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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聿揉揉她脑袋，但什么都没说。

……

桑绵带气得直哆嗦的季清下楼。

到楼下季清没忍住哭了：“我不就是当初背着他去试探了下那个小贱人吗？我还有哪对不起他？”

桑绵：“等婚后让绾绾劝劝少卿，吹点耳旁风。”

季清咬牙：“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吹得耳旁风，少卿才会怎么看我都烦。”

桑绵：“她还小，很多事不懂，您多教教就好了。”

“她还小？她就比你小了一岁！”

“耐心教教，绾绾是个聪明的，实在不行……”桑绵眼珠子转转：“让公司给她放个长假，您亲自带着教，软硬兼施。”

季清眼睛亮了，接着叹了口气：“少卿怎么就是不喜欢你呢？明明当初你俩订婚还是他提的，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桑绵的笑僵了一瞬。

最后没说什么。

送走季清低头回公司。

刚出电梯被猛力拉到电梯旁边的消防通道。

昏暗中的周少聿叼了根烟，猩红的烟头映衬着眉眼像是阴鸷了几寸。

桑绵：“你背她的事不是我说的，陆氏还有阿姨的人。”

周少聿：“以后我和我妈说话你少插嘴。”

桑绵：“阿姨到底是你的亲生母亲，就因为她从前对林绾绾……”

周少聿打断：“说了你少插嘴，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桑绵闭嘴了。

周少聿原地站着抽烟，抽完把烟头丢地面碾了碾：“桑绵，这是我忍你的最后一次，老老实实的熬到十一月，你好我好大家好，过界的事别做了，否则……想想你担不担得起后果。”

周少聿碾完烟头走了。

徒留桑绵愣在原地。

如果说上次摄影棚那是一次警告。

这次算是威胁了。

摄影棚的事有情可原。

这次……至于吗？

……

周少聿的反应代表了不但至于，是非常至于。

周少聿当家做主后启动了一个新项目。

整个助理办忙得人仰马翻，只有桑绵像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什么工作都没有。

说不是周少聿授意的，桑绵不信。

桑绵有些焦头烂额，却无计可施。

周少聿始终冷冰冰的。

尤其是在林绾绾被季清请了长假，带回了陆家调教后。

助理办忙中偷闲的说八卦：“今天会议中，林绾绾又来电话了，下面的经理都在议论，说陆总最近的低气压是因为自己的媳妇被欺负了。”

说着偷看了眼发呆的桑绵，小声问她：“陆总真的会和她结婚吗？”

桑绵：“会吧。”

“那你心里不难受吗？”

桑绵抬起手机，看了眼进来的电话。

沈致和的。

低低的叹了口气，随口道：“难受。”

说完起身出去接电话。

“季清把林绾绾带去陆家亲手调教了？”沈致和说。

桑绵恩了一声。

“后天回家吧，阿言回来。”

电话挂断。

桑绵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全身有些发凉。

十一月了。

真快。

桑绵给周少聿发信息：[十一月了]。

对面没回。

桑绵：[咱俩能聊聊吗]？

周少聿还是没回。

一片黢黑的头像和最近对她的嘴脸一模一样。

桑绵脚步沉重，提前请假走了。

周少聿开完会回来随意朝助理办睨了眼，桑绵的位子是空着的。

面无表情道：“她人呢？”

总助犹犹豫豫：“请假走了。”

“什么假？”

“没说。”

周少聿脸黑了：“什么毛病。”

说着抬脚要走。

被总助叫住：“陆总。”

周少聿颚首：“说。”

总助对桑绵印象比对林绾绾好多了，尤其是最近开会中林绾绾时不时的进来电话，不看场合的哭。

桑绵是副总下来的精英，交代给的工作完成的近乎完美。

私心来说，总助觉得桑绵才配得上做周少聿的太太。

咬唇僭越了一句：“她因为您和林绾绾的事难受才请假的。”

周少聿缓缓的挑眉，“你说什么？”

