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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帮人对峙。
一帮是以裴攸为首的师附学子，一帮是以闹事闻名的南城职高生。
面对对方人多势众的挑衅，裴攸不以为意，单手抄着兜笑。
OK，乘哥笑，说明这局稳了。
张子序合上小说，跳出来警告，“乘哥一笑，生死难料，我劝你们趁早逃。”
对面的蓝毛平头扔下烟，“妈的什么傻比台词！我料你奶奶个腿！”

十五块。
这下头更疼了。
钱给都给了，那就多发挥点作用吧。
姜晓将雪糕贴额头上，慢吞吞往出租屋回。
路过小巷，里边乱成一团。
她大致扫了眼状况。
停下来斟酌。
不走这条道，就得多绕半小时。
心累，不想绕。
而且看这天，马上下雨了，早上晒了被子，再不回去收，赶不及。
这些人这么忙，不见得会留意她。
于是她靠边走。
裴攸瞥见她的时候，手里还掐着个人。
愣了下，冲她骂，“要死啊，走别的道。”
姜晓：“...”
她偏头瞧他一眼，又往边上靠了靠，继续走，祈祷除了裴攸那傻子，没别的人看见她。
职高那群人落了下风。
平头见姜晓穿着师附校服，又听见裴攸跟她说话，当即抓了她，威胁师附的人停手。
NND。
裴攸本来就气姜晓无视他的忠告。
于是面对威胁，十分反骨地朝手中的人再砸了一拳。
随后看戏地笑，“要揍她赶紧揍，你今天就算是要把她带走，我也不带拦的。”
张子序凑过来，“哥，不好吧...好歹是个女生...”
“跟我有毛关系。”裴攸嘴上这么说，心底却盘算着，如何出其不意将人捞回来。
只是，姜晓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即便被平头圈着脖子，她也依旧平静，“麻烦，放开我。”
平头自然不肯。
甚至在姜晓的雪糕冰到他手的那一刻，抢过来，狠狠摔地上。
姜晓指尖收紧，眸色变了。
她抬手扣住平头手腕，干净利落的几个动作，便将平头击倒在地。
看得众男直接愣住。
准确来说，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她的招。
姜晓无视平头男的哀嚎，捡起掉地上的冰棍。
一撕开。
全碎了。
只剩一口连在棍儿上。
她皱了下眉，将那最后一口咬在嘴里，上前给了那平头清脆的一巴掌。
随后在众多错愣的目光中，将袋子和棍儿丢进垃圾桶，淡定离开。
许久。
张子序回神，撞撞裴攸，“你这同桌...有点东西。”
“还漂亮。”另一位朋友陈凡搭腔。
张子序：“乘哥，我把我同桌送你，你把你同桌换给我怎么样，反正你也看不惯她。”
陈凡：“要不让她转我七班来吧，我让我同桌转你班上。”
裴攸收回目光扫他们一眼，不知怎么听的话，“你们烦得要死，我才不想跟你们坐一块。”
话落，又不自觉看向姜晓走远的背影。
张子序：“我们说的是换我们同桌，不是换我们。”
裴攸：“你们我也嫌烦。”
张子序：“？？？”这天怎么还聊不明白了呢。

第3章 是不是十五班的人诬陷你
次日，裴攸难得不迟到，甚至来挺早。
只是一挨上椅子，就趴桌面睡死过去。
睡正香，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吵得他脑壳生疼。
他睁开眼，盯住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波过来搭话的人，眸底全是烦躁。
这些人都是过来认识姜晓的。
张子序那大嘴巴，昨晚在小群里说了姜晓撂人的事迹，也不知谁传了出去，搞得现在整个班都知晓。
那些人见裴攸投来凌厉目光，明显是吵到他睡觉了。
个个犯怵，识趣离开。
姜晓本就无意与人交流，如今也总算落得清静，继续看书。
裴攸合上眼，却睡不着了。
片刻，又睁开，半耷着眼皮打量他这新同桌。
新同桌坐姿板正，今天还把头发绑了起来，半扎狼尾，瞧着有几分...帅？
脸上的创可贴已然不在，伤疤细红。
反而衬得她皮肤更加白腻。
落落大方的脸部线条...啧，黄金比例啊。
这么好看的侧颜，长来杀谁呢。
裴攸有点儿不屑地想收回目光。
却忽然瞧见她右耳骨上，有颗小痣。
