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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轩冷冷看她：“是又如何？”

“只要我还活着，就无人可以伤她们。”

西妍妃一双美目一时狰狞无比，她极力忍下心中愤怒，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封景轩，你就非要惹我生气不可吗？”

封景轩一双剑眉往下压了压，语气淡淡：“不，你错了。”

西妍妃顿时一喜，却听封景轩继续说。

“我根本就不在乎。”

语落，封景轩转身离去，路小小与陆斐霜已经跑远，他也无需再停留。

西妍妃站在原地，面无血色。

片刻后，她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怪异又疯狂，听的人后背一阵发凉。

她轻声呢喃着：“全都去死好了。”

无人可见，西妍妃身后有无数只黑手在张牙舞爪，而楚崎头顶上也有一只同样的黑爪。

……

路小小与陆斐霜刚逃出皇宫，抓捕的力度便更加强了。

“凡抓捕到两人着，无论死活，皆有重赏！”

路小小易了容，混入人群之中，看着公告栏上所张贴的通缉令，只觉周身发寒。

楚崎竟要如此赶尽杀绝。

这时，又有一人前来张贴新的告示。

路小小看到上方字迹时，眼眸狠狠一颤。

有人不识字，身后的百姓便将上方字迹念出：“陆氏罪人，明日午时问斩！”

路小小咬紧牙关，撕下两张告示，在众人诧异目光之下匆忙离去。

东拐七拐之后，走入一间偏僻的屋里。

“啪！”

路小小将告示往桌上一砸，哑声说：“看来这一场逆臣贼子，陆家是非当不可了。”

陆斐霜问：“小小，你要怎么做？”

路小小捏紧了拳，红了眼。

“劫天牢，杀楚崎和西妍妃，我要这楚国易主！”

第39章

陆斐霜神情无比凝重，她抓紧路小小的手，颦眉道。

“小小，你可知，杀死身负龙气之人，会遭受天罚！天雷会击碎人的三魂七魄，永世不得超生！”

路小小的声音沙哑：“嗯，我知道。”

“斐霜，你别忘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定，我可以逃过一劫。”

“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而由我来做是最合适的。”

陆斐霜张开唇，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沉痛ʝ道：“不可以，你不可以……”

她也明白，如今已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总要一个人站出来的。

陆斐霜一咬牙：“由我去！这本就是作为灵巫的我，作为陆家女儿的责任！”

“小小，一切沉痛都不该由你一人承担！”

路小小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眼眶热了起来。

陆斐霜也回望，轻笑一声：“由我来，好吗？”

半晌，路小小紧紧抱住了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声音沙哑至极。

“好。”

……

路小小是骗陆斐霜的。

她怎么会答应呢。

陆斐霜的身后，还有一个视她如命的封景轩，还有护她如宝的陆将军，还有千千万万拥护灵巫的百姓。

可路小小身后空无一人。

她孑然一身来到此处，离开时也是孑然一人。

深夜。

路小小对陆斐霜使了昏睡法术，自己潜行来到了天牢。

在她踏入天牢的那一刻，周身忽地亮起了血色红光，密密麻麻地角质层一个诡异至极的阵法……

西妍妃自然早就猜到她会来到这里，现在就在这里等着她。

见此场景，西妍妃从黑暗中走出，轻轻摇着手中团扇，讥笑道：“路小小，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

可下一秒，阵法结成，阵法之中的路小小却发出阵阵金光，金光越来越亮。

西妍妃暗道：“不好！”

忙往后退远了，施法唤出一个护盾阻挡。

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那阵法之中的“路小小”最后“轰”得一声炸裂开来。

充沛的灵力将西妍妃身边的黑雾硬生生灼伤一层又一层，对西妍妃而言就如同烧下一层皮，她咬紧了牙关，一口银牙几近咬碎。

待金光散尽，本该关押着陆家众人的牢狱已经空空如也。

路小小已经施法将人转移了。

另一边，路小小倚在墙边，弯腰吐出一大口鲜血。

一共转移了上百余人，加上为那替身灌输灵力，路小小的法力消耗巨大。

她白日里找过封景轩，与他约好会将陆府上下百余人皆送至他家，封景轩要保护好他们，直至一切结束。

稍作歇息后，路小小起身朝楚崎的寝殿走去。

才走上大道，便迎面遇上了熟人。

“我在等你。”

西妍妃阴毒至极的目光与她对视。

西妍妃的模样已经称不上体面，衣衫破烂，遍布斑驳的被灼伤的伤痕，又黑又红。

今日的月亮很圆很亮，西妍妃与路小小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下，看似平静的对视之下，却是滔天骸浪。

西妍妃身后冲天的黑雾，化作一个个骷髅，空洞的眼眶骤然出现了血红的两只眼睛。

一个骷髅悄悄潜入路小小的影子，猛地钻出，咬住了路小小的手臂！

第40章

路小小触电般地将其甩掉，却硬生生被撕扯下一块血肉。

霎时间，血液溅出，洒了一地。

西妍妃仰声大笑：“路小小，今天没有人可以再救你！”

路小小捂紧了手臂，动作迅速地撕下衣袖绑紧，止住了血。

灵巫之血，是一切邪祟最好的养料。

此时，方才咬伤路小小的骷髅又猛然袭来，红色的眼珠发出更强烈的光，像是在黑暗中窥伺猎物的狼群。

路小小施法堪堪躲过，在地上滚了两圈。

她冷眼看向西妍妃，忍不住咒骂：“西妍妃，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谢谢夸奖。”

西妍妃笑吟吟朝她走来，路小小看见她身后万千的怨魂嘶吼鸣叫，遮天的怨气。

就是因为那数不尽的怨魂被西妍妃害死、吸收，她才得以有了这副满是邪气的身体，能够死而复生。

路小小只觉浑身发寒，低声问：“你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西妍妃漫不经心地笑：“重要吗？”

“成为我的养料，是他们修来的福气。”

“路小小，你今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西妍妃餍足地舔了一下嘴唇，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已然变得扭曲无比，像一个怪物。

路小小冷笑一声，青铜面具在面上若隐若现。

“去你大爷的福气！我会送你下地狱！”

她猛然起身，飞速掐了一个法决，一道蓝色的火焰猛然从方才她溅下的血液中升起，将那些试图舔舐她血液的骷髅燃为灰烬，连一声尖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面具覆面，与她融为一体。

西妍妃面上笑容褪去，如结寒冰。

她又唤出无数小鬼，朝路小小攻去。

路小小使出屏障抵挡，但数量太多太多，源源不断一般，结界一点点地出现了裂痕。

西妍妃讥笑道：“路小小，别装腔作势了，我知道你已是强弩之末。”

路小小抹去唇角渗出的血液，眼神坚毅无比。

“那又如何，我绝对不会死在你前面。”

语落，路小小猛然发力，将所有小鬼击散，而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皆移了位。

西妍妃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