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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学的可是经济管理，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瞥了我一眼：“哪里学的，美国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上海学的。”

　　他将头扭过去，没有说话，显然，他不是很能看的上。

　　我下楼的时候，司年叫住了我。

　　“你来的时候，肖管家没有和你说明吗？”

　　“说了，只教你音乐。”

　　“那你为何？不怕丢了饭碗？”

　　我哼笑一声：“嗐，我只是觉得你只学音乐可惜了……”

　　他没有说话，不过我下次来上课给他拿的书他没拒绝。

　　要查司家的事也不难，苏寻对我没有防备，跟着宋逸身后又见过他几次之后，他就对我和盘托出。

　　“司家小少爷明面上是司家的独生子，其实是司总在外的私生子，他使了计谋才让司年留在司家，司夫人为了自己能控制司年，便大度的把他养在身边，对外宣称是自己亲生。其实那位小少爷过的什么日子他自己才清楚。”

　　“所以他应该也明白，他在司家没有出头之日，所以应该也挺痛苦。”

　　司年是孤独的，他明面上享受着司家的资源却只能暗自努力，他不想就这样被操控，过这种一眼看到头的日子，我知道。

　　所以在他拿着书向我来请教问题时，我转过头对他说：“我觉得咱们可以合作一下。”

　　他惊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我第一次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眼中不止透漏着狠厉，还有仇恨。

16

　　宋逸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会弹钢琴。”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可能不在意这些。”

　　和宋逸在一起的一个多月，我们在一起最多的就是晚上、或者床上。

　　我能感觉出来他想控制我，他想让我做他的傀儡，他不允许我私自换衣服，他要我学我一窍不通的刺绣。

　　他说，女孩子婉约一点才会被人怜爱。

　　他在意的是我和溪棠相似的地方。

　　我就像一个金丝雀一样被他养在房中，无聊的时候拿出来把玩一下。

　　可他没想到，这只金丝雀还能再长出翅膀，飞到自己的天空。

　　“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怎么，想了解我了？”

　　他摇摇头：“我没有耐心，我只活在当下。”

　　我扒开他的手，转身面对着他：“就像这个公寓，是又想豢养我吗？”

　　他嗤笑：“可以吗？”

　　我勾起嘴角：“你说呢？”

　　宋逸明白，他用蛮力困不住我。

　　所以他说：“我觉得你和她们不怎么一样，你、你还有心……”

　　还有心。

　　在这个名利场里面，你要心，那比要钱还难。

　　为了钱愿意爬上他床的女子一抓一大把，大多数人或许还得摇号。

　　但是说起心，他没有底气。

　　我能感觉到，宋逸的内心是孤独的。

　　一个渴望爱的热血青年，在爱的最纯粹的年纪痛失所爱，然后浑浑噩噩的醉生梦死，搂着自己不爱的女人，夜夜笙歌。

　　说实话，这种日子宋逸早就过够了，他不能抽身离去，也不甘心每日强颜欢笑。

　　他想有个知心人，起码这个人不是只图他钱。

　　我的那番看似被激出来的表白，正好让他认定了我是这个人选。

　　我环顾四周，虽是公寓，布置及其奢华，除了面积小点，一点也不比别墅的装修差。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他说完，又补充一句：“按你自己的喜好来。”

　　我想，如果没有这个身份的加持，宋逸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他会背走不动的老奶奶过马路，也会资助山里的小学生。

　　他会一次又一次的偷偷帮助苏寻，也会为了家族扛起自己的责任。

　　他错在哪呢？可能是执念太强。

　　他不该在这个圈子里渴求爱情，也不该相信利益会为感情让步，所以他矛盾，他痛苦。

　　我不止一次的在夜里看见他站在窗边看着远处，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能看见他扬起的手是在擦泪。

　　我有次问他：“宋逸，如果抛开一切，你会跟我结婚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很理性的告诉我人不可能抛开一切。

　　二楼的书房里，有一个匣子，宋逸从来没打开过，也不允许我碰，他说原本这是放婚书的，只是现在用不到了。

　　我没有问是放谁的婚书，但是匣子上的刺绣图案告诉了我一切。

　　我抱着他：“宋逸，人总要往前看的，我们都要对我们的行为负责。”