巧了不是，他也有。
不过他的是在左耳骨上。
行吧。
冲这相似的痣，再冲她那干脆的身手，他承认，这新同桌长相还行。
看着还算顺眼。
暂时凑合着坐吧。
等哪天不爽了，再把她搞走也不迟。
裴攸将脸扭向墙壁那面，闭眼，睡了大半节早读。
后来被巡班的邹晚棠拎走。
曹强不在办公室。
裴攸想过去坐他椅子。
邹晚棠一个眼神瞪过来，“你敢坐一个试试？”
裴攸扯了个无所谓的笑，安安分分回到邹晚棠桌前，站得懒散。
“昨晚晚自习没来，早读睡觉，行啊裴攸，把学校当家了。”
裴攸不吱声。
邹晚棠也不指望他能吐什么认错的话，继续讲，“听说昨晚，你还带新同学打架了。”
裴攸愣了下，抬眸。
心底暗骂，那帮傻子。
“没打架。”他当然不会傻到承认。
“再说了，我这同桌细胳膊细腿的，我要真打架，带她干嘛，给自己拖后腿？这传言您不觉得荒谬吗。”
邹晚棠取下眼镜，拆了包拭镜纸擦镜片，“对，她细胳膊细腿，这细胳膊细腿，昨天也就将五个女同学打趴而已。”
裴攸又是一愣。
想起姜晓昨天的脸。
原来不是光受欺负啊，还真不是小白兔。
邹晚棠戴上眼镜，“况且，我说她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指姜晓同学。”
裴攸不入套，“咱班就她一个新同学。”
邹晚棠看看他。
收回目光，“行了，这件事我不追究，你也别再给我惹事，不然喊你爸来跟我喝茶。”
“还有，”邹晚棠顿了顿，“姜晓家庭情况有点特殊，你别欺负人家。”
裴攸以为的特殊，是指家世不富裕，也就没多问。
毕竟在师附，向来说的特殊家庭，就指这。
见他不吭声，邹晚棠以为他没入耳，忍不住加重语气，“听到没有！”
裴攸吓一跳，不耐烦，“听到了听到了，两百只耳朵都听到了。”
“你最好是听进了脑子里。”邹晚棠说，“还有，她学习不错，按她入学测试那成绩，能排前十。高三了，你小子也别再吊儿郎当的，有打架闹事那闲工夫，还不如多向她讨教一下学习。”
裴攸：“学那习干嘛，反正许临山也没打算让我在国内上大学，他不早就在国外给我铺好路了吗？”
“你想去？”
邹晚棠一针见血的反问，将裴攸噎住。
少年烦躁地撇开脸，不吭声。
“想要自己掌控人生，第一步得把现有的能力最大化。”
“而你现阶段最容易得到的，是知识。”
“裴攸，长点心吧，没几个日子让你浪了。”
邹晚棠一句一句，语重心长。
见他不爱听，叹了口气，换个话题，“多少天没回过家了？你爸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下周六，你爸说让你跟他一块去溪陵墓...”
“让他死心。”裴攸打断他，气压变得很低。
他抬脚往外走，“邹老师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
十五班走廊，张子序和陈凡靠着护栏，冲裴攸招手，“乘哥，又写检讨？”
裴攸本想直接回课室，瞥见姜晓走出来，停在一清俊男生跟前。
他又改了主意。
“不写。”裴攸倚到张子序边上。
先前的冷脸没有了，表情风轻云淡。
见张子序在嚼口香糖，伸手问他要一片。
后者从兜里掏出一个绿色的，“乌龙味的没了，这有条薄荷味的，你要？”
裴攸嫌恶地收回手，“不要。”
张子序揣回兜里，“果然金贵人家的孩子都挑食，薄荷味多清新啊，就你不喜欢。”
裴攸懒得跟他掰扯，挑挑眉，“那人谁？”
张子序顺着他视线望去，“王景辰嘛，一班学霸，回回考试第一，你不知道？也对，你不关心。”
“你找我？”姜晓表情淡淡，语气也是。
王景辰习惯了她的冷漠，也不在意，“我昨天没来，是早上才听闻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些人又欺负你，陷害你？是的话，咱班上所有同学，都可以去跟曹老师求情，让他把你转回来。”
师附作为南城有名的私立高中。
这儿的学生基本分两种。
一，有钱人。
二，因为成绩好，被免学费招过来。
姜晓和王景辰，都属于第二种。
同类人之间，多少有点共鸣。
但这个共鸣，是王景辰单方面的。
至于姜晓，她...排斥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