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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却只见叶殊不知从何处拿起了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师妹……你！”

叶殊赤红着双眼紧盯着江凌，除了委屈还有一股江凌看不明的情绪。

“师兄，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追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不放！”

江凌难以置信地望着此刻的叶殊，只觉得陌生。

竟不知何时，他那个天真纯善的小师妹悄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叶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求求你，师兄，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江凌的唇紧抿得发白，却吐不出一个“好”字。

当初他就是因为这一时的心软妥协，才造就了如今和楚凝姝之间无法挽回的后果。

而叶殊，俨然已经成为了他和楚凝姝之间横亘的一枚尖刺。

看着江凌始终犹豫的模样，叶殊彻底破了心防，声嘶力竭地试图叫醒执迷不悟的江凌。

“你以为她当真忘了你吗？她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想再和你在一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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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她骗了你！师兄，这个世上只有我，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毫无保留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江凌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不，不可能。”

他看得清楚，楚凝姝眼中的陌然不似作假，但他心底宁愿希望楚凝姝只是在骗自己。

江凌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他缓缓将目光落在叶殊那颤抖的双手和紧握着剪刀的决绝脸庞上。

江凌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刀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师妹……”江凌的声音缓和了几分，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先把剪刀放下。”

叶殊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被坚定所替代。她紧咬着下唇，摇头道：“师兄，你若不答应我留下，我便……我便……”

江凌心中一凛，望着叶殊眼中执拗的疯魔，神情复杂难辨，不禁沉了脸色，不答反问：“那师妹，你对我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

叶殊捏紧了手中的剪刀，不自觉避开了江凌审视的目光，却仍强硬道：“明明我也不想对你有任何欺瞒，只要你爱我，我就不会这样做的啊！”

说罢便将剪刀抵进了几分，江凌见她如此激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终是缓和道：“你今日先冷静冷静吧。”

见他松了口，叶殊的眸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她知道，江凌的答应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的心始终不在她这里。

江凌见她动摇，伸手缓缓将剪刀从叶殊手中拿下，却垂下眼不再看她。

因此转身离开时，并没有看到叶殊眸中划过的那抹阴翳。

夜渐深，雨渐停。

江凌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无月明朗照的夜空，心中如同乱麻一般，终是一夜未眠。

叶殊的那番话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盘亘不去。

……

伴随着窗外的雨点淅沥，楚凝姝做了个梦。

梦中，她的身边始终陪伴着一个素色衣袍的男子，不论她在做什么，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在身后等待，似乎永远带着浅浅的温柔笑意。

视线一转，她看见这个男子正坐在蒲座上，彻夜挑灯雕刻着一枚玉，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无比缓慢小心的雕琢着，仿佛正对待一块世间珍宝。

那块玉在他手中被雕琢成了一块精致的青云双鱼玉佩，最后在那块玉佩的内里刻上了“凝姝顺遂”的字样。

“这是我亲手为你刻的，希望你带上它，从此平安顺遂一生。”

男人眉目低垂，为自己亲手佩戴在腰间。

那张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那么朦胧，楚凝姝感到万分的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那张脸的模样。

“凝姝……”他开口唤道。

十分熟悉的清润声音，如山间冷泉一般，清清冷冷，然而其下却深藏着不言的缱绻。

几乎下意识让楚凝姝感到心中一颤，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看到他的真容，然而却仿佛永远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阻隔。

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楚凝姝猛然惊醒，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平静，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晨曦的微光透进来，颇让人感到犹在梦中。

“何事？”

门外的声音踟蹰了一会，犹豫道：“国师大人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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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楚凝姝眉心紧锁，有些疑惑，她自觉昨日已经将话说得十分清楚明白了。

正院内。

江凌负手而立，背后的手指却不住摩挲着，暴露着他此刻的紧张。

而他身侧的石案上放着一盘玉湘楼的芙蓉酥，正是她平日最爱吃的。

楚凝姝看了一眼，脸立时沉了下来：“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这是你平日爱吃的，我来时的率粥路上为你带了些来。”

“国师大人的好意，凝姝心领了，只是如今，我已不爱吃这些了。”

楚凝姝语气淡淡，似是不欲多聊的样子。

江凌见她如此，终是开口问道。

“凝姝，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答应师妹成亲的要求，才不肯原谅我。”

楚凝姝听他如此一问，几乎有些气笑。

“国师大人难道以为，我是在同你置气不成？”

江凌见楚凝姝的反应也有些拿不准，那身通天晓地的本事到了这种变故上似乎也毫无办法。

“那符水是我亲手绘制熬煮而成，断不会出错的，你不可能会永远忘记我。”

楚凝姝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江凌的自负还是笑自己的过去。

“如果单单只是饮下了你那碗符水，或许我还真的不会永远忘记你。”

江凌素日冷寂的眸中难得透出一抹茫然：“你说什么？”

“只是在你让我饮下那碗符水前，我就早已服下了明心丹，那是天下奇药，我事前服过它，你给的符水自然也就不会起效。”

江凌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终于显露出无比的惊诧，他从未想到过竟然在那时起，楚凝姝就已经决定要将他忘记了。

宽大的衣袍下，江凌不可遏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为什么……”

楚凝姝目光不禁飘远，似乎也在思索。

“我也忘了，不过不到心死，我是不会服下它的，大概从那时候，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了吧。”

江凌的身形猛地一晃，几乎是依靠着桌角才不至于倒下。

他的眼眶倏然红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不是在同你置气，更没有在与你作戏，我是真的已经彻底将你忘记了。”

“江凌，我们已经结束了。”

江凌紧抿的唇用力到泛白而微微颤抖着。

“不会的，凝姝，哪怕你把那些事情全都忘记了，但对我的感情呢？难道也荡然无存了吗？”

“连过往都不存在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呢？”

楚凝姝毫不留情地拆穿，随即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楚凝姝每说一字，江凌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整个人如坠冰窟。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楚凝姝那纸和离书上的“前尘皆忘”是何意。

乌云密布，雨丝凄冷地倾泻而下，劈天盖地地落在江凌身上，他才从良久的失落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楚凝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