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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机递了出去。

夏青坐了下来，浏览着。

还没点开一个，旁边就来了人，“小路，你说五折是吧，我全包，一共多少钱，我买断。”

小路一听，一下子从夏青的手中抽走了手机，递给了旁边的人。

然后他对夏青说，“抱歉了，这是我的长期金主，先到先得了。”

虽然都是金山，但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站在夏青旁边的人背着一台长枪镜头单反，是长期来拍齐觉，并且将相关的视频发在短视频平台营业的。

她掌着几个账号，以自媒体为业。

“哦。”

“小姐姐，关注我，你也可以看得到。”

那人亮出了短视频的账号，让夏青关注。

夏青看了下，这个平台的账号她没有，“等我先注册一下。”

她注册完了，才发现，原来以齐觉为主视频的账号上，已经有一千多的粉丝，比起小路上次说的一百个，又多了10倍。

原来齐觉这么受欢迎的呀。

夏青刚这样想。

陆陆续续，孤行场内就开始进人了，舞台上的光也开始变了。

周围暗了下来，几束光落在了高处舞台上，齐觉换了个样子从边侧走了出来。

“啊，开场了，小路你发我手机上，钱转你了。”

“好。”

旁边人付完款，一见快开场了，就一溜烟地跑到了最前头的座位上去，设备拿了出来。

场内的灯都暗了下来，LED背景转成了金鱼缸的浮光，又换成了银河星球。

齐觉站在了麦架前，调整了高度。

无误后，他凤眼微微抬起，看了一眼台下，今天妆造师小敏姐给他的妆造特别简单。

黑色绸面衬衫，纽扣未全扣，顺着锁骨位置往下能隐隐看到衣褶处蜿蜒起伏的胸线，两条黑银链子交叠垂坠着。

电子钢琴先入，缓缓低迷嗓音慢慢缠绵转进。

“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

齐觉手握着麦上，修长指节紧握，几束白光从周围转到他身上，又散了出去，看不见他渐深入无垠夜色的瞳孔，只听得见他唱诵的风云不散的星河。

水星咫尺，碰不到太阳。

轨迹互引，无限延长。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怎么可以，拥有你。”

......

小路笑着说，“以前没唱过这歌，这是新的。漂亮小姐姐你自己坐一会儿，他一唱，人就开始多了，我先忙。”

“嗯。”

夏青看向了台上的齐觉，小路给她倒了一杯的汽泡水，还在水杯边缘给她坠了一颗浸过糖水的草莓，杯里的汽泡纠缠腾起。

舞台上浅薄黄光聚在齐觉身上，黑色绸面衣服上泛着沉溺人眼光的碎金，朦胧遍布了他的周身。

他高高在远处，夏青看不太清，可醇酒般的声音却落到了耳边来，令人沉溺。

孤行酒吧密闭，光线昏暗，他的声音共鸣了每一处，每个角落，侵入风隙。

夏青吃了那颗草莓，甜香在齿尖绽放，她摸了摸玻璃杯的边缘，想，今天也没喝太多，好像就已经醉了。

【作者题外话】：1.歌曲来自郭顶的《水星记》。

第60章 温居

十一点一到，舞台换场，紫红灯光又涌了出来，迷幻四射，激烈音乐击灌耳膜。

坐在吧台的夏青又跟小路要了一杯。

董维智也来了吧台，跟她坐在一起。

他说，“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朋友那么牛逼。”

音乐很大，他指了指舞台，又指了指卡座上的一群在交流视频的粉丝。

他拍拍胸脯，与有荣焉，大声对着夏青说，“竟然是我董维智的朋友，我都要疯了。这要是发学校的贴吧上，那些人会更疯。”

夏青转回了椅凳，手放在了下巴上，嗯了一声，也笑了一下。

“不止哦。”

齐觉跟她在信息里说了，今晚还有他写给CAT的曲子，也会第一次公演。

话音刚落，舞台就上去了CAT的乐队，今天是他们在孤行酒吧驻唱的最后一天，在这几个月里他们成功签约了唱片公司，打算去首都录歌去了。

“虽然是在孤行的最后一场演出，但是以后我们应该能在更多的平台上见。下面这首，新的歌，送给大家做礼物，也谢谢作曲齐觉，谢谢兄弟。”

主唱中年年纪，嗓音带着沧桑颗粒感，一向以拽酷和摇滚态度面众，临别在即，也说了感性的话。

“摇滚不死，致敬青春。”

CAT摇滚乐队里的贝斯手被挖走后，他们探索新的方向，意外地有了突破口，有了新机遇。

最后一场了，他拿了一瓶啤酒上台，说完就喝了一口，点头示意了身后的团队下音乐。

舞池人群里顿时就躁动了起来，卡座上的人也涌入其中。

一波余韵未完的董维智听了，又喊，“我靠......我是怎么和齐觉做朋友的，我都懵了。是他先打招呼的，还是我先的......”

