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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荆川皱眉，并不看他。

　　没有得到答话，于父却没有不高兴，而是继续兴致冲冲地向林也溪炫耀：“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画家灵野。”

　　“哦。”林也溪并没有表现出于父想要得到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然后，她自顾自和林也说话：“我很喜欢你的画，希望有空了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突然有点想当面炸于父一下，然后看他被揭穿的样子。

　　“林也溪，你这样不太好吧。”

　　于父插嘴道：“灵野是什么身份地位，能看上你这样的人？”

　　“嗯？原来灵野看不上你的亲生女儿啊。”林也溪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问林也道：“所以你也看不上他，是吧？”

　　林也被三道目光同时注视着，说不出话。

　　“你有完没完？”于父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样：“你又不是我家养大的，受过我家教育的才长不成你这种野东西。”

　　虞荆川握住林也溪的手。

　　林也溪明白，这是虞荆川已经不耐烦了想要离开的表现。

　　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因为进来之前林也溪再三提醒，先不要在众人面前闹起来。

　　等到时候自己的画展开办，尴尬的是谁谁就知道了。

　　“没关系。”林也溪光明正大地扭头对虞荆川说：“他好不容易炫耀一次，让让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于父见林也溪丝毫没有表现出羡慕也没有被刺激到，心里的心虚一下子被气愤填满：“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伯伯。”林也突然开口。

　　“怎么？”于父刚粗暴回口，半晌反应过来面前是“灵野”，连忙顿住：“怎么了啊小也？”

　　“还是别打扰客人看画了。”林也像是犹豫不决。

　　于父脸上划过一丝不耐烦。

　　但碍于“灵野”的身份，他还是连连应和。

　　“是是，你说得对。”

　　话锋一转，继续攻击力起来：“只是她天天口口声声想见你，我也跟你说过，是吧。”

　　“还有虞总……”

　　于父的胡诌在看到虞荆川的面目表情的那一刻僵在脸上。

　　“我不想见。”虞荆川直截了当。

　　林也溪一笑，他可真是不留情面。

　　不过，对于父这样的人，自然也不需要留情面。

　　“我的确提起过。”林也溪笑道：“因为偶然听的一幅《春山》，看了图片之后也是心生惊喜，很想问问画师本人能不能卖给我。”

　　“这…”林也突然被点名，舌头差点打结。

　　于父得逞似的开口：“这不还是有求于人？你怎么不早说？”

　　“早点说了，托一个’人情’，问问灵野不就是了？”

　　“嗯。”林也溪淡淡点头，继续盯着林也。

　　见自己被冷落，于父的脸又沉几分，他推了推林也，让她赶紧回答，给自己张张面子。

　　“我…我回去找找。”林也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眨了好几次。

　　林也溪勾唇，不再刁难他们，也不道别，推着虞荆川一同离开。

　　她并没有让自己受别的事情的影响，而是专心致志看起来画。

　　这里的展出鱼龙混杂，自己的作品撑死一两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练笔作。

　　还有一些别的根本没听说过的画师的作品，能看，但不能细看。

　　突然，她驻足。

　　吸引她的是一副花鸟图，工笔其实并不算好。

　　但署名，小小的，是“林也”。

　　怪不得这副画看起来那样清新。

　　林也溪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疼林也，要不是因为有这样变态的家庭，她一定也是一快好料子。

　　不知道林也是因为什么学画画的。

　　反正，就这幅画来看，她能看出林也对绘画有自己的热爱。

　　可惜，真迹只能被于父塞在画展一个小小的暗淡的角落，和其他赝品掺杂在一起。

　　甚至，注意到它的人还没有称赞赝品的多。

　　若是自己能和林也单独聊聊……

　　“想什么呢？”虞荆川问道。

　　“我也不知道。”林也溪回过神：“你有没有感觉我对身边的人降低警惕了？”

　　“嗯？”虞荆川想了想：“为什么这样说？”

　　“我早就觉得我们那个家庭养不出什么好料子了。”林也溪歪头：“但是林也…你看他怎么样？”

　　虞荆川给出肯定的评价：“暂时看着还不错。”

　　顿了顿又补充：“没你好。”

　　这是什么比较？

　　“哪里没我好？”林也溪被虞荆川“求生欲”的补充逗到。

　　“哪里都没有。”虞荆川一本正经。

　　……

　　不是，谁拿大招当平A？

　　二人走了不久，于父才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拿出手机搜索《春山》。

　　是灵野少有的公开帖子，内容是将这幅画赠给孤儿院的孩子。

　　于父嘴里爆出脏话，恶狠狠地盯着林也溪离开的方向。

　　他瞪了林也一眼，好像在怨他说错了话。

　　林也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于父抱怨：“她要是准备揭穿就坏事了，现在的媒体可能说，真的假的都有人信。”

　　“我觉得她不会。”林也开口。

　　于父狠狠白了林也一眼，没有接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他看林也溪带给他的感觉就不像这种人。

　　反而是那种看戏的角色。

　　114小吃

第114章 虞总也有俏皮的时候

　　与此同时，同样举着手机的虞荆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林也溪看向他的屏幕。

　　“《春山》啊。”林也溪也笑了，随即回忆道：“我记得挺清的，那的确是个春天，我在路上碰见个孤儿院的小女孩，眼睛瞎了。”

　　“我跟她说，前面是春山。”

　　“希望她早日’看到’自己的春山。”

　　虞荆川的眉头微皱。

　　“我不是什么圣母心。”林也溪补充说：“只是……”

　　她顿住，因为虞荆川已用手捂住脸。

　　“怎么？”

　　“我也看不见。”虞荆川浅声。

　　？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眼前是春山。”林也溪笑道。

　　“求之不得。”虞荆川移开手：“我突然看得见了。”

　　“我不想看画展。”虞荆川突然开口，然后静静等待下文。

　　“那我们走吧。”林也溪也没太大兴趣，见虞荆川这么说，连忙开口。

　　她可不想把二人能相处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没想到，林也溪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刚出门，便看见扛着摄影机就往里冲的记者。

　　但兴许是害怕暴露，于父提前吩咐了保安，不能放记者进去。

　　于是小记者在门口舌战群儒，不小心地一个扭头，却看见了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虞总！”

　　虞荆川见是记者，愣了愣，竟没有离开。

　　“嗯？”林也溪也停下，但她怎么记着虞荆川很少对采访感兴趣？

　　“虞总您好，我是XX媒体的记者。”小记者把摄像头激动地怼上虞荆川的脸：“请问您今天为什么要来画展？”

　　虞荆川淡淡反问：“你今天为什么要做采访？”

　　“因为我是记者…啊不对！”因为太过激动而脑袋缺根弦的记者一下子反应过来不对劲：“我的问题是…您对这场画展有什么评价？”

　　“办得还行。”虞荆川模棱两可地回应，然后等待着下文。

　　“那…”小记者挠挠头：“那您为什么刚开场没多久就tຊ出来？”

　　“因为我是来看灵野的。”

　　虞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