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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有惊无险。

余下的拍摄很顺利，摄像师助理抓拍了一张我跟陆行知的拍立得，送给了我。

“江小姐，这张照片的氛围感绝了，你们真的很配哦。”

我道了谢，拿过一看霎时惊艳。

纵然像素模糊，我却清晰看到他眼底的爱意。

那是……对江梦瑶的爱。

欣喜转念变成失落。

我攥紧了照片，转头问陆行知：“行知，你爱我吗？”

陆行知瞳仁墨色沉沉，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层层。

他毫不犹豫：“爱。”

我险些陷了进去，悲喜交加。

没想到，让他爱上替身的游戏，轻而易举地就成功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面上甜蜜，内心却在苦笑：“那你要一直一直爱梦瑶哦”。

就像，从前爱我那样。

倏地，我看见他那双透着欢喜和爱意的眸色逐渐沉了下去。

良久，他森然开口：“叶绾绾，你又骗我……”

我叫叶绾绾，是一个拥有攻略男主系统的攻略者。

意外暴露身份后，男主陆行知恨我戏弄了他的感情，把我关在常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到如今，已经五年。

刚被囚禁的一两年，陆行知还会时常来地下室看我。

每次他都喝得烂醉，双眼赤红发了疯一样的吻我，说爱我。

清醒之后又一声不吭的离开，从不多给我一个眼色。

一年又一年，陆行知来地下室的次数越来越少。

现在是我绝食寻死的第三天。

沉重的铁门“吱呀”打开，我没看，也知道是来给我送饭的下人。

动了动干裂的嘴皮，我虚弱开口：“把东西放在那吧，我不想吃。”

一道低沉带着愠怒的声音骤然在我头顶响起：“你是想绝食，死了之后好离开我？”

我一怔，这才将失焦的眼神重聚，侧身看到了陆行知。

陆行知的眸子黑的像深渊，像是要把我完全吞噬殆尽。

曾经他看我时，眼底满是盛满火焰般炽热的爱意，如今却只剩下刻骨的厌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起来了。

五年前，我和他的婚礼当天，交换戒指那一刻。

陆行知猩红着眼，拿出一张我写满字的废纸，红着眼问我：“叶绾绾，所以这十年的感情，你都在骗我？”

那废纸上，密密麻麻是我的字迹。

「陆行知只是我的攻略对象。」

「我不喜欢他。」

那是我在攻略他的过程中，在任务和感情之间挣扎时用来提醒自己的。

他猩红的双眸刺痛了我，我哽了声，如实答道：“是，我是骗了你，但我也爱上了你。”

我从没想过，我会真的爱上陆行知。

他为我买下CBD写字楼署上我名字时，我没动心。

他将名下所有资产转移到我名下时，我没动心。

可当他给我跪下，拿出用亲手编织的狗尾巴戒指时，我动心了。

从小孤儿出身的我，从没得到过那么多的爱意的我，怎么能不爱他。

可是那天，我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憎恶和绝望：“那你告诉我，任务完成之后，你是不是就会离开！”

我好想说我想留下。

可是没有任何一例攻略成功之后，还能继续留在位面世界的先例。

我的沉默攻破了陆行知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彻底的疯了。

他亲手毁掉了我和他的婚礼，也收回了对我的所有信任。

我本以为陆行知恨透了我，已经不在乎我的死活，但听他现如今的语气，好像还是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我眼神空洞的眼神落在陆行知脸上，让沉默代替我回答。

像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僵持片刻，他蓦然伸出手，狠狠掐着我纤瘦的脖颈。

我憋得满脸通红，陆行知却在我剧烈的咳嗽声中嘲弄地开口：“叶绾绾，你休想就这么容易死了。”

他松开我的脖颈，钳住我下颌，抓起碗里饭菜，强行灌进我嘴里。

任由我挣扎都不肯罢休。

直到碗里饭菜见底，他终于停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陆行知幽深的眸内迅速点燃两簇烈焰，那火，似怒，似欲，可声音沙哑又带着点委屈：“绾绾，我好爱你，快说你也爱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看着他日渐消瘦，白衣换黑衣，偏执暴戾、满眼血丝的样子。

即便他关了我五年，他这句“我好爱你”还是能让我的心滴血，我还是会动容。

或许只要说出这句我还爱你，我和他都可以回到从前，我翕动了唇：“行知，我……”

“吱呀”铁门声响，一道轻快女声，盖住了我说话的声音。

“行知，原来你真的在这。”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我曾经最爱的裙子，从阴影中走出，那张脸赫然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第2章

我一瞬不瞬望着眼前的女人，她也望着我，澄澈的亮眸忽闪忽闪，一如从前的我。

恍惚之间，我还以为在梦里。

可不是梦，陆行知甩开我，我重重跌倒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将满是油污的手，抬起。

女人拿出手帕细心地给陆行知擦拭每根手指，恭顺如奴仆。

我难以想象陆行知培养出这么一个人花费了多少心思。

陆行知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惊得我从怔愣中缓过神来。

我看着他钳起女人下巴，幽幽说：“江梦瑶，说你爱我。”

“我爱你，行知，我爱你。”唤江梦瑶的女人深情回应。

她接着又说了好几遍，陆行知很受用。

他开心地笑了，钳住江梦瑶的那张脸移到我的面前，得意对我说：“看，她爱我，你也就爱我了。”

寒意从我心里缓缓升腾而起，我很震惊，但这震惊很快被铺天盖地的心疼淹没。

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陆行知浅笑望着我，却牵起了她的手，“绾绾，我和梦瑶准备结婚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项链，嘴角挂着阴恻恻的笑：“绾绾，我把这条项链送给梦瑶怎么样？”

我怔怔看着那条项链，心漏跳了半拍。

那是当初陆行知为我去姻缘寺求来的同心结。

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的人，三跪九叩，长跪在姻缘寺前，求我和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回忆还历历在目，而陆行知如今却要将它送给一个替身。

我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