不熟悉周少聿的人不清楚，周少聿看着面无表情，但尾音带了匪夷所思。

“我们助理办的人都听见了，桑绵说你和林绾绾结婚，她心里难受。”总助说完补充一句：“想哭。”

第19章 敷衍

桑绵从公司回了家。

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醒来，屋里一片漆黑，扑鼻全是浓重的烟味。

桑绵掀眼皮看见了周少聿。

在对面坐着，很高很大的一团，嘴里叼了根烟。

桑绵咳了两声坐起身：“吃了吗？”

俩人对话的开场白从两三年前就变成了这样，俩人不处一个圈子，他忙着玩，她忙着在沈家往上爬，剩下的对话只有这么多，很无趣。

周少聿说：“我和林绾绾结婚你心里难受？”

桑绵怔了下，有点慌了：“不难受啊。”

三年前有个女的为了周少聿要死要活。

那次恰好桑绵也在。

周少聿闲散的说：“咱俩分开的时候要干脆，你别学这女的要死要活，不然我连根毛也不给你。”

话外的意思是别动感情，麻烦。

桑绵说完，屋里静了静。

周少聿：“开灯去。”

桑绵爬起来去了。

回头瞧见周少聿面前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愣了下。

接着有些想叹气。

林绾绾的弟弟有哮喘。

周少聿在她面前很少抽烟，怕她身上沾到烟味会伤了她弟弟，爱屋及乌的让人艳羡。

到她这。

真磕掺。

桑绵坐在周少聿对面用毯子裹住自己，毯子是白的，她人也是白的，毛茸茸雪白一片。

桑绵冲脸色古井无波的周少聿笑笑。

周少聿面无表情：“真不难受？”

桑绵：“不难受，我祝福你。”

周少聿又掏了根烟：“挺好，不然会很麻烦。”

桑绵呼吸顿了顿，笑容不变：“我请你吃饭吧。”

周少聿：“有事说事。”

“什么事？”

“十一月的事。”

桑绵想起来了：“后天你能不能陪我回趟沈家。”

周少聿凝眉：“什么意思？”

“我哥回来了。”

周少聿只见过沈言一面，印象中他和沈致和一样，挺软性子的，又瘦又斯文，像是一阵风吹过就会倒。

周少聿：“行。”

桑绵大气长出：“谢谢。”

周少聿：“别这么客气，分手礼。”

桑绵：“那你有点小气了。”

“解除婚约的日子想好了吗？”周少聿有点不耐烦：“几号？”

桑绵想了想：“先商量分手礼吧。”

她终于进陆氏了，而且陆明远和季清都觉得愧对她，现在只剩一个周少聿了。

桑绵坐直身子，“这次对我大方点行吗？”

周少聿手指夹着烟看了她许久，勾唇笑笑：“你有点像出来M的。”

桑绵脸色有点僵，却笑得很直接：“所以，你算算多少合适。”

周少聿睨了眼：“自己算。”

说罢起身走了。

桑绵没算，裹着薄薄的毛毯合上眼接着睡了。

十一月屋里寒，家里开了暖气，但还是冷。

桑绵感觉自己发烧了。

早上起来去医院。

到门口和一个穿戴严密的女孩撞了下。

眼睛跟头小鹿似的。

桑绵哑声道：“白暖？”

白暖拉下口罩：“眠眠姐？”

说着看了眼她的脸色：“你生病了？”

桑绵点头。

白暖有些不好意思：“我爸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他是这的医生，我带你插个队？”

桑绵有些唏嘘。

成年人的世界，例如周少聿，她总也搞不懂。

对每任都挺好的，看着都有点像认真的，但抽身也快。

没想到白暖也是这样，不像啊。

桑绵跟着她过去没忍住问出口：“你对周少聿？”

白暖顿足，抿唇了会小声说：“陆总对我好的其实有点敷衍，因为他条件好，所以那会死脑筋想不开，时间长了就想开了。”

桑绵怔了下，皱眉：“他对你还敷衍？”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