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妩容与(小妩容与)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小妩容与最新章节列表阅读
阿拉珠却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清楚不可,“表哥藏的什么人?”
那人平道,“不早了,你该回宫了。”
阿拉珠便笑,“阿奴是不是表哥喜欢的人?”
那人顿了片刻,“什么‘阿奴’?”
阿拉珠盈盈笑道,“屏风后的人,她说她没有名字,我见她听话乖顺,便给她取了‘阿奴’的名字,她很喜欢呢!”
那人又是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不叫阿奴。”
“不管叫什么,表哥都不必防备珠珠。”
阿拉珠慢慢悠悠道,“母亲常说珠珠与旁人不一样,与阿娅姐姐也不一样。阿娅虽是姐姐,却一贯骄纵,从小便被阿翁阿父宠坏了。珠珠不一样,珠珠度量大,能容人,姨母说珠珠虽是羌人,却是识大体懂道理的人。”
那人声音缓了几分,问道,“你想说什么?”
“藏在青瓦楼到底不是个办法,表哥既喜欢她,为什么不要她进门做个姬妾?”
“珠珠不是拈风吃醋的人,但那魏国公主却不一定了,表哥不给阿奴名分,只怕阿奴以后不好过呢!”
他们谈话的声音透过屏风听得清清楚楚。
小妩心乱如麻。
不久听见那清清脆脆的铃铛声踩着木楼梯离去了,那人进了卧房,径自到了屏风后来。
小妩缩在墙角,愈发埋住脑袋不敢抬头。
她本就身量娇小,这数月来又瘦了许多,蜷着便越发缩成了一团。
那人微凉的手轻轻扣上了她的后颈,他没有用力,只是要她抬头。
他问,“阿拉珠的话你都听见了?”
小妩歉然,“奴不是有意要郡主看见的,奴没有藏好,郡主就到了屏风后来。”
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份是见不得人的。
他也没有问她愿不愿做姬妾的问题,从前她是绝不肯为人姬妾的,她在四方馆时对沈宴初说的亦是一样的话。
父亲要她擦亮眼睛,要她堂堂正正地嫁人,父亲不许她与人私奔,也不许她做什么姬妾。
但那都是从前了。
如今他实在也不必问,她是禁脔,他不必给她什么名分。
他要的只是一具身子。
对他来说,这便足够了。
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可小妩也庆幸她的身子依然有用,他若不要她了,她便当真再也无人要了。
那她便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而今他就要娶自己的妻子了,她在青瓦楼终究十分不便,隐约觉得自己留不久,却又怕容与果真要她走,便轻声道,“以后奴可以藏在柜子里。”
那人没有说话。
小妩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他眉心蹙着,神情看起来亦是十分复杂。
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她辨不分明。
说来亦是奇怪,她从前心里总装满了事,因而并不怎么去察言观色,那时他是个很好哄骗的人,那时他的神情她看得明白。
而今时今日果真要去甄别琢磨他的神态,却已经猜不透了。
他微凉的掌心尚在她颈间覆着,他有意无意地摩玩那赤金的项圈。
小妩心里酸酸的,项圈昭示着她低贱的身份。
他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这一个十分简单的动作,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她是禁脔,怎么能做他的姬妾?
