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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鼻尖周围萦绕，让周知然有瞬间的失神。

“知然，对不起……”

第一次，他叫她‘知然’，第一次，他向她道歉。

周知然一时忘了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紧。

陆惟祎喉间发紧，嘴里话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让他难以再开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周知然这样艰难和惶恐。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地走了。

吞咽几番，陆惟祎才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五年前我就做了决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复婚。”

闻言，周知然眸光一怔，心的跳动似乎在瞬间不规律了几分：“不可能……”

“为什么？”

陆惟祎紧咬着牙，思绪头一遭被一个女人折磨的一团乱。

周知然阖眼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陆惟祎：“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和姜延结婚了，可以了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才走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周知然步伐一滞，转身看去，神色一紧，只见陆惟祎倒在地上，拧眉紧闭双眼。

“陆惟祎！”

漆黑的天空挂着朦胧的月亮，风吹过，云遮盖住了仅有的月光。

“因为演练，司令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两天前他发了一次高烧，现在还没好。”

听着警卫员的话，周知然皱眉，心绪复杂。

见她什么话都没说，警卫员忍不住替陆惟祎说话：“周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周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周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周知然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陆惟祎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陆惟祎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周知然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陆惟祎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周知然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陆惟祎，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陆惟祎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周知然身上。

周知然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陆惟祎。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陆惟祎。

陆惟祎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周知然？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周知然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陆惟祎也重生了！？

第21章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周知然清晰看到陆惟祎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陆惟祎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周知然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陆惟祎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陆惟祎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知然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陆惟祎，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一声低呵，让周知然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陆惟祎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周知然，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陆惟祎有愧，周知然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陆惟祎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周知然的背影，陆惟祎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周知然还在这儿，他找听说周知然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周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周知然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周知然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周知然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周知然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周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周知然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陆惟祎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周知然愣住：“什么？”

“上车。”

陆惟祎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周知然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老兵开的饭馆前。

从下车到坐到餐桌前，陆惟祎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端上来，周知然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惟祎唇线微动：“你现在是蒙北军区的特种兵？”

尽管脑子里还保留着着这些年的记忆，他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司令千金成了特种兵。

周知然蹙眉，点点头。

陆惟祎示意她动筷：“还算有骨气。”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抢劫啊——！”

第22章

几乎是下意识，周知然和陆惟祎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两个男人骑着摩托朝这边过来，后座上的男人还抓住个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后面边喊边追，但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眼见周知然和陆惟祎挡在前面，开车的男人吼了句：“滚开！”

周知然眼底一凛，在摩托车撞来地瞬间侧身闪开，一个漂亮地回旋踢，一脚把开车的男人踹了下去。

摩托车失控，把后座的男人甩了出去。

陆惟祎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疼的男人龇牙咧嘴。

没等他反应，陆惟祎踹在他的膝窝上，他瞬间跪在了地上。

一下子，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巡逻的公安也赶了过来，把抢劫犯带走。

被抢包的女人拉着周知然的手，千恩万谢：“谢谢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周知然大方一笑：“为人民服务，别客气。”

陆惟祎看着她，眼神渐深。

纵然这辈子的记忆还在脑海，却远不及亲眼看到这样让他惊叹。

现在的周知然，真的不一样了……

再回到餐馆，周知然也没再拘谨，想着自己一会儿掏钱，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陆惟祎瞥了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闻言，周知然手一滞。

现在陆惟祎对她也就是客客气气的，说不上厌恶，但也绝不对不算喜欢。

“后天，回去修整两天，准备搞体能训练了。”

听了这话，陆惟祎抿抿唇，半晌才问了句：“回去了，就跟姜延打结婚报告？”

“……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陆惟祎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