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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谢慎眉头一簇，似要发火。

陆医生吓的魂飞魄散，连忙求饶。

这时，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拉住了谢慎军衣一角，无力道：“你不要怪他，只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奶娘，您说，只要您想要的，我都给你送来。”

谢慎跪了下来，握着老人太太的手。

“我还没有孙子。”老太太看着谢慎身后的顾清棠一字一句道。

顾清棠心里凉了半分，她咬咬牙，看向了谢慎，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会作何反应。

“好。”谢慎答应。

顾清棠的心，却彻底凉了下来。

她，是不能生育的……

第二章 喧宾夺主

顾清棠不能生育这种先天疾病，几乎要毁了她的一辈子，若不是几年前谢慎兵败城下，他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顾清棠隐忍着泪水，不动声色的回了房。

不知过了多久，谢慎才推开房门。

夜色昏暗，屋子里也没开灯，可谢慎知道，她还没睡。

“明日，我会带个姑娘回来。席家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女人，你也不会想我断后吧？至于你父亲那边……”谢慎像是铁了心。

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被褥上，顾清棠一时难受，竟心口绞痛，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我会修书给父亲，你不用挂心。我累了，你回去吧。”

谢慎蹙着眉头，觉得顾清棠是越来越不正常了，可他怎么会关心这个女人？

所谓的联姻，倒不如说是她父亲一厢情愿的逼婚！

谢慎冷笑了一声。

“那就劳烦夫人费心了。”

这话说的甚是讥讽，等到谢慎刚出了门，顾清棠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泪水肆意而出。

五年，她付出了全部，却换不到谢慎一丝怜悯。

……

周若水是次日被谢慎带回来的。

一匹战马从百花楼骑到大帅府，闹得人尽皆知。

顾清棠原以为就算娶，也该是个闺秀之女或者名门小姐。

却不想，谢慎竟把那百花楼的女子给带了回来，他要让她跟这种女人共侍一夫？?

啪——

药碗溅落在地，顾清棠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泪水夹杂着汤药，一股浓郁的味道散了出来。

“把这些统统收拾掉。”

顾清棠拧着眉头咳了咳，看着帕子上的血，声音却是不痛不痒。

“夫人，你这病真的不能再拖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陪嫁的丫鬟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我要是走，席家还会有我一席之地么？”

顾清棠叹了口气，若是她这样回去，别说谢慎，就算是父亲，怕也不会再让她回来。

前厅里，热闹得很，就连几日未曾下床的奶娘都坐在了大殿之上。

谢慎拉着周若水正在敬茶，顾清棠本不想过去的，可她作为正室，不去难免被说小气。

撑着病弱的身子，嫣儿扶着她来到了前堂。

可谁知，刚一脚踏进去，谢慎就不乐意了。

“若水刚进门，你摆什么架子？”他一声呵斥，厅里便静的鸦雀无声。

“大帅，您别怪姐姐，姐姐若身体不适，便让她回去吧。”周若水倚靠着谢慎，瞧着，真是既多情又体贴。

谢慎不觉皱眉：“既然来了，喝了茶再回去。”

“是。”顾清棠刚开口，却一时胸口疼痛，连连咳了几声。

她慌忙掏出了帕子，别过脸，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渍。

“不过出来喝杯茶，这么矫情。这一年四季，你日日都在咳，晦气！”谢慎不悦地翻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女人。

一年四季。

这病缠着身子几年有余，他匆匆一笔，一年四季就概括了。

周若水非常识眼色的端着一杯新茶，慢慢走了过来：“姐姐，您别和大帅置气，您请。”

她笑着端起茶杯，微微弯下腰，可顾清棠不过刚抬手，触碰霎那，杯子就摔了下来。

清脆的声音，一声响，便成了稀巴烂。

开水烫了顾清棠一手，顿时红了一大半。

第三章 陆少爷说笑了

“嘶——”手上的灼热疼地让顾清棠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呀，姐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已经接住了。”