正如他从前所说,“王叔倒是爱重你,可你大概是不能再做姬妾,像你这样的......只能做个没有名分的家妓。”
小妩都懂。
她从小寄人篱下日久,善于揣摩心思。
怕他犯难,她便轻言细语道,“公子不要为难,奴去暴室,不会有人看见。”
第157章大婚前夜
她懂事得令人心疼。
那人微不可察地叹着,那双原扣在项圈上的手顺势向上捧住了她的脸,他的额头抵住了她。
他没有说话,她只听得见他的轻叹。
她不知道容与这一刻在想什么,兰台就要双喜临门,他也将要有魏国与北羌的兵马,扶风前所未有的安静,实在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忧心的。
听闻燕庄王身子不好,那大抵是在忧心他的父亲罢。
或者是因了楚国屡屡寇边犯境使他劳心。
若在从前,她定要问上一问,问问他遇上了什么事,如果他要斥一句“多嘴”,那也没什么,她压根不会往心里去。
那时候的姚小妩有更重要的事做,才不会因了他的一句斥责难过半天。
可如今她只有眼前的人。
她想问一句,却怕他的防备伤到自己。一个做过细作的卑贱者,实在不该多嘴,不该去问他的事,更不该自取其辱。
她心事重重地想着,那人却忽地重重吻了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曾吻过她了。
是从燕庄王十六年农历五月二十一日的漏夜,那一日扶风围杀大公子,那个深宵她快马奔去扶风。
那一日诸事不宜。
忌嫁娶求嗣。
忌祭祀祈福。
忌入宅出行。
他吻得极深,霸道强势。
信手剥下了她的领口,腰间的丝绦一拽,那被金链环绕的胸脯便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压倒了她。
就在这屏风后要了她。
他来势猛烈,他的心里好似有重重的不甘不知该往何处发泄,因而便在她身上发泄。
小妩想,你瞧,他何必要你做什么姬妾,随时随地,只要他想,就能要你。
心里这般想着,身子却在他的攻势下泛滥成灾。
可他还肯要她,便不会丢弃她。
那便是好事。
真想听他再叫一声“小妩”。
但并没有。
他要了几乎一整晚。
她承受不住每每要哭,却想到他并不喜欢哭,便强忍着咬住唇不敢出声。
她的身子还是她唯一有用之处,她不愿惹他厌弃。
双手死死地抓着木地板,一身的薄汗,浑身酸软得几乎要散了架。
颈间一疼,他似狼一样在她脖颈上用力噬咬,小妩疼得逸出声来,“公子......”
她若不叫他还好,她一开口越发地催情发欲。
那宽大的掌心,细长的手指在她肩头的“许”字烙印上反复摩挲,好似一松开手,那烙印就不见了似的。
这烙印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就如同她自己,若他不弃,大约亦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总觉得这一夜与寻常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曦光乍现,那人才兀自停下。
这白玉雕珊瑚屏后的木地板早已是泥泞不堪,她顾不上小憩,慌忙用袍袖去擦拭这满地的狼藉。
小妩不知道旁人是怎样的,但却知道他有洁癖,而她每一回都要弄脏他的卧房。
她借着烛光,小心去察看那人脸色,生怕她的不洁令他心生不悦。
烛光下那人好像并没有不悦,却也没有满意的神色,只是坐在一旁默然看着。
眉如墨描,似远山般深沉,仿佛压抑着万般心事,却并不曾责怪什么。
擦得干净了,她便抓好衣袍缩到一旁,低低地垂着头。
此时已是钟鸣漏尽,人寂影残。
长夜将完。
那鎏金花木窗外天光渐白,青瓦楼飞檐上的异兽逐渐能看得分明,蓟城寻常人家的鸡又开始喔喔打起鸣来,带起西林苑一片吠叫。
亦是那人打破了这夜的宁静,“恨我么?”
她低垂着头,长睫翕动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宁。
是恨过罢?
被他粗暴侵犯的时候。
被他捆缚笞打的时候。
被他锁在笼中的时候。
被他摔碎玉环的时候。
被他囚在暴室的时候。
那时一定是恨过的。
可相比起她犯下的罪,这点罚实在不算什么。
她轻声回他,“奴怎么会恨公子。”
她没有恨,她知道了公子没有错,错的是小妩。
因而不恨。
要恨也是恨自己的愚蠢。
他怔然点头,“那便好。”
她偷偷去瞧他的神色,那人眸光幽深,一望不见底。
她如今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良久,那人又道,“天亮她们就嫁进来了。”
他开口时十分平和,好像兰台的嫁娶与他并没有太大干系。
可小妩不敢抬眸看他。
低贱的身份令她窘迫。
她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置,心里不安,便愈发蜷得紧了。
但谁想他竟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魏国的山间如今可有荠菜了?”
小妩稍稍安下心来,抬眸温婉笑起,“公子想吃荠菜饺子吗?”
那人一时没有答她,她便继续道,“只是冬春才有,小年便能吃上。”
也不知为何,她竟提到了小年夜。
她的生辰便是小年夜。
去岁的小年夜她煮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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