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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气氛陡然因谢安礼的一句话凝固。
楼月明身躯一僵。
他竟还主动提起奕儿。
但她很快扶起谢景瑞，看向谢安礼，眼眶一红：“是啊，奕儿努力背书，只希望你能多来偏院。”
那个当父亲的不喜欢聪慧的孩子。
奕儿见她整日郁郁寡欢，便想努力读书，只要谢安礼多喜欢他一份，就好像他就能劝谢安礼多来看看她，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楼月明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失态了。”
谢安礼眼神莫名，将茶往桌上一放：“我先走了，早点休息。”
楼月明看着杵在那里的谢景瑞：“你怎么还不走？”
谢景瑞心底无端气闷：“我知道，奕儿是你的儿子，他死了，父亲心里还记得他，觉得我没他聪明。”
楼月明心底赞同，她的奕儿当然是最聪明的。
她深呼吸一口：“那你也想像他一样聪明吗？”
“想，可我……”
楼月明打断他的犹豫：“明日，你除了去学堂，晚上回来，继续学习。”
楼月明主动教谢景瑞功课，偶尔谢景瑞背不出，她还能给他提两句。
这是谢景瑞从来没体会过的。
他娘就不能教他，只会哭着和他爹撒娇。
这日，楼月明便带着谢景瑞来到了谢安礼的书房。
谢景瑞当场背出了：“四海之广，亿民之众……”
十分流利。
谢安礼面无表情：“有进步。”
即便得到一句父亲的夸奖，也让谢景瑞满足。
楼月明却道：“只一句夸奖便没了，景瑞这些日子非常勤奋，他想骑马，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你们父子两一同去骑马。”
谢景瑞意外的看着楼月明，没想到她竟然会现在提出来。
见谢安礼犹豫，楼月明又补充一句：“我答应过景瑞的，人无信不立。”
谢安礼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日子还是这样过着。
楼月明好似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宽容大度，将谢景瑞视如己出。
谢景瑞对她也颇为信任。
只是近几日来，京中似乎颇为不太平。
天气黑沉沉的，仿佛风雨欲来。
这天晚上，楼月明坐在梳妆台前，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气。
银环在身后为她梳妆：“夫人，现在街上到处都是锦衣卫，还张贴了皇榜，说是在抓什么前废太子，闹得人心惶惶的。”
“听说当初废太子是因为给先皇下毒，才被废，并且圈禁在宁古塔。”
楼月明目光闪了闪，抚摸着一缕头发：“银环，莫要妄议朝政。”
“是。”银环紧抿着唇，安心帮她拆掉头发。
楼月明叹了一口气道：“京城就快变天了。”
话落，门“吱”的一下被推开。
一股冷风吹进来，带给人不祥之气。
楼月明和银环同时望去，便见谢安礼一身肃杀之气，阴沉的立在门口。
空气中隐约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银环迎上去，行礼：“大人……”
谢安礼进屋：“出去！”
银环一愣，出门，关上了门。
楼月明看着谢安礼的表情，有些心惊。
可下一瞬，谢安礼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径直掐住她修长的脖颈：“说，我书房里楼家的卷宗是不是你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