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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诺医院总共来了十五位医生，安排到各个对应的科室，交流期限为三个月。
三个月后，启明医院会同样派十五位医生出国去雷恩诺医院学习。
沈砚舟怔了怔。
三个月，也就是说纪念兮会留下来三个月。
他不由得又望向她。
他们相对坐着，纪念兮不用移开目光，余光就能看见沈砚舟从始至终都在看着自己。
她理解他的疑惑，却也觉得他的眼神太过炙热。
九十九世的记忆中，沈砚舟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她。
为什么？
纪念兮虽然不明白，但也没有深思。
三个月一过，她还是会回到美国，回到雷恩诺医院去。
而这三个月里，她和沈砚舟的关系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很快会议结束。
阿里安站在纪念兮身后两步距离，半侧着身和她讲话，与她一起走了出去。
莫惊春原本还想多问几句，一转头，沈砚舟却已经不见了。
他得发誓，这是他认识沈砚舟以来，第一次看到沈砚舟这么矫健的身手。
另一边，沈砚舟已经走出会议室。
他看着纪念兮的背影，出声喊住：“小兮，我们聊聊，好吗？”
周围的人全都停下看来。
其实他们也非常好奇，明明性命早已毫无转圜，人人都以为她死了。
可五年后，却完好无损的出现。
就连最好的“朋友”沈砚舟都不知道，谁能不好奇？
而这次纪念兮回来，对沈砚舟的态度，很明显与五年前完全调了个个。
他们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所有人的注视下，纪念兮回眸看向沈砚舟，声音平淡：“好啊。”
纪念兮好像变了一个人。
和她走上天台时，沈砚舟看着她的背影这样想到。
明明哪里看着都没有改变，可整个人的气质就是变了。
尤其改变最明显的，是她对他的态度。
正值四月，阳光明媚。
纪念兮迎着光转身看向沈砚舟：“你想聊什么？”
沈砚舟反而怔住。
还能聊什么？
五年前，这五年来，还有现在。
沈砚舟喉咙像插着把刀一样，明明有那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他看着纪念兮漆黑平静、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眼睛，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念兮挑起眉：“我没死，你很失望？”
沈砚舟心头一跳：“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样想？”
“我只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没死，却不告诉我。”
他声音越说越低，心痛如刀割。
纪念兮离开的原因他不是猜不到，谁会愿意一直在一个人身边做个陪衬？
沈砚舟心脏疼得有些说不出话。
纪念兮看着他，没有回答：“你觉得呢？”
“你知道我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我没死还要回到你身边，回到你身边做什么？继续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
“沈砚舟，你对我非要那么残忍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沈砚舟想去抓她的手：“小兮，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
“我知道，这听起来或许很荒唐，但是夏晚泠身体里有一个什么系统，那个系统让我对她产生了感情……”
“而在你失踪之后，夏晚泠还利用那个系统清除了我对你的记忆。”
纪念兮微微皱起眉，垂在身侧的手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原来当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系统当时还说夏晚泠失败了，为什么夏晚泠会失败？
在沈砚舟伸手来时，纪念兮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小兮……”沈砚舟呼吸微滞，瞳孔微颤，但终究是放下了手，“小兮，你相信我。夏晚泠出现之后，我的心跳就不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