这重要吗？

夏青拍拍他，问他，“要不，来杯酒，缓解下？”

“那必须。”

他们就跟小路又再要了酒。

可董维智没喝两杯红酒，就捂着嘴巴，就说要去厕所了。

吧台边只剩下夏青一个人，她看着又一个和王以安一样酒量的人，有点没尽兴，又跟小路点了一杯，自己喝。

从台上下来的齐觉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将妆造师的黑色衬衫还了回去，一身黑T黑裤，又戴了黑色帽子出来，路过了吧台，就敲了敲桌面。

“小路，她，我带走了，不喝了。”

齐觉在上头唱了多久，夏青就在吧台处坐了多久，人都已经浸到了酒里去了。

小脸粉扑扑的。

看了他来了，夏青笑了笑，“我也去洗手间，再走。”

醉意不浅。

董维智收到了齐觉的信息，也来到了酒吧台边，见到他不给夏青再喝。

董维智抱臂小声揶揄，对齐觉说：“你可真大胆，敢管姐姐喝不喝酒。”

齐觉冷冷地一哼，“也管你，你今晚点了多少，自己喝挂了，还不如一个女生。”

话里意思，怎么没看着点夏青，两人竟然都喝得醉醺醺的。

“我送你们两回去。”

齐觉说。

董维智摇头，“不。”

夏青从洗手间回来了，也说，“不。”

今天是齐觉搬新家温居的一天，他做的一首曲子卖给了CAT乐队，赚了点钱，再加上在孤行有稳定收入，实在受不了宿舍卫生环境的他选择了从孤行宿舍搬到了外头。

刚刚搬进去没多久。

面前两个喝多的人就说要帮他温居。

还特意算了个黄道吉日选了今天，结果齐觉刚结束工作，两个说帮温居的人，就已经先喝饱了。

齐觉新租的房子，两房一厅，在一所大学里头，是学校分配给教师的房子，被用来出租了，房子不太新，但胜在安静又整洁。

一打开屋子的门，齐觉带他们看了一眼，里头一间睡觉的房间，只有床一张。另一间则是编曲工作房ʝʂɠ，地上还放了一堆刚从快递箱里拆出来的隔音棉，他还没来得及装上。

房间小巧，放了一套的作曲设备。

之前齐觉清理了衣物库存，意外发现还有些限量版球鞋，二手卖出后，刚好够他配置了现在的设备。

编曲房设备不是顶尖的，但也够他用了。

一路都是中规中矩读书的董维智今天是开了大眼界。

之前他只听说齐觉是从一年三十万学费的音乐学校转学过来华大附中的，只对齐觉是音乐艺术生有点模糊概念。

他从来没有见过舞台上的齐觉，也未见过他的这些专业配备。

到了现在，亲眼所见了，才有了切切实实的感觉。

齐觉和他们不一样，和他不一样。

董维智想起以前老是让齐觉打一些累死累活的工作，真是折煞他创造艺术的双手，合上嘴巴，对着齐觉说道，“觉觉，我有点想哭。我好像有点对不住你。”

齐觉本来该是在音乐殿堂里有所成就的人，跟着他到处打零工，算是怎么回事。

又不是像他那样从小就想着混个毕业证找工作的。

齐觉抱臂看了他一眼，“想哭就出去。”

新家不搞悲伤气氛。

站在侧边的夏青听了，也走了过来，下嘴唇咬着，小唇峰鼓鼓。

她也说，“觉觉，我也有点想哭。”

齐觉，叹气。

她还说，“还有点想吐，厕所在哪里。”

齐觉指了指后方的房间。

来到他新屋的两人，到访的礼物，一个是哭一顿，一个是吐一顿。

都真行。

大半夜了，他还得伺候这两个人，一人给了张纸巾，一人给了杯水。

然后安排他们好好坐在沙发上，他去煮点解酒茶。

董维智后仰在沙发上，“觉觉还会煮解酒茶，多棒。”

夏青点点头，“对啊，觉觉多棒。”

齐觉，“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吧。”

齐觉的家很洁净，家具简单，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跟他的人一样，净白到简单。

齐觉将他们在超市买的饮料和吃的东西摆了出来，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又开了灶煮山楂橘皮茶，给他们解酒。

一人给了一杯。

董维智，“觉觉......”

齐觉抬了抬杯子面，让他赶快喝，“别废话。”

夏青捧着杯子，看着他们，微微地笑了下，自己捧着喝完。

齐觉又拿了两个杯子去洗。

厨房里，流水声不断，门外的两个醉酒的人喝了解酒茶总算是消停，少了许多的动静。

齐觉转着水杯面，又挤洗洁精将杯子浸到绵密的泡沫里去，旋转了杯体，一点不知觉后面有人走了进来。

静悄悄的，只有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