断裂的时候帮他凑齐了资金，

他曾说，等他赚到了大钱就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将她娶回家。

可后来他因为一时的新鲜感，爱上了一个刚认识三个月的女人，还为了那个害死顾昭昭的恶毒女人抛弃了顾昭昭。

他的昭昭死的那样惨烈，可她消失了那么久，明明他也已经察觉到了一场，可沈知晏让他一起去找昭昭时，他却为了那个什么许若菱拒绝了。

梦境的最后，他竟看见早已死去的顾昭昭，以阿飘的形态一直跟在了他的身边，直到他得知她的死讯，她才终于自由。

一阵剧烈的头痛过后，陆瑾年从梦中惊醒过来，呼吸急促，看着眼前晃动的窗帘意识恍惚，一时竟还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所以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梦境？

他不知道，也不想承认。

第十九章

吃过午饭，顾昭昭就返回了学校，马上就要期末考，下个学期就是高考，老师都会抓紧时间查漏补缺，

再次回到高中时代，顾昭昭并不害怕考试，只是毕竟她已经离开学校多年，课本上的知识都还需要重新巩固。

这一次没有了陆瑾年，她想，她只会比上一世做得更好。

放完假返校当天只需要上晚自习，教室里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有和好朋友一起聊着八卦的，也有一同畅聊昨晚跨年烟花的，

唯有顾昭昭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学习上。

也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后方的陆瑾年，一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晚上十点，下了自习，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同桌跟顾昭昭打了招呼便回了宿舍，她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顾昭昭走得比较晚，走出校门时，陆瑾年早就已经等在了校门口。

见她出来，赶紧走上前拦住她，“昭昭，一起回家吧！”

顾昭昭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执着于和自己在一起，明明上次已经说得足够明显，可他却仍旧不肯死心。

但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受他连累也已有许久没有理会过的沈知晏等人，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五人沿着道路慢慢往前走去，走到半路，还是陆瑾年先开了口。

“昭昭，昨天晚上回去后，我也做了一个梦。”他眼神忐忑，生怕顾昭昭不愿听他说话，但见她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却也没有露出不耐退避之意，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也看到了你说的那些事情。”

听到陆瑾年的话，顾昭昭这才起了些兴趣，回头看他，见到她的反应，他赶紧开口，

“可是昭昭，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但这话一出口，陆瑾年就看见她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就在他以为下一秒她就会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开了口，“如果那不是梦呢？”

陆瑾年面色一僵，没想到顾昭昭的回答会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梦……就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可那也是十年后，十年后那个人犯的错，你怎么能怪在我的身上？”

听见他几乎是诡辩的话，顾昭昭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的意思是说，十年后的你不是你？还是说，你觉得如今的你，值得我在明知最后的结局，还义无反顾奔向你？”

“陆瑾年，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随着顾昭昭的话一句一句落下，陆瑾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

两人一时沉默起来，她则回头朝另外几人打了招呼，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回吧！”

她突然先行离开，远远跟在后面的三人一愣，连忙走上前，追上陆瑾年，“你们又吵架了？”

可陆瑾年痴痴看着顾昭昭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

见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沈知晏也不再犹豫，也加快速度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