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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还是泪水，盛渊的衬衫已是一片濡湿，颤抖的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自始至终不肯松开。

　　她在抗拒，并且害怕。

　　盛渊将她抱得更紧，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似是安抚一只躁郁的小猫咪：

　　“好……不去，不去。”

　　娜欧米垂眸：

　　“傅教授，您和大小姐有什么需求再喊我，我和佣人们都在楼下待命。”

　　说罢，她抬起手，示意所有佣人下楼——没有允许，不得打扰。

　　在顾桑一顿一惊一乍的挣扎下，盛渊最终选择拧开了自己的房门，费了好大一阵力气，才将顾桑放在了床上。

　　此时的顾桑，身上醉意未散，整个脸和身子都染着燥热的绯红，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模样。

　　盛渊抚了抚她的头，转身从浴室拿了热毛巾，给顾桑轻擦着额头与手臂，声音温柔轻慢：

　　“小家伙，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样，有好些么？”

　　舒爽感逐渐蔓延全身，缓和了所有的燥热，顾桑不由得“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

　　盛渊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

　　“好了，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却不料，顾桑忽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坐了起来，嘟起嘴，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有事！”

　　她拉着盛渊的手，不依不饶了起来：

　　“你说的，要回家！啊呜啊呜！快回家！”

　　盛渊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乖，这里……”

　　顾桑不让他把话说完，只是拼命摇头，声音里隐隐带着沙哑的哭腔：

　　“这里不是！这里不是小丧尸的家！”

　　似是在这番话说出口的同时，所有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倾泻的出口一般，顾桑直接一脑袋扑进盛渊怀里，：

　　“啊呜啊呜！！假的，都是假的！！”

　　“爷爷是假的，林氏大小姐也是假的。”

　　“小丧尸又没有家人了，没有家了。”

　　盛渊瞳孔猛地一震。

　　所以……她都知道了么？

　　顾桑圈住盛渊的手臂紧了紧：

　　“小丧尸都听到了……小丧尸是假孙女、是实验体、是计划中的一环，他们都骗我！啊呜啊呜！”

　　“盛渊……他们……都没有心……”

　　顾桑就这样哭着、喊着、宣泄着。

　　任豆大的眼泪横流，落在盛渊的衬衫上。

　　盛渊抬起手，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了拍她的背。

　　顾桑则是哭得一抽一抽的，哭到最后，甚至还打了个酒嗝，又不满而委屈地“哼唧”了几声。

　　低沉的声音，缓缓落了下来：

　　“谁说，你没有家，没有家人了。”

　　“不是，还有我吗？”

　　顾桑似是哭累了，张口“嗷”一声就咬在盛渊的肩膀上，小小的身子还保持着啜泣的颤抖：

　　“是啊是啊还有你这个老家伙——确实小丧尸平白无故这一遭，多了一个傅叔叔！！！”

　　越想越气。

　　顾桑“哼哼”了一声，嘴上下意识咬得更加用力。

　　尖利的虎牙，几乎要把盛渊的衬衫咬破，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她往下又按了按：

　　“小家伙。”

　　他的声音深情而温柔：

　　“我们结婚吧。”

　　嗯……

　　咦……

　　啊呜？？？

　　顾桑的眼泪还挂在眼角，嘴上还咬着盛渊的肩膀和衬衫。

　　心跳，却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说什么？

　　结婚？？？

　　整个世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时间，只剩下砰砰作响的心跳还有……混混沌沌的周遭。

　　小丧尸一定是喝多了！喝多了就会出现幻觉了！

　　一定是！啊呜！

　　顾桑懵懵地松了口，抬起双手缓缓抚上盛渊的脸颊，在盛渊充满期许的眼神中——

　　她狠狠用力一掐，把盛渊的脸肉往两边扯。

　　盛渊：“……”

　　他握住她作乱的两只小手：

　　“你不愿意？”

　　与此同时，他也突然想起来，顾桑今天在家宴上对“联姻”一事的态度，谨慎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是不是，你不喜欢‘结婚’？”

　　顾桑的手腕被紧紧地攥着，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她刚刚死命掐着盛渊的脸肉，那触感，确实不是喝多了的幻觉……

　　她拼命摇了摇头，脸涨得通红。

　　啊呜啊呜！

　　所以，这是传说中的求婚吗？怎么好像和平时看的古早小说里的不太一样……

　　这这这，这也太不浪漫了吧！！

　　盛渊你没有心！！

　　盛渊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

　　“结婚，是指配偶双方依照法律规定的条件和程序确立配偶关系的民事法律行为，并承担由此而产生的权利、义务及其他责任。”

　　顾桑：“……”

　　这熟悉的……小丧尸脑容量过载、CPU逐渐被干烧的感觉……

　　还真不如是幻觉呢！！

　　盛渊，果然最没有心的还是你！！！

　　顾桑瘪着嘴，浅浅地呜咽了一声，脸颊再次泛起了红。

　　盛渊拿起毛巾擦拭着她的脸颊，语气温和：

　　“我想跟你说的是——以后，家人的权利、义务及其他责任，就都交给我，好不好？”

　　“盛渊，你的盛渊，这一次想以真正的家人之名，确保每一秒，我的小家伙都被‘家人’所确切地爱着。”

　　他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她的耳畔，又在她方才微微被干烧的脑细胞里不断回荡。

　　顾桑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仰起头：

　　“你……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盛渊温柔地抬手，擦拭着她的眼角。

　　隐约之间，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

　　“我没有骗你，就算整个世界都骗你，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他温柔的目光，自始至终在她身上流转。

　　顾桑迷迷蒙蒙着半醉半醒，偏过头，像只小猫咪一样眷恋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盛渊……你骗尸……”

　　“这才不是求婚……跟……小说里、电视剧里演的都不一样，你连个见证人都没有，哼，啊呜啊呜！”

　　盛渊勾起嘴角：

　　“其实，也不是没有。”

　　他看了一眼窗台，刚刚顾桑那声无意识的“嗷”，窗台上，趴了无数只小老鼠。

　　红着瞳孔，微微露着小丧尸牙，一只只趴在窗台上争先恐后往里面望，这边挤挤、那边挤挤，都有一种生怕错过什么特殊时刻的感觉。

　　他回过头，将顾桑轻轻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