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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绛云轩主屋的门已经被关上，卫则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

大娘子推了推姜永言：“官人，绾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姜永言上前两步，卫则作为摄政王的贴身侍卫，他肯定是认识的，但在这之前，两人从来没有什么交集。

“卫大人，小女尚未出阁，和王爷这个外男共处一室是不是……”

“王爷只是想和王妃说些体己话，姜大人无需多想。”

亲事还没定下来呢，连王妃都喊上了？

姜永言险些吐血！

第四章 送给你皇婶最为妥当

“咯吱。”

伴随着一声轻响，陆司墨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棠汐。

“见过父亲，母亲。”棠汐一一行礼。

“绾儿，你和王爷……”程氏担忧的看向自家女儿，她到现在都还是云里雾里的，但更多的是担忧宝贝女儿，怕她为难。

绾儿在她耳边说的最多的就是，不愿嫁那高门大户，只想找一个家世清白的好郎君，安稳度过一生。

如今，摄政王亲自上门求娶，也不知她……

“姜大人，夫人，上月花朝节的时候我和大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当日便倾心于她，今日上门提亲属实唐突，还望二位见谅，明日我会请皇上正式赐婚，择良辰吉日和大姑娘完婚。”

陆司墨一番话说的很是谦逊，见惯了他在朝堂上杀伐果断的模样，姜永言此刻只觉得在做梦，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

陆司墨又被请回了前院，略坐了一会就带着王府的人离开。

而摄政王亲自上门求娶姜家嫡长女的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京城的大小角落。

姜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摄政王妃啊！

摄政王在前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今圣上尚未立后，自家姑娘一旦正式嫁过去，除了宫里的太后娘娘，就属她位分最为尊贵！

棠汐的绛云轩内，很快就挤满了人，除了在学堂读书的几个哥儿以外，其他姐妹以及几个小娘全部过来道喜。

“我就知道咱家大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容貌长得好，又懂事伶俐。”

“谁说不是呢，得亏了大娘子和主君没有早早的给大姑娘订下亲事，否则，就错过了这么好的姻缘了。”

几个小娘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全部都是恭维讨好的话。

“大姐姐，摄政王是不是很凶啊？”！四姑娘姜薇开口。

大娘子生有二子两女，府内的大公子姜淮瑾，三公子姜淮阳，大姑娘棠汐，四姑娘姜薇皆是她所生。

二公子姜淮远，三姑娘姜瑶是苏小娘所生。

二姑娘姜宁是许小娘所生。

另外两位小娘中，张小娘小产过后就没有再有喜，另外一位秦小娘一直没有身孕。

府中这四位小娘，苏小娘最为得宠，是商贾之女，有娘家补贴，再加上生有一子一女，在府里过的并不差。

其次是张小娘，唱曲出身。

许小娘虽生有一女，不过并不得宠。

秦小娘是大娘子在棠汐的建议下，寻来的良家女子，很是小家碧玉，进府后分走了苏小娘不少宠爱。

姜家后宅之中，有得宠的小娘，却没有不敬主母的，有些不安分的，在棠汐的整治下，也兴不起什么大的水花。

姜薇话落后，大娘子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都是打哪听来的？”

“外面不都这么说嘛，说王爷凶狠残暴。”

“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了，我今日见过王爷了，很是谦逊有礼，哪里凶了？”

姜薇吐了吐舌头，她今年尚只有十二岁，不似棠汐的沉稳，性子很是活泼。

“大娘子，摄政王今日过来提亲，可有说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苏小娘出声问道。

“王爷只说明日请圣上赐婚，倒是没提具体婚期。”

“一月之后。”棠汐接过话茬，浅声道。

她已经怀孕一月有余，若是时间久了，外人肯定能够看的出来，所以，婚期只能越快越好。

“怎么这么赶？如此一来，嫁衣能不能绣好都是问题。”大娘子蹙眉。

“母亲不必担忧，圣上赐婚过后，自然会送来凤冠霞帔。”

秦娘子笑道：“到底还是咱们大姑娘福气好，王爷思虑的如此周到，又急着把咱们大姑娘娶进门，姑娘嫁过去之后定然夫妻和顺。”

