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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忍住反胃，却仍是吞下恶心。

　　“父亲？邓雅枝欺负理理的时候你在哪？他需要骨髓捐献的时候你又在哪？”

　　“你现在和我说你是他的父亲，你会不会觉得太好笑了？”

　　沈宴礼懒得再装：“之前五亿违约金你自愿放弃，另外再给我一个亿，我和你保证，也愿意和你签订自愿放弃理理抚养权的同意书。”

　　我不愿和他多做纠缠。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系。

　　“好，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回到餐厅，裴泽明没有问我关于沈宴礼的事。

　　只是自顾自点了些喜欢的菜。

　　我讪讪解释道：“泽明，不好意思啊。本来说今天是陪你吃饭的，又因为一些私事……”

　　他大度笑道：“刚刚是你前夫？”

　　我点了点头，正要回答，理理却打来电话：“妈妈，爷爷又和奶奶吵架了，奶奶昨天一整晚打麻将都没回来。”

　　我安慰道：“理理乖，妈妈等会就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到了泽明眼里的落寞。

　　“你都有孩子了？”

　　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是啊，我爸妈邀请你过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玩就好了，他们和你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裴泽明还这么年轻，他不应该被我毁了一生。

　　昏黄灯光下，他低头微抿了一口酒。

　　“可我当真了，”他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顿：“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第18章

　　这下，怔愣的人成了我。

　　我只能用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却忽然一笑：“和你开玩笑呢？我就是从来都没回来过，我爸妈你知道，平时管着我，我哪都不能去，这次正好，你带着我四处玩玩。”

　　“要你当导游不过分吧？”

　　裴泽明长睫忽闪，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却宛若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泪光。

　　我压下了心里异样的情绪。

　　这段时间索性放下了工作。

　　我陪他去看海，陪他看日落，也陪他去吃路边摊。

　　把从前沈宴礼不爱做的事和他做了个遍。

　　他不像是豪门少爷，更像是一个爱玩的小孩，可他身上更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沉稳。

　　玩了将近一个月。

　　理理的抱怨也越来越多。

　　“妈，你不回来，奶奶也不回来。”

　　“爷爷今天又和奶奶吵架了。”

　　其实我妈我知道，σσψ她对家人很好，对事业也很认真。

　　唯一一点很不好的事，就是因为乱玩，她的宗旨就是一生只为自己而活。

　　这些事情爸爸是知道的，后来有一次那年轻肌肉男却仗着妈妈的宠爱闹到了爸爸面前，当下我妈就和那年轻肌肉男断了往来。

　　自此以后，也改了性子。

　　我不敢深想，也不想爸爸再难过。

　　烟花篝火下，裴泽民淡淡笑着，手里还拿着一根仙女棒不停挥舞着。

　　我怔了一瞬，道：“泽明，抱歉，我儿子有些事，我必须回去一趟。”

　　他掩下了失落：“害，是我忘记了你还有家庭。没事儿，你回去吧。”

　　我让司机将他安全送回酒店，我才起身回家。

　　可我刚到家却听见我爸妈的争吵。

　　理理蜷缩在楼梯口不停地哭。

　　地上是一摊摔碎的杯碗，我妈指着我爸怒声骂道：“你现在都是做奶奶的人了，你天天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

　　见到我走进，我妈才擦掉了眼泪。

　　紧张得不知所措：“儿子，你回来了？”

　　我爸蹲在地上，收拾瓷器，不言不语。

　　我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这是怎么了？老两口了吵啥呢？”

　　我妈背过身去抹掉了眼泪：“没啥事，夫妻之间总有些矛盾的，儿子，你快去陪理理玩吧。”

　　见我妈不愿多说，我也没有多问。

　　我采用了迂回战术，带着理理回了房间。

　　我儿子是个话痨，牵着我的手回到房间以后。

　　第一件事却不是说我爸妈的事。

　　他眼里眨巴着眼泪：“爸，今天上厕所，幼儿园的同学笑话我，说我没有小鸡鸡。”

　　我愣了一瞬，错愕得不知如何回他。

　　因为江渡之的原因，他下面是往回缩的，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没有鸡鸡一样。

　　我知道他以后会越来越敏感，也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自责。

　　可我。

　　真的不知如何解释。

　　所以我只是耐心和他解释：“理理，你和别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只是你的弟弟比较调皮，所以藏起来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问道：“你刚刚打电话给爸爸，说爷爷奶奶吵架了。那理理知不知道爷爷奶奶为什么吵架呢？”

　　理理努力回想着。

　　“喔！”他晃着小小的脑袋：“爷爷骂奶奶。”

　　他学着爷爷的样子，插着腰手指微微抬着：“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才三十来岁，你这么老了你以为他图你什么？”

　　沈宴礼恰在这时发来消息：“程叙晚，你这么对我，你别后悔。”

第19章

　　我愕然一怔。

　　看着程沈宴礼这不明所以的消息没有多想。

　　只是被证实猜想后只剩错愕。

　　“理理不懂爷爷奶奶在说什么，我看他们吵架，我也害怕，才打电话给爸爸。”

　　我摸了摸他的头，吩咐佣人带他去洗澡。

　　“没事，理理。你先去洗澡，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说完，我就转身下了楼。

　　偌大的客厅里，只能听见我爸哽咽的声音。

　　见我来，他又收起了眼泪：“宴礼，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早点睡？”

　　“吃过饭了吗？爸让佣人去给你下碗面？”

　　我愣了一瞬，却也知道这件事对于我爸的打击。

　　我爸和我妈结婚这么多年，我虽然知道我妈出轨的事情，但总归不闹到我爸的身边我也就全然当做不知道。

　　家和万事兴。

　　这是我外公外婆告诉我的。

　　曾经因为我想告诉我爸，他们就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难道非要你爸妈离婚你才满意吗？你这么小的孩子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这次那次之后。

　　我就学会了沉默。

　　可现在，我拍了拍我爸的肩膀：“离婚吧。”

　　这样一个坚毅的老男人，不应该还为这样的事难过。

　　他不明所以，我却道：“爸，如果你无法忍受，你就离婚吧。人生还有这么长呢，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人生。”

　　他瞳孔一亮却又很快灰尘下去。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你妈都六十多岁了，老头子老婆婆了，有什么好离的。”

　　“我只是不理解，她都这么老的人难道这个家就锁不住她吗？”

　　我知道我爸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