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绾绾:裴九棠秦绾绾(裴九棠秦绾绾)全文免费阅读_<月下绾绾:裴九棠秦绾绾>章节免费阅读-笔趣阁
只低头默默地喝汤,没有说话。
裴九棠眼中的期待,最终落寞了下去。
「绾绾你同其他人都那般和颜悦色,偏生跟我无话可说吗?
「这汤,好喝吗?」
热汤滑过喉管,我讥诮挑眉:「好喝,所以呢?」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裴九棠所有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总得付出点什么,才对得起他这份殷勤讨好的演技。
和颜悦色?
上辈子我倒是加倍给足了他。
可结果,他稀罕吗?
「所以,」裴九棠喉结滚动,像是安慰自己似的,「你爱喝就好。」
这话,假得让我没胃口了。
瓷碗放下,我歪头看向他那被我打断了重新接上、正在休养的腿。
这人在我身边的所求,无非就三个:
脱奴籍、治腿、去科考。
如今前两个已然达成,唯独科考这事儿,他就跟忘了一样,再没提起。
那他这些日子演的这些体贴与温柔,到底是在图什么呢?
我还有什么值得他图的呢?
皱了皱眉,我刚要开口,房门却骤然被砸响。
敲得非常急。
「秦大夫!求您救命,救救我家萧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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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明明挂了「申时之后不接诊」的告示。
怎么还有人戌时来敲门?
我依旧坐着,没打算动——这个破例的口子,开不得。
「秦大夫,我知道您有规矩。
「可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们是守城军,中了匈奴埋伏。ӳž
「我家副将被砍了七刀,命在旦夕。
「城中药铺全部无药,只有您能救了!」
心下一沉,我猛地站起身来。
没再有一丝犹豫,快步过去开了门。
保家卫国的将士,绝不能死在我眼前。
两个脸上带伤的士兵,背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进门。
昏暗的屋子,摇曳的烛火,男人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脸上血与泥混杂,看不清面容。
我咬了咬牙,猛地撕开他身上的黑色劲衣——一抹熟悉的红色从他怀中掉落。
同、心、结。
跟我腰间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哦对,那士兵之前说,萧副将。
萧珩……
手掌开始颤抖,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重生这事儿,都没有萧珩没死的这一刻来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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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我囤了足够多的药材。
也所幸,我的医术足够高明。
萧珩救回来了。
发了一夜的高烧后,在第二天下午苏醒过来。
「绾绾……」萧珩靠在床上,笑得苍白又庆幸,「好久不见。」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四个字。
前世的错过,今世的重逢。
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彼此交代。
却好像又只有这四个字能说。
「我给你擦擦脸吧。」
别开脸,我起身拿起床边盆中的毛巾,拧了拧水。
坐回到床边,轻轻抹掉他脸上的血污。
将那张英气俊朗的脸,一点点地擦拭出来。
萧珩垂眸看了看自己那吊在脖子上的双臂,不禁轻笑:
「小时候你拿我衣服擦鼻涕,长大后给我擦脸,这算扯平了吗?」
我认真擦拭着他的脸颊:「这不一样,没法相提并……」
房门被轻轻推开。
裴九棠端着食物,出现在门口。
见到屋内的情形时,瞳孔一缩,面色冷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萧珩也不是瞎子,看得出来他的气压不对。
「绾绾,这位是?」
「裴九棠,」我擦拭的动作未停,「我兄长。」
裴九棠登时冷嗤了一声,目光打量萧珩。
话却是问我:
「怎么?居然是绾绾认识的人吗?」
我停下手,将床头的同心结递还给萧珩。
而后,抬起头望进裴九棠的眼睛:
「兄长,这位是萧珩。
「我失踪归来的未婚夫君。」
食物落地,发出瓷碗破碎的响声。
我的手腕在下一秒被猛地攥住。
裴九棠脸色巨变,一把将我从床边拽起:「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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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抓得很痛,我挣了挣,却没挣开。
一时间痛到烦闷,眼神中多了些厌恶:
「我说,这位是萧珩,我的青梅竹马、未婚夫君。
「兄长还需要我再说几遍吗?」
裴九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像是被我的眼神吓回去了似的,缓缓松开拉着我的手。
向后退了几步,缓了口气。
再抬头时,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恭喜啊绾绾,终于等到他了。」
这话说得极为平静诚恳。
看得我心中一片冷然。
这就是裴九棠。
能把情绪藏得极深,演戏入木三分的裴九棠。
面具之下,这人手里举着的是刀还是糖,谁都不知道。
但,我也不想知道了。
裴九棠没再说什么。
将地上的碎瓷收拾了之后,便起身出去了。
关门的瞬间,莫名其妙地,我心底涌现出了一股不安。
那是基于上辈子对裴九棠的了解。
越是压抑了情绪后的平静,越是蕴藏着滔天的巨浪。
我总觉得,此时的裴九棠不是没情绪。
而是……
「他的眼神,像要杀了我。」萧珩突然开口。
我歪头,笑得些勉强:「看错了吧,他明明在祝贺我。」
起码,表面上是。
萧珩挑眉:「是吗,不太像祝贺啊,倒像是吃……」
我打断他:「同心结怎么还留着?」
萧珩的话头陡然停了。
耳尖涌上可疑的红,神态也有点尴尬别扭:
「好歹也是定情信物,留个念想。」
我哑然失笑:
「你消失四年未归,婚约作废,留什么念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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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消失四年?什么作废?」
萧珩立即正色起来,神情中带着些许憋闷神伤。
「当初不是你写信说有了更好的夫婿,不要我了吗?」
说完,声音压低了小声嘀咕:
「我……我那天差点死在战场上……」
我愣了:「什、什么信?」
话出口的瞬间,我恍若想到了什么。
忍不住冷笑一声,心中大概已有答案。
「我真以为你变心了。」萧珩幽怨地看着我。
烛光昏暗,少年眼中的情意,却清晰可见。
我的心咯噔一下。
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重逢,其实并不公平。
因为对萧珩来说,我们之间的分别,仅仅只有四年而已。
他十六岁到二十岁的区别。
我仍是他从小陪到大的青梅竹马。
是他情窦初开后,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的感情仍停留在刚爱上我的热烈时段。
可对我来说,那却是上辈子三十年,早已远去的一份情感。
在那段我自己向前走的时光里,我早已把他放进了心里一块名叫初恋的墓地。
然后,深深爱上了另一个人。
如今纵然时光回溯。
我又哪里还能担得起他这份少年的赤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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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睡下了。
我揉着酸痛的肩膀,回了自己房间。
哪承想门刚推开,一只大手骤然从里面伸出,将我拽了进去。
身体撞上门板,我震惊地看着将我死死压住的裴九棠:
「裴九棠?你怎么在我房间!」
「怎么?不叫兄长了?」
裴九棠挑了挑眉,嘴角噙着冰冷的笑。
与这几日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倒是有种上辈子的他回来了的感觉。
我缓了口气,声音微沉:
「既然是兄长,就不该擅入妹妹的房间。
「放开我,出去。」
裴九棠笑了,点头赞同我的话:
「是,寻常兄长,的确不该。
「可我又没想做你兄长。」
裴九棠笑得无赖又坦然:「我心思不纯啊。」
说着,他紧扣住了我的腰。
手指轻抚我的脖颈,沿着颈边动脉摩挲。
寒意却顺着脊柱向上攀爬。
我甚至有种他正在打量从哪里下口,直接咬死我的感觉。
「绾绾,你不该惹我生气的。
「你也是重生的,对吧?」
浑身的汗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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