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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你的妻子，是用我姐姐的命换回来的！」

「沉筠，别傻了，你对她那点怜悯，清月要是知道——」

但就在徐沉筠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一道极其熟悉的女声从不远处飘来，「那不是我的心脏和眼睛。」

徐沉筠猛地转头，看那张脸，那双眼睛，分明是已经过世的林清月！

她正活生生站在路灯下，明媚而张扬地挑眉一笑。

他瞳孔骤缩，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姐姐，是你吗！这不可能，你已经……」林思雨猛地吸了口气

「我没死。」林清月打断她。

「清月？」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喉咙发干得发不出声，只能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眼前的女人眉目如初，但她的目光，比那些记忆里的张扬多了一层暖意。

他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记忆中的那些痛苦的绝望的瞬间，都化作了巨大的狂喜，将他淹没。

他猛地向前，一把抱住了林清月，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清月，真的是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我？」

林清月轻轻推开他，眼眶微红

「你知道的，林家势力庞大，我根本斗不过他们。我怕，我怕连累你」

「我只能假装我已经死了。沉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多年。」

一旁的林思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徐沉筠伸手挂了电话。

但林清月却善解人意，「接吧，指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徐沉筠这才接起电话，可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是秦念念的噩耗。

「秦念念她现在情况危急…………」

「什么？」

徐沉筠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电话瞬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11

秦念念躺在病床上耳边嗡嗡作响断断续续的对话碎片传入耳中，她费力地拼凑着，却只捕捉到「情况危急」「徐医生联系不上」等字眼。

徐医生……徐沉筠……

他知道吗？他会来吗？

她想象着徐沉筠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插满管子，脸色苍白，毫无生气——他会心疼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想到这里，一股酸涩的液体涌上眼眶，顺着眼角滑落。

她想抬手擦掉，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回忆起徐沉筠会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束她最喜欢的百合花，并在卡片上写下祝福的话语。

会买她喜欢吃的糖炒栗子，会给她做喜欢吃的糖醋鱼。

徐沉筠对她或许有那么一点真心的吧。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

「念念！」徐沉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病床前，一把握住了秦念念的手。

秦念念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徐沉筠焦急的脸庞。

他竟然真的来了。

徐沉筠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

可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徐医生，徐医生，林清月晕倒了！」

徐沉筠脸色一变，握着秦念念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他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虚弱的秦念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焦急取代。

秦念念死死地盯着徐沉筠远去的背影，一滴泪滑落。

病房的门再次被关上，隔绝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还是选了林清月。

徐沉筠慌乱地冲出病房，循着声音奔去。林思雨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握拳，神色焦急又带着一丝慌乱。

「怎么回事？清月怎么了？」徐沉筠一把抓住林思雨的肩膀，语气急促地询问。

林思雨站在一边讪讪地解释，「我没有推她！我只是和姐姐拉扯了一下，我没使劲，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晕倒」

就在这时，林清月缓缓睁开了眼睛，委屈地哭了起来，「沉筠，我一回来就被欺负」

徐沉筠抱着林清月轻声安抚。

突然，秦念念的病房门大开，徐沉筠听到了医生的声音

「病人秦念念，于1点27分，抢救无效，死亡。」

徐沉筠脑子嗡的一声，心脏生疼，满脑子都是秦念念的一颦一笑，

明明他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她不是身体很好吗？

他用尽全部力气走到了病房口。

透过玻璃，他看到了监护仪上那条笔直的线正在无情地不停地延长。

谁被宣告死亡了？

一定不是秦念念！一定不会是她。

12

耳边全都是监护仪的滴滴声，燥得他眼前都花了。

他冲进病房，推开了围在病床边的医护人员，就看到了紧闭双眼的秦念念。

徐沉筠试图喊她。「念念！秦念念，你回应我！」

可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尸体。

徐沉筠踉跄着走到病床边，颤抖的手抚上秦念念的脸颊，可她还是一动不动。

「不！不可能！她不会死的！！把她送进抢救室，快！」徐沉筠猛地转头，猩红的眼睛瞪着身旁的护士。

护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小心翼翼地开口。「徐医生，您节哀…...病人心跳已经停止，瞳孔放大，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这就是你们的尽力？」徐沉筠一把抓住护士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能死！我不同意！」

「不！我还没跟她说话！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你们不负责！给我救活她」

他疯狂地推搡着周围的仪器，监护仪输液架被他撞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护士长苏琴让其他人拉住了发狂的徐沉筠

「够了！徐医生，念念已经走了，你不要再侮辱她的尸体？」

「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念念死的时候，你不是在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吗！」

苏琴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徐沉筠的心上，他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决堤而出。

他刚才还抱着林清月，轻声细语地安慰她，而现在，他的妻子却冰冷地躺在这里，再也不会对他笑，也不会对他撒娇了。

他哽咽着，声音嘶哑。「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琴叹了口气。「念念说让我帮她办葬礼，所有的事情都全权委托我。她还说，下辈子一定要看到演唱会。」

徐沉筠没想到念念最后的执念居然是看那场演唱会。

「念念……」徐沉筠捂着脸，痛哭出声。

他不敢想象念念得有多么的恨她，才连葬礼都委托给别人办。

徐沉筠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他和秦念念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通过演唱会安检门满脸欣喜的念念，那时的她是满心喜悦的吧。

可自己却强行阻止了她进去，哪里是怕她身体不好，分明是他内心深处病态的控制欲作祟。

可现在，念念死了，用的也不是林清月的心脏，他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想要和她一起死去。

为什么看到念念毫无生气的脸，他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是个混蛋！禽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