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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外小道外头繁芜盛开着花,扶桑艳丽,大朵大朵怒放。南栖看着这些花开得这般茂盛,心头亦舒畅。
指尖轻轻拂过那娇嫩的花瓣用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道:“绿墨,我不可能回去的。”
她及笄才过了没多久,吴氏便吹了枕边风要送她去做妾,若是年关过了回了叶家还不知道要被吴氏撺掇着卖去哪。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怎么可能回去?
南栖觉得此刻的她就像凌霄花,死死地攀附着萧衍。
青台阁内,柳氏靠在软塌上假寐,巧儿替她轻轻地揉着额角。
刘左副都御使倒台了,栖姐儿的婚事倒是得好好寻一寻,还有湘姐儿这也得抓紧些。
无端地,思及南栖走时说的话,叶湘怡这脾气性子若不改好了,确实令她厌烦。
也不知怎的,她问道:“巧儿,你说,若是我将我这表外甥女许给大房的公子。谁更合适?”
巧儿揉着她额角的手指顿了顿,不露一丝情绪答道:“夫人折煞奴婢了,这岂是奴婢能回答的问题。”
“一切,都还是要看夫人的心意,以及大房的公子究竟属意谁。”
...
回了栖迟院,南栖照旧让小丫鬟去玉清筑问问二表哥今夜可在府上,若回来了给她递个消息。
第三十七章 吃醋
昏昏黄夜, 豆大的灯芯燃着,一张木书案前容色清冷的男子执笔不辍,紫色官袍加身, 眉宇深邃, 更添孤高之味。
不大的室内,三两官员皆垂首静默不出声, 过了会儿瞥了眼案上燃着的香。放下手上案宗,浑身一松开始着手收拾。
张大人偏头看了眼外头夜深如墨,隔着一条街闹市上已是灯火阑珊,夜如白昼道:“萧兄,已过了下值的时辰, 我就先归家去了。小女还等着我给她念诗呢, 哈哈哈。”
“张大人, 怕是你夫人想你归家了, 故意拿令爱当借口吧”有人逗趣问道。
一时小小的室内各位大人面上带笑,互相打趣。
笑着笑着便将话头移到年纪尚轻,时常在大理寺待到宵禁时段的萧衍身上:“萧兄还未娶妻,自然不知道我等归家心切的心情。”
娶妻吗, 萧衍想到夜里在他榻上娇吟婉转的姑娘,眸子湿漉漉唤他衍哥哥。白如玉修长的指节翻过卷宗一页时顿了顿,不知为何想到若她是他的妻, 是否他归家时亦有人翘首以盼等着...
郎君向来清冷无动容的面上浮起一抹笑,消融了些冷意,叫平素不敢瞧他的人敢去瞧他。
“萧兄也早些休息, 天寒这室内冷的很。”
萧衍翻了页卷宗, 抬头看向室内走得剩下的最后一人道:“王大人有心了,某过些时候便归府去。”
不大的室内走完了人, 一时显得空荡荡的,唯余门边燃着盆炭火,火星子冒着ʝʂց时不时嗤一声。厚厚的帘子叫风吹的卷了起来,漏了几丝外头的风,后又垂下。
在门边提茶的小厮不可避免打了个哆嗦,室内那郎君却依旧面不改色,紫色官袍罩着宽肩窄腰,笔挺地坐着,执笔誊写。
云山从外头进来,小厮垂首往一旁避了避。
带了一身的寒气,云山往书案那头走去,将手中拿着一信笺模样的东西递给面前男子,低声说道:“公子,你让合依去查刘老爷纳妾一事,始末巨细都在上头了。”
事关南栖,萧衍接过那信笺,玉白的指节轻轻一拨打开了封着的口子。
取出里头的几张纸,细细看了起来。
不过薄薄三页纸,须臾之间便看完了,云山在下首偷偷抬眼看公子。
依旧是那丰神俊朗的容颜,清清冷冷未有什么变化。
看完后,公子将那几页纸递于他,薄唇轻启:“勿要留痕迹,烧了吧。”
云山哎了声,接过眼皮子底下的那几页纸张,却不敢多看,连忙拿到门边那炭火旁烧了。莫名觉得这室内的空气凝滞了几分。
将纸燃了后,火苗子迅速吞了上来,云山松了手,地面上只留下一点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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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便散,再无痕迹。
处理妥当后他又走回了书案前接着说道:“府内下人传了消息说三公子有事寻你,还有二表姑娘也让人递了信来,问公子今夜归否。”
今夜归否,萧衍唇边扬起抹戏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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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探查的消息知道,约莫一月前南栖从江南来临安,被家中后母设计着要送给刘左副都御使做妾,从一开始那小女子就知道她的命运。所以才刚入府第二日便寻了机会找上他,第二日后许是寻他无果又与四弟三弟搭上关系。
她存了心思,包括他在内的人都上了钩
上回柳氏要在花灯节那日设计撮合,只是阴差阳错她落了水。
根本不是在岛上她口中说的那般下水去救他。
落水救人一事虽处处存疑,可他没有去怀疑过。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萧衍不得不承认他只是她勾搭攀附的其中一个,只是恰巧最有权有势罢了。
那若是换了另一个人,较他更有权势,或是他萧衍的身份位置换个人来做,她是不是也能泫然欲泣,跌入怀勾着人撒着谎说心悦他。
书案旁摆着一方木匣子,红色绢绒铺着盒面,里头摆着根玲珑碧玉钗。托珍宝阁打造的,图纸是萧衍墨笔丹青亲手画的,临安独一份。
本想今夜带着回去送给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如玉修长的指节拨开嵌着福环的银扣,伸手拿出那碧玉钗,通体温凉,入手便觉通通透透仿若泡在了泉水里头。
钗体修长,顶部雕刻了一朵重瓣琼花,若细细嗅去还有琼花芳香。只要戴上这钗,无需香包,亦能达到留香的效果。珍宝阁这项手法颇受临安贵女追捧喜爱。
室内烛火昏暗,扑朔着随时会灭,郎君面上神情瞧不透,漆眸古朴无波若一汪寒潭。
修长有力的指节阖上,掌心攥紧了那玉钗,门边摆着的那炭火冒着火星子,嗤声作响中隐约听闻有玉碎了。
郎君起身,宽袍大袖掩下手中攥紧的碎玉,抬了手衣袖划过拂灭书案上燃着的烛火。
唯余一室寂寥与阴冷。
御马归府,在玉清筑内,墙垣下的圆桌旁坐着一人,如墨的夜里一身红衣似火。
听着了脚步声一张状若好女的面庞转了过来,手中提溜着一壶清酒喊了句:“二哥。”
萧衍未除官服,腰佩玉带,从门边走了过来,飒沓若流星,气派的很。
清冷的容颜染上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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