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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顾泽元抿着唇不说话，他现在很后悔刚才的冲动，明明知道墨羽的意思就是不愿意跟奚行正面起冲突，还是要意气用事，他一遍又一遍的跟墨羽道歉。

温湉也紧跟着道歉。

墨羽安静了好一会儿，小声的说：“没关系。”

奚行低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这句话是跟温湉说的，因为顾泽元不论犯什么错，墨羽也不会觉得他应该道歉，她是自愿替他挡的。

救护车是在十几分钟以后到的，墨羽在上车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动了下身体，轻轻说了一句疼。

奚行问她哪里。

地方有些敏感，腰部靠近臀的地方，墨羽不好意思提，奚行差不多知道她刚才动了哪里，为了避嫌，喊温湉过来帮她揉。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墨羽有一处骨头裂了。

顾泽元心里那个愧疚，墨羽只能不停的安慰他，最后趁着乔英芝来之前，让顾越送他回学校了。而他自己也知道乔英芝不待见他，哪怕再担心墨羽，到头来也还是听他的话乖乖走了。

温湉也不太想见到她那位姑姑，跟奚行商量了一下，也走了。

墨羽躺在床上，看着奚行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他扫了她一眼，说：“你对顾泽元太好了。”

她没说话。

“你要是有男朋友，绝对会跟你过不下去的。”

墨羽说：“难不成你是因为他才对我冷下来的？”

“我当然不是。”

“嗯，你只是单纯对我腻了。”她都明白。

奚行没有再开口，异常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她的话。

014

墨羽跟奚行本就没有多少可聊的，这会儿也就不再说话。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站着。他们等着乔英芝过来，但没想到先等到了奚母和奚国山。

奚国山看见奚行手里的那张报告，抬手就给了奚行一巴掌。而这次奚行半句反抗的话都没有说。

“怎么回事？”奚母担忧的道。

奚行把自己跟顾泽元起的冲突说了一遍，却把温湉给摘了出去，并没有说导火索是因为温湉不太得体的话。

墨羽也没有说，把不把温湉供出来，其实意义不大，不说奚行也许会在事后补偿她一大笔钱。

奚国山道：“你闯的祸，人你自己负责照顾。”

奚行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往后几天，照顾墨羽的活落在了他身上。

乔英芝想着这或许是两个人重新培养感情的机会，也很少往医院跑。奚家那边大概抱了一样的心思，也没有人过来。

然而这却便宜了温湉，奚行每次来给她送饭或者来看她的时候，她都会一起跟着。

每次见面，都会跟墨羽道一次歉。

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奚行一起坐在沙发上，跟他分享她在学校的趣事，叽叽喳喳的，像是小麻雀一样，奚行却从来没有打断她过。

墨羽这个时候一般都沉默不语。

有一天，他们过来给她送午饭，午餐太丰盛了，于是温湉也要吃，光吃不算，她还要奚行喂她吃，后者起先不肯，温湉就软下声音，娇滴滴的喊了他一句“亲亲老公”。

墨羽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她跟奚行在一起半年有一次路过民政局，他特地带着她进去看了看，说“我肯定要弄你来跟我领证。”她不说话，他就泄愤一般的低头用力的咬一口她的肩膀，“每次让你喊我老公，你总是不乐意，今朝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那个时候，确实是不喜欢奚行的。只是把他的追求，当成了徐斯言的追求，才在阴差阳错之下和他在一起的。

后来他哄得她爱他爱到死去活来时，他却干脆利落的抽身走了，留她一人在泥潭里挣扎。

墨羽也不知道自己对奚行的喜欢怎么能这么持久，一直久到现在。

是的，现在还喜欢，很喜欢，只是现实告诉她没必要，爱不爱的，也不是生活的全部。

当天奚行他们离开时，墨羽就跟他们说明天不用来了。

奚行当下心不在焉的应着，第二天早上却还是给她送了粥，只不过是一个人来的。

墨羽愣了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也照旧来。

第六天，温湉也再次来了，只不过脸色不好看，也不跟奚行说话。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一侧，互不搭理。

