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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过去就画不了图完成不了工作进度，只好把门关上。

门内，谢琳琳应了一声：“去吧，早点回来，快天黑了。”

江君衍应了一声。

“U盘—应该在这。”江君衍凭记忆拉开抽屉，u盘果然静悄悄地躺在上头。

拿了u盘推门而去，正巧碰上向湾。

才想起来最近见他的日子少了，江君衍主动搭讪。

“最近怎么很少见你了？”

“最近课题太重，我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更多一点。”

却发现向湾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躲躲闪闪，再也没有从前的率真阳光。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寒暄几句，江君衍说：“我走了。”

向湾却主动说：“温棠姐，我送你下去吧。”

在楼道里，向湾终于问出他憋在心里许久的困惑。

“温棠姐…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的？”江君衍有些惊讶，又接上，“不过现在好像分手了。”

“怎么了？”

“之前看到你和他了。”

江君衍问他在哪见过他们，向湾却和她打起了马虎眼。

让江君衍心中疑虑更重。

“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怎么了，但是有好几次我看到他站在这里。”

“什么？”手里的u盘应声落地，江君衍意识到是自己失态，连忙起身将u盘捡起来，揣进兜里。

又重复问一遍，心情明显平和多了。

“他是我们课题的赞助人，所以我认识他。”

向湾解释道。

向湾已经走很久了。

江君衍失魂落魄地站在这，想象着他每天以什么样的心情从这向上望，一路数到第五层。

灯亮了，灯灭了。

就这样远远看着也知足。

江君衍突然发觉自己是个很卑劣的人。在这段感情里，她本是那个不占上风的人，可是一次也没受过委屈，傅楚遥把她保护的很好，任她肆无忌惮地耍脾气。

却一次次将自己柔软的腹部亮给她，让她作践。

江君衍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臂弯里，把自己哭的涕泗横流。

夜晚九点，大厦的灯还亮着。

傅楚遥这几天都忙得很晚。

前天接到一通电话，是定制项链的店员。告诉傅楚遥字已经刻好了，却见他久久不来拿。

她小心翼翼地问：“您还要吗？”

“当然，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去取。”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将抽屉拉开，那枚红丝绒的首饰盒就跟一堆文件放在一起。

盒子在静默的夜里被反复打开又关上。

傅楚遥对着璀璨的项链失神，项链某处刻着精巧的字母。

“Begonia”。

也是他的微信后缀。

江君衍对他来说是什么？也许是他生存下来的支撑。

在傅楚遥才接管公司的时候，士诚在他手上堪比一团废铁。

内部自由散漫秩序混乱，外围重重危机大厦将倾。

他咬咬牙将物理学抛之脑后再也不想，上任后就急不可待改造公司管理机制，剔除公司蛀虫，将这一团死物重新焕发生机，又用自己高材生的身份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换来重生的资源。

他们都爱看天之骄子跪地求饶的戏码，傅楚遥心里再清楚不过，却乐意奉陪他们玩这场游戏。

眼看公司有了起色。

好几次他被秦朗搀扶回家，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他背靠着墙，想要回到过去，回到小洋楼里。

傅楚遥醉醺醺地趴在地上。眼前模模糊糊是江君衍的脸。

江君衍拉起他的胳膊，声音犹响在耳畔。

“傅楚遥，别犯懒。快起来陪我放风筝。”

而如今，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睡觉的少年变成了爱醉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烂酒鬼。

冥冥之中江君衍不知道救了他几次。

后来公司好起来了，傅楚遥戒了酒，逢年过节有人送的酒都被锁在酒柜里。因为他平常滴酒不沾，只在气氛好的时候意思意思小酌两口，所以极少人知道他酒量好。

他怕一喝醉，又做一些虚无缥缈的梦。

傅楚遥宁愿从来没有拥有过，也不愿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

这比死还难受。

离群三十二

傅楚遥将年假提前休了，回了趟塘镇。

在酒店里，他见到了秦朗。

“闻柝，我调查清楚了。住院的病人叫张盼娣，是孟小姐的奶奶。因为住院费和手术费，孟小姐和她的亲戚起了口角。”

这是傅楚遥第一次委托秦朗做这种事。秦朗战战兢兢伪装成隔壁床的亲ᴊsɢ属，和江君衍的奶奶攀谈起来，这才将事情都弄清楚。

借此缘由，秦朗有了新的想法，或许他有做商业间谍的潜质，倘若有天在傅楚遥手下干不下去，就跳槽到对家公司窃取机密，卖给老东家。

“所以你也认可他们为难你亲孙女？”秦朗惊讶地问。

“小伙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孙女不差钱，她爸欠了十三万的赌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还了。这点钱对她来说算什么？”

“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阿棠以后迟早要嫁人，我们养了她三十年，这叫回报娘家。”

秦朗脸上陪笑着，却被这家人恶心的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不由得骂一句：真是畜牲一群。

傅楚遥听到这里，手上的青筋已然爆起，几乎不能自控。

这么多年，她果然没变，依旧尖酸刻薄。他难以想象从前江君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也渐渐明白江君衍当初为什么会去北方念大学。

“还有。我之前从别的病人嘴里打听到，那天孟小姐是被她的堂哥一干人等威胁，让她付医药费全款。”

孟天航像往常一样守着他家的小超市。超市开在城镇里，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乎能满足小镇居民的生活需求。

这天他躺在太师椅上打手机麻将，听见脚步声，连眼皮都不抬，烟头随着他开口，在嘴里一翘一翘。

“买什么？”

年轻人穿一身休闲西装，在这开在大马路上，蒙上厚厚粉尘的小卖部里，显得矜贵十足，纤尘不染。

连谈吐都极有涵养，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带乡音。

孟天航立马来了精神，从太师椅上弹起来，点头哈腰道：“老板，要点什么？”

“回来看亲戚，来的太急忘记买酒。你这有没有适合送人的酒？”

“有。”孟天航小跑着跑进仓库。回来时拎来一瓶红酒。傅楚遥瞄一眼标签，是他没见过的牌子。

孟天航生怕傅楚遥是懂行的，在他面前露怯。就抢先开口：“我们乡里人懂什么好酒，喝到嘴里不涩口就成了。”

傅楚遥点点头，接过酒，端详瓶身。问了孟天航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哪能见过您这种大老板呀？”孟天航谄媚地笑。

傅楚遥漫不经心来了一句：“这种下档次的酒，也就配你这种下档次的东西了。”

“什么？”孟天航愣住了。

傅楚遥却回头说：“秦朗，站远点。”

只听见“哗啦”一声，酒瓶在收银台上炸裂，汁液迸溅得四处都是。

孟天航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闹事的。不知道他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特意来他这不起眼的小超市里闹，看着还是文质彬彬的大老板。

傅楚遥冷笑一声：“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还能心安理得花我的钱？”

“什么钱？”

“给张盼娣缴的手术费。”

孟天航一下退后好几步，直到撞上墙才清醒自己无路可退，不可置信地瞪着眼。

“你…你就是江君衍的姘头？”

“我说嘛。”他猥琐下流地笑着，“那婊子哪来那么多钱，能把她爸欠的无底洞都填上，原来在外勾搭了有钱的大老板。”

气氛僵持，孟天航被他盯得全身发毛，明明那双眼睛温润清和，看久了却看见里头一片血海翻涌。

孟天航顶不住压力终于开口，说的话却让傅楚遥的眼神瞬间凝结成冰。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看上她的？我是她的哥哥清楚她的德行，江君衍就是个婊子！我劝你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早点脱身吧。”

“够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