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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作品里，男性人物发达绝美的肌肉线条，有一种可以撕碎一切的力量感。

就是司景曜这样的。

司景曜顺手拿起椅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下头发，然后搭在肩膀上，往里走：“我去穿件衣服。”

我去...穿件...衣服...

这话......

向姗脸不自觉红了一道，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第33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健身室就有淋浴室，向姗坐在外面，能听见‘哗哗哗’的水声。

她有些无聊，视线环视一周后停在半空中，有些失焦。

这样一晃神，水声越发明显了。

‘哗哗哗’的水声神奇的像是某个领域的开关键，向姗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司景曜从泳池里起来时，甩头发的样子，水滴顺着肌肉线条滚啊滚...

呜...

向姗双手捂着脸，低下头。

这时，传来脚步声，是阿姨端了牛奶和精致的小食拼盘来。

向姗正襟危坐，礼貌道谢。

她想，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

等阿姨离开，向姗捧起杯子，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的牛奶。

牛奶是冰镇过的，正好把向姗心里那股心慌压下去。

大概十来分钟，司景曜从淋浴室走出来。

他穿了身灰色的家居服，亚麻色的头发只是擦拭过，没有完全干，湿漉漉的。

平日里锋利的眉此刻被额前的碎发遮住，浅色的眸显得温柔无比。

这么看，好软乎，像只大金毛。

司景曜坐在向姗对面：“你的设计呢？”

向姗回过神放下杯子，从包里拿出平板解锁，打开设计稿图，推过去。

司景曜伸手拿起平板：“讲讲你的想法。”

对于公事，他一向果断干练，没有废话。

向姗突然就感觉神经绷起来了。

她发音浅，透着不自信：“我的灵感是文艺复兴装饰元素——蕾丝，戒壁模仿了蕾丝面料中自然的花纹，其他细节我都有详细标注。”

你自己看吧！

司景曜察觉到她的异样，抬眸直视她：“想法可以。”

这是，认可？

向姗抿唇一笑，声音大了些：“我选了18K黑金和钻石来搭配白冰翡翠，金质镶嵌如玫瑰花的藤蔓，既凸显女性的漫婉柔情，却也个性独立。”

向姗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这款戒指的雕蜡。

她递上去：“我做了雕蜡，你可以看见戒壁花纹的起伏灵动。”

司景曜抬眉看了向姗一眼，她眼睛很亮的盯着自己，像小孩炫耀自己的宝贝。

此刻，炫耀完了，需要夸奖。

司景曜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浮，放下平板，接过蜡模。

向姗继续道：“你上次说的话我都有认真想过。所以这款设计融入了当下的流行元素，迎合年轻人青睐，但是配色上用碰撞感，增加独特性。”

司景曜修长的手指捏着戒壁，细细打量，另一只手滑动平板，仔细查看标注细节。

向姗耐心又激动的等着。

直到司景曜开口：“白冰翡翠？”

他视线转到向姗那儿：“上次那个商设？”

“对。”向姗点头，视线是盯着地面的，“如果，如果上次我提交的作品是这个，我会赢吗？”

这话问出来，向姗感觉四周都静谧了。

这个答案对她太重要了。

她听了这么多年认可的声音，却在离开庇护港后立刻被击碎。

她想找回那份认可。

那份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的自信。

她不安的抬头，和他对视，眼里亮得像有水光，是纯粹的期待和忐忑。

司景曜以为向姗要给自己看的设计是其他，没想到还是关于上次的商设。

他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在乎上次的结果，或许有其他原因？

但不可否认，这小姑娘有现在好多人都没有的品质：执着、认真、不服输。

司景曜垂眸看了眼戒指蜡模，这姑娘真是越发像块宝。

司景曜放下平板，语气悠悠：“可惜了，那颗白冰翡翠太过廉价，如果主石换成收藏级别的澳洲白欧泊，会更出彩。”

‘可惜了’三个字像是否定的同义词，让向姗瞬间好难过，好挫败。

可是上次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向姗咬着唇，反驳：“我这次的设计初衷已经不是注重流传收藏的经典元素，是迎合当下流行的时尚元素，跟主石廉价有什么关系？”