周若水委屈的看向冷着眼的谢慎，半推半就的凑过去。

“大帅，若水是无心的，伤了姐姐，请您责罚。”

谢慎眸子都未抬，百般不厌的拉周若水进了怀里，揉搓着她刚刚端着杯子的手。

“她自己要喝，又端不住，还能怨谁？”

语罢，他看向顾清棠：“茶就这么一杯，要么舔干净，要么，就自己滚！”

顾清棠心口一阵刺痛。

如今，谢慎竟厌弃她到这般地步，连狗都不如？

看着一地残渍和自己烫伤的手，顾清棠唇瓣微张，艰难道：“倒也罢了。”

她走，便是了。

谢慎没有说话，看着顾清棠的眸子里，甚是还有些玩味。

周若水笑得眉眼弯弯，一股子俗魅。

顾清棠转头就要走，身后传来谢慎的声音。

“收拾一下，从院子里搬出来吧，去竹雅院。”

顾清棠颤了颤身子，一双拳头紧紧的握住。

竹雅院，那是一处偏院，如今佳人在怀，他这么快就容不下她了。

“好。”顾清棠撑着身子，脚下有一刻不稳，猛地扶上了门廊。

不过前脚刚踏出门的功夫，字句扎进了顾清棠的心里。

“奶娘，您不用担心，姐姐生不出来，我可以，日后啊，就让若水来孝敬您！”

……

这一年，雪下的特别大，心也特别凉。

周若水进门得事情没有大办，毕竟碍于她是烟柳之地的女子，可光是送到她院里的珠宝就足足五大箱。

应邀的宾客喝足了酒，陆清何还是壮着胆子敲了顾清棠的门。

“夏夏。”

那是她的闺名。

“陆少帅，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顾清棠冷着脸。

多年前，顾清棠和陆清何也算是青梅竹马，可不知道陆家是从哪得知顾清棠不能生育。硬逼着陆清何与她断了联系。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阮老爷才会着急的把顾清棠嫁给了谢慎。

就这一件事，让顾清棠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你走吧，我不愿见你。”

顾清棠乏了，这些天她心力交瘁，胸口也越来越疼，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夏夏，谢慎已再娶，你一个大帅的女儿怎么能受这种屈辱，跟我回去吧。”陆清何还在游说。

“陆少帅说笑了，屈辱，什么才算是屈辱？跟你回去，做你的二姨太么？”

顾清棠一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她强撑着身子靠在了门边上。

陆清何是有正方太太的，这些年帮着陆清何也巩固了不少的势力，这样的女子，哪里可多求。

“夏夏，当初我不该放弃你，这些年我也日日后悔才会跟来了这个地方，跟我走吧。”

外面的风凉，顾清棠头脑发晕根本听不清陆清何还说了什么，转手就要关门，却是这么巧，被谢慎撞见。

他一脸铁青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就反手给了顾清棠一巴掌。

“我当你身子不爽利，原来是在这里√搭男人，顾清棠，你长本事了！”

谢慎握着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火，是自己没能满足她，还是周若水进门，顾清棠吃醋了？

这陆大帅的儿子倒也可笑，抢人抢到了自己的府上。

谢慎冷笑了一声，下一秒，就对着陆清何打了过去。

“砰——”

一声木仓响，顿时吓坏了前厅里的宾客。

第四章 莫要与陆家翻脸

谢慎，杀人不眨眼，在他的眼里只有利弊，没有对错。

可陆清何若是死了，他无疑是又多了一个敌人，原本北城之战就十分险恶，而陆家又是谢慎的后备军，若这时动了陆大帅的儿子，后果不堪设想。

“住手。”顾清棠擦了擦嘴角的血，吃力的撑起了身子，她跪着一步步挪到了谢慎的身边。

“饶过他吧，陆大帅会记得这个人情的。”言下之意，谢慎不能失去陆家的支持。

“哦？那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跟他私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