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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注意事项，要认真听，只能暂时按捺下来，留后再说。

饲养员经验丰富，温柔地劝导不要害怕，云窃和祁瞻摸了逗了，还各喂了一条小鱼。

拍照环节是另一位工作人员，举着专业摄影机抓拍一张，又让他们面朝镜头摆好姿势拍了一张。

“你们自己选要哪张，一会儿去水族馆大厅右边的影印室取就行。”

云窃和祁瞻选了抓拍那张。正对镜头那张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俩好像都很僵硬，没有抓拍来得自然。

拍完后两人离开中央厅去影印室跟唐西蒋颐雯会和。

路上祁瞻旧事重提：“我也想拍。”

云窃愣了愣才意识到祁瞻在纠结什么，也像争一口气似的，强调道：“主持人请人互动的时候你没举手，我举了。”

所以我先想的，你后。

祁瞻声音停了停，又找到一个反击点：“结束后是我提议去拍照。”

这倒是事实。云窃左思右想，只能咬死最后的结果：“我先付的钱。”

祁瞻：“我转你。”

云窃一口回绝：“不要。”

事态陷入僵局。

过了片刻，眼看要走到大厅，云窃没忍住，低声嘀咕：“为什么我们要争这个？”

整段对话无意义无逻辑，比幼儿园小朋友吵架的内容还令人迷惑。

“不知道。”祁瞻平静答完，似有所感地低头，和云窃撞上视线，几秒后异口同声笑起来。

“好傻。”云窃说。

祁瞻认同道：“有点。”

影印室门口唐西和蒋颐雯已经取完照片，看见他们过来招手喊了声：“这里！”

云窃和祁瞻加快脚步走过去，先看了唐西和蒋颐雯的照片，两人蹲在海豚后面比心，唐西一口大白牙最显眼，锃亮锃亮的，蒋颐雯没他那么夸张，但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丝害羞。

唐西炫耀道：“怎么样，拍得好吧？”

云窃诚心夸赞：“嗯，好看。”

祁瞻随口应了句，然后去影印室问工作人员，找出是哪张后机器立马就打了出来，周围还附赠一圈水族馆特色的蓝色波浪边框，而且波浪里间隔地贴着十几种卡通海洋生物。

“你们选的抓拍？”唐西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张抓得还挺好。”

蒋颐雯点头，也夸道：“好看。”

照片里女生ʝƨɢ正探手触到海豚光滑的背部，动作小心，但表情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嘴唇紧抿着泛出一点弧度，男生侧蹲着，没有挡住女生，面目柔和，视线聚集在女生手部，目光深处像旁边的水面一样波光粼粼地闪动着碎金。

总而言之，画面和谐，任谁看了潜意识里都会觉得这天天气很好，照片上的两个人就该这么生动活泼，无形地溢满了亲密感。

祁瞻也很满意：“好看。”

说完他看向云窃。

唐西和蒋颐雯也都看着云窃。

云窃意识到现在自己身在一个四人团体中，不应该不合群，于是也热着脸说：“我也觉得好看。”

她很喜欢。

云窃手指在照片边框上摩挲两下，而后珍惜地将照片放进了背包隔层。

祁瞻也将照片收好。

“走吧，接下来去鬼屋。”

蒋颐雯拉着唐西在前面开路，云窃和祁瞻乖巧地跟在后面。

14.“对，我们是朋友。”

鬼屋的正式名称叫惊心动魄迷宫之屋，不愧是热门项目之一，一幢阴森灰暗的两层建筑外S型队伍排了近百人。

“看来有得等，”队伍挤不方便打伞，蒋颐雯用手挡在眼帘上方说，“怎么办，排队？还是先吃午饭？”

唐西手掌更大，两只手连起来形成一小片宽檐，帮蒋颐雯遮住一部分太阳：“我都行。”

“我也都行。”云窃附和。

“暂时不饿，”祁瞻收了伞叠好放回包里，又拿出两顶帽子，递给云窃一顶，又问蒋颐雯戴吗。

蒋颐雯拉了拉罩在她脑门上方的男朋友的手指，婉拒：“谢谢。”

祁瞻就不强求，转手戴在了自己头上，同时说：“那就等？”

唐西见状不满地“喂”了两声：“差别对待了啊，怎么不问我？”

祁瞻眼神扫过唐西全身，说：“你没必要。”

唐西：“……”黑皮怎么了，黑皮也需要防晒的！

“你等着，冬天我一定白回来！”唐西咬牙切齿，“你明年军训肯定也晒得跟我一样黑、不，比我还黑！”

祁瞻视线已经转向云窃：“怎么样，帽子大小合适吗？”

唐西：“……”被无视了！

伤心欲绝的高个小朋友揽着女朋友背过身贴脸求安慰。

云窃忍不住轻笑了下，而后回答祁瞻：“合适的。”

“这也是你妈妈让你带的？”她调侃道。

“对，”祁瞻直接套用了母亲的说辞，“有备无患。”

因为这顶帽子，云窃现在需要稍微抬头才能完整地看见祁瞻的脸，祁瞻也才能对上她的眼睛，反之同理，如果她稍微低一点头就看不见祁瞻的表情，祁瞻也看不见她的。

她将头略略往下垂一点弧度，说：“谢谢。”

“舒服就好。”祁瞻没说不客气或不用谢。

云窃又后悔了，她忘了通常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会更灵敏——祁瞻语气里的愉悦和庆幸明目张胆刮入她耳蜗，像棉花又像小弯钩地刺激她耳膜，只几秒，但后劲十足。

心脏频率全乱了。

云窃想安静十分钟，让她缓缓，全神贯注地缓缓，至少等胸口的动静平息一半再继续跟祁瞻聊天，可惜她感觉才眨了十几下眼，祁瞻声音又稳稳传入耳中。

“你不怕鬼？”

怕鬼不分性别，很多男生女生都怕，祁瞻担心云窃逞强，但一路走过来他细心观察，发现云窃好像的确不勉强也不紧张。

果然云窃低声答：“嗯。”

鬼有什么可怕，都是虚假的，不信便没有。可怕的是人，真实存在，不可捉摸，由不得你信或不信。

云窃心里躁动的余震片刻间销声匿迹，帽檐下的热度仿佛也随着情绪一同下坠。

“那怕黑吗？”祁瞻又问。

“……有一点。”云窃身体一僵，深吸口气，试图慢慢放松绷紧的肌肉扯一个笑，“不严重。”又说，“放心，肯定不拖你们后腿。”

团队活动，最忌有人步调不一致，自作主张懦弱无能影响整体进度。云窃想她早已不用开灯睡觉，而且进去后也不是独自一人，还有祁瞻、蒋颐雯和唐西，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太黑的地方咬咬牙一闭眼就忍过去了。

“不会。”祁瞻却皱了皱眉，“真的要去？我们可以在外面等，或者先去餐厅找位置。”

云窃连忙摆手：“不用，我可以，不是很怕。而且你们不是都想玩吗，大家一起进去，人多壮胆。”

祁瞻瞅了前面黏着蒋颐雯的无骨男人一眼，矮下腰说：“唐西怕鬼也怕黑。”

云窃：“……”

云窃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