司景曜看她急了，不再逗她：“你知道8月底‘卡莱尔’在苏城举办的晚宴吗？”

向姗点头。

这次晚宴是‘卡莱尔’的高级珠宝的新品发布会，定名为“落入凡间的彩虹”。

所有珠宝主石全部采用收藏级别的澳洲欧泊，这系列是去年‘阿波罗珠宝大赛’桂冠作品的衍生。

说是高定新品发布会晚宴，实则用“销售晚宴”四个字来定义更为妥帖。

晚宴受邀的都是‘卡莱尔’年消费额度上百万的VVVIP客户。

届时会有大量明星佩戴新品珠宝设计作品出席晚宴，他们就是晚宴上最好的销售人员。

司景曜说出后话：“向姗，你可以参加。”

“什么？”向姗惊讶的眨眼睛，结巴，“高...高定？”

司景曜知道她疑惑什么，淡然的笑：“你们部门办公室门口的标语，‘设计师的产品就是作品’，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

“忘了吗？我曾经跟你说过，‘卡莱尔’更看重作品。”司景曜微微抬下巴，眼神带着戏谑，“我想一下，我当时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个......”

向姗在心里接话道：因为我说‘卡莱尔’是破公司！

这话题让向姗脑袋嗡嗡，头皮发麻，她立马转移话题：“所以如果这个作品参加上次的商设，会赢，对吗？”

“当然。”司景曜肯定道。

心里那团打结的毛线球顺然解开。

向姗控制不住的翘起唇角，看着司景曜笑得眼睛弯弯。

这样，是真有些好看。

司景曜感觉心脏好沉，像是要下降到一个未知的地方。

像是想到了什么，向姗突然双臂趴在桌子上，迎面道：“那按照公司规定，我有高定作品，是不是就能参加‘阿波罗珠宝设计大赛’了？”

“是。”

“真的？”这转折让向姗不敢相信。

“真的。”司景曜视线停在向姗的上衣袖口上，那里打湿了，薄薄的纱贴在纤细白嫩的手臂上。

司景曜：“向姗。”

“啊？”

“里面有吹风机。”司景曜眼神示意了一下她袖口，“去吹一下，别感冒。”

向姗现在脑细胞活跃的乱蹦跶，听见他的话没思考直接进了淋浴室。

淋浴室灯光明亮，左边是简约的淋浴隔断，中间是宽敞的盥洗台，上面摆了一点日常用品，右边有个简易的架子，放了点毛巾等，下面有个收纳筐，里面想必放着换下来准备清洗的衣物。

向姗拿起挂在旁边的吹风机还未打开，就听见手指扣门的声音。

她回头，司景曜手臂轻轻靠着门框，整个人闲适得不行：“有忌口吗？”

“...没有。”

司景曜点头，转身走开。

忌口？

向姗立马反应过来，叫住司景曜：“颜总！”

司景曜侧身：“怎么？”

“我就不打扰您吃晚餐了。”

这话落下，司景曜眼睛眯了眯，有些危险：“我招待不周了？”

“......”她哪有这样说？

“这么急着跑？”

向姗摇头否认：“没有。”

“吃吧，待会儿还得聊一下你的设计。”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他说话，进退有度，让向姗没有理由反驳。

向姗想，自己得学着点。

向姗打开吹风机，很暖的温度。

她手上动作着，不自觉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最近好像瘦了，也不知道待会儿的晚餐吃什么。

她的思绪由即将到来的晚餐慢慢延伸...

逐渐的，她秀长的眉拧成麻花。

不会…吧？

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细细想来也不是无迹可寻。

昨天那事，她明明找的是施泽，可是最后是司景曜帮她解决的...

他那么忙，不仅帮了她，还亲自来见她...

见了她，还存了联系方式...

邀她来他家...

参加晚宴...

还有待会儿的晚餐...

他莫不是闲得慌？

或是疯了？

显然都不是，他精明着呢。

像他这样的商人作风，要是没有利益可图，怕是不会多废一点心。

所以他如此费心…

向姗眼睫颤抖，再次看向镜子里那张小脸，喃喃：“图的，是我？”

向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