大娘子听了，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毕竟，谁都喜欢好听的话。

一屋子的人又开始笑闹起来，大部分时候都是几个妹妹在同棠汐说话。

这几个姑娘在棠汐眼里，一个个就跟青春期女孩子一样，虽然偶尔会使使小性子，在父亲面前争风吃醋，不过，无伤大雅。

只要不触及她的利益，她也乐意照拂她们一二。

——

“皇叔，你当真要娶姜家的女儿？姜永言不过五品小官，与你的身份并不匹配。”

御书房内，少年帝王端坐在那里，有些不解的看着陆司墨。

皇叔在他心里就是神一样的人物，值得世上最好的女子与之相匹配，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要让自己将一个小官之女赐婚于他。

陆司墨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出声：“镇国公嫡女的身份与我足够匹配，可我若是娶了，你这个皇帝又该如何自处？日后的皇后又该如何立？”

卫衍神情怔了怔：“皇叔，我没有想过要立镇国公家女儿为后。”

“你可以不立她为后，但我的王妃，不能比皇后身份高。”

“还有，姜永言地位是不高，但他的长子明年科举定会榜上有名，那是个可用之材，如今的朝堂，多是一些思想顽固的老臣，是时候要换换新鲜的血液了，对这些即将参加科举的世家子弟，你平日里也要多关注一下，能为你所用的，就要尽早划入自己的圈内。”

“棠汐，是我有愧于她，摄政王妃，非她莫属。”

见着皇叔露出极为严肃的神情，卫衍对这位新鲜出炉的皇婶自然是不敢再妄加评论，唰唰两下就写好了赐婚的圣旨，献宝一般的拿给陆司墨。

“皇叔，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的？”

“如此就可，至于赏赐……”

陆司墨脑海里浮现出棠汐看向自己时委屈的神情。

“我记得月国去年送上来的贡品之中有不少都是珍品，等会我去挑几样，明儿你让人随圣旨一道送过去。”

卫衍忍痛点头。

都说是珍品了，那便很是稀有，他自己都没舍得动！

“阿衍，你如今后宫虚设，那些东西也用不上，送给你皇婶最为妥当。”

！！！

皇叔最爱的人不是他了！

虽然肉疼，但皇叔难得对自己提要求，卫衍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不仅仅是月国进贡的珍品，适合女子的物件，都让他搜罗了出来。

第五章 赐婚

翌日。

下了早朝后，姜永言如寻常一般往自家的轿子走去，只是，刚出大殿，就被一众朝臣给围住。

“姜大人，我府中有一瓶珍藏了多年的佳酿，一直都没有开坛，不知姜大人可否赏脸，与陈某一同畅饮啊。”

“姜大人，听闻你爱棋，我新得了一批上好的棋子，咱们切磋切磋如何？”

“姜大人，听闻令公子年近二十还未婚配，家中小女与姜公子年纪相仿……”

清和殿外，一群朝臣将姜永言围在中间，这个拉一下那个扯一下，姜永言一张脸涨得通红，直至看到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出来，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姜大人，府中大喜，杂家同你一起过去吧。”

姜永言如蒙大赦，其他朝臣见状，也纷纷退开了几步。

“苏公公，请。”

“姜大人请。”

如今这位可是摄政王的岳父，苏全自是不敢怠慢，两人互吹了一阵彩虹屁，为显亲近，苏全甚至和姜永言同乘一轿。

青灰色轿影渐行渐远，殿外其他大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姜家这下是鱼跃龙门了。”

“话不能说的太早，摄政王十六岁辅政，太后也不知给他介绍了多少门婚事，摄政王皆回绝掉了，突然亲自登门求娶姜家女，说不定另有隐情也可能。”

“这倒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前段时间镇国公不还亲自求圣上赐婚吗？他那宝贝女儿扬言非摄政王不嫁，结果，摄政王也是一点面子都没留。”

“镇国公是爱女心切，可这一步却是走错喽，她家千金是京城贵女之首，真要论起来，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若真是成了摄政王妃，又让以后的皇后如何自处。”

“得嘞，咱又没女儿，还是早点回府歇着吧。”

姜府正厅。

姜永言早早就派了小厮来传话，是以，苏全进府的时候，程氏已经领着一众子女在正厅里候着了。

苏全尖细的嗓音落下之后，以姜永言为首的一众人等连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仰承皇太后慈谕，姜家嫡长女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