　　他身体抖动，我能感觉出他在抽泣。

17

　　我不能要太多。

　　宋逸对我来说，本就是利用。

　　他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更可况，人可能是最善于伪装的动物，我还看不透他。

　　我在司年口中得知了姐姐的死因。

　　那天姐姐拿着餐往楼上走，与路过的宋逸擦肩而过，巧的是，宋逸就看了一眼，就被司雅看在眼里。

　　司雅打翻了盘子，将姐姐踹倒在地。

　　捏着姐姐的下巴，看着那张和她极为相似的脸庞，充满杀气。

　　也是因为这张脸，她像那天对我一样，把姐姐的脸用刀划烂，姐姐闪躲的时候，被割到了动脉。

　　司雅无动于衷，叫嚷着说姐姐狐媚子本色，在这装可怜。

　　还是管家见形势不对叫来了家庭医生。家庭医生简单处理之后就宣布死亡。

　　司雅将刀一扔，喊了一声晦气。

　　你看，他们弄死一个人，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或许还得怪这个人脏了她的屋子。

　　他给我的那个视频我一直没敢看完。

　　我不忍再看一遍姐姐的死。

　　姐姐最怕疼，那一刀刀落下来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恐惧啊。

　　作为交换，我将历年国内外的企业案例拿给他，这是他最快能接触这些东西的渠道。

　　我走的时候，司年叫住我：“司家势力太大了，你可能动不了她。”

　　他明白，我自然也明白。

　　司家盘踞京中多年，就算一把手都得给他们家族面子，这些年司雅手中的人命少说也有十几条，她却分毫未伤，就足以见其家族势力之大。

　　不过既然查了，我就不怕，这世间的事，大多是人做出来的。

　　只要像前走，总能看见光明。

　　我在查姐姐案子的同时，也在查司家的企业。

　　司家黑白通吃，没人敢惹。

　　但是往往这种企业，漏洞才多。

　　他们自以为自己是行业里的老大，所有人对他们马首是瞻。

　　但是从来不想，他们一家独大，也已经到了别人不能忍的地步。

　　宋逸回来的时候，带了我最爱吃的烤鸭。

　　他说这家的烤鸭皮酥肉嫩，入口即化。

　　我笑着点点头。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爱吃烤鸭的，爱吃烤鸭的是姐姐。

　　她只是每次买来，总是会剩一半给我，慢慢的我也就吃习惯了。

　　姐姐出事前，告诉我，她拿了奖金，就带我去吃全北京最好吃的烤鸭。

　　看我出神，宋逸敲打了一下我的胳膊：“想什么呢，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将包裹好的鸭肉放在我嘴里，很香。

　　宋逸眼里第一次有了光：“好吃吗？”

　　那个表情，像等着打分的小学生。

　　我点点头。

　　“宋逸。”

　　“嗯。”

　　“你会跟司雅结婚吗？”

　　听见我问，他包裹鸭肉的手稍停了一下。

　　“问这个做什么？”

　　“嗐，也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

　　他没有回避：“昨天去见了她爸妈，可能定在下半年。”

　　说着将手中卷好的烤鸭递给了我。

　　“你喜欢她吗？”

　　我将烤鸭塞进嘴里，低着头问。

　　隐约听到了他的冷笑：“喜欢不喜欢，重要吗？”

　　他的语气里是有不甘心的，但是更多的是透漏出的无奈。

　　“世间的很多事，不是你不愿意就能不做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如此的清澈。

　　我在想，如果没有那场变故，宋逸或许还是那个只相信爱的男孩。

　　宋逸的家族也很显赫。

　　但是前几年经济危机，他的父亲宋玄冒险求进，经营不善，导致企业资不抵债，面临破产。

　　宋家三代经商，到宋玄这代，也算鼎盛时期，资产颇丰。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抵过国外资本的联手压榨，在激烈的商战中败下阵来。

　　宋玄自知无力挽救，在一个雨夜从厕所的窗户跳了下来。

　　宋逸妈妈发现他的时候，血已经流了一米远。

　　那一年，宋逸刚和溪棠订了婚。

　　他还在公寓和溪棠规划着婚礼的细节，遍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

　　她说，宋逸是家中独子，是她唯一寄予厚望的人。

　　如果公司破产，他们将一无所有，倾家荡产，背负几个亿的负债。

　　他们承担不起。

　　显然，宋逸不能坐视不管。

　　宋玄出事的第二天，司雅打来电话。

　　“你需要多少钱，我司家给。”

　　宋逸想都没想遍挂了电话。

　　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在这利益场。

　　他知道司雅的付出都是明码标价的，哪怕是对他。

　　他和溪棠订婚的时候，司雅醉醺醺的找到他：“你真的要娶她？我哪点比不上她？”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