墨羽谈过恋爱，自然知道他们现在这样子是在吵架。

几分钟后，奚行把她给叫了出去。

墨羽想去打个热水，路过水房时，却看见他们俩站在走廊尽头，温湉满脸是泪，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单独来照顾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来？”

015

奚行把温湉抱住，跟她说了声：“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墨羽可能不太想见你。”

温湉一把推开他，“是啊，你就在意她的感受。”

奚行显得有些无奈：“她是个病人，住院的责任还在我。”

温湉红着眼睛说：“我不管，要么一起来，要么我们都别来。我不是介意你照顾墨羽，有我在你怎么照顾都可以。但是你们之前是那种关系，我接受不了你们单独相处。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做选择。”

温湉一委屈，奚行就告饶：“行行行，就听你的，成不成?”

“渣男。”她嗔怒道。

奚行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我现在这么顺着你，还渣男呢，你有没有点良心？”

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吵闹，墨羽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了，提着热水壶进了病房。

她腰很痛，喊了护工给她揉，墨羽很快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奚行就坐在沙发上，看她起来才开了灯：“吃东西么？”

“想吃凉皮。”

墨羽环顾四周，温湉已经不在了。

奚行觑了她一眼，就下了楼，十几分钟以后，拎着一份凉皮还有一杯热饮回来。

墨羽吃饭很安静，他就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你这边有护工，也恢复得不错，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嗯。”她头也没抬，她前几天就跟他说过，可以不用过来。

一直不过来反倒挺好，现在被温湉闹腾得不再来，反而叫人心里不舒服。

这次她受伤，奚行大概有些愧疚，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临走前说：“护工要是不负责，就联系家里，你都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好好养身体。”

墨羽淡淡说：“养了一年多了，也没见养好。”

奚行没说话，拧着眉，不太耐烦听这个话题，摆摆手说：“走了。”

可实际上，墨羽完全没达到“恢复的不错”这一标准。隔天乔英芝看到她的复查报告时，脸色就有些绷不住。

她体质差，身体不容易恢复，卧床一段时间就能愈合的骨裂并没有好，再加上以前跳楼那次本身身体就脆弱，医生说要以后可能跑啊跳啊这些运动都不太能参与了。

身体本来就有问题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那都是有很大影响的。

墨羽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一年前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大难不死的人总是很乐观，反而安慰起乔英芝来：“姑姑，没关系的，好好休养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乔英芝叹口气，她是不知道她这身体一不好，以后找对象会有多困难，谁愿意娶一个病秧子回去？奚行要她还好，不要她以后可就难了。

墨羽这一辈的思想是年轻化了，可她们老一辈不一样，娶媳妇不仅要门当户对，背景干净，有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不能生孩子，同样很重要。

乔英芝一向是不愿意自家白白吃亏的，这份复查报告同样被送到了奚家手里。她的语气很是沉重：“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尽是受这些苦。”

016

奚母看着那份报告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个愧疚：“英芝你放心，我们也算多年老朋友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奚行跟墨羽的事情，她之前劝归劝，态度是没有那么坚决的，心疼墨羽是真，但大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做给墨羽看看。不然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出来一个结果？

奚行到底是她儿子，之前她还是不想逼自己儿子太紧。但墨羽现在这情况，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奚母找到奚行时，没有跟奚国山一样暴跳如雷，她相当的平静，只是把墨羽的那份复检报告递给他看。

一边看，一边锁起眉头。

“你那一拳，害人家以后步都不能跑了，这样你还不愿意对她负责？”奚母道。

奚行半晌想不出该说什么，最终挤出一句：“国外有很多水平高的医生，我去给她找一个，慢慢来未必就治不好。”

奚母一针见血道：“哪怕她可能这辈子被你影响耽误，你也还是不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对吗？”

奚行沉默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