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眠季晏礼书单推荐新书,沈应眠季晏礼免费阅读
自大不屑与他们打交道。如今才发觉,这些人不过是面冷心热,瞧着粗旷,实则最讲情义。”
王大哥的幺妹曾被一富贵人家哄骗着签了卖身契,是宁其修随手将人救了下来。
那时,他只当自己口才了得,将纨绔子弟轻易点醒。后来才知晓,一切不过是看在考生的面子上。
倒是这王大哥,今日见宁其修来码头询问,二话不说收了他做工。
*
亥时。
长街上静得出奇,油灯也一盏一盏熄灭,只余晚风吹动枝桠的沙沙声,分外催人安睡。
莹月得知自己有了先生,老早便捧了书端坐在小门边。亮晶晶的小眼使劲儿撑着,别提多可爱。
不一会儿,小门被轻轻敲响。
大娘利索地移开门闩,将宁其修迎了进来。
教书的地方选在后厨前的小院儿,不必担心扰人清梦。阿黄乖巧地绕着沈应眠走了一圈,在她脚边坐下。
诚如季晏礼所说,阿黄是犬妖,自己便将伤处愈合了大半。再由穆大夫简单包扎一番,想必不出半月便能恢复。
只可惜,它从此只能用三足行走。
沈应眠自窗台上取下提前备好的肉汤,虽说不顶饱,但兴许能替阿黄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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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院里响起莹月的学语声,还有阿黄吭哧吭哧的愉悦动静。
她见月光照上宁其修的脸上,不显死气,反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温润气质。一时满足地叹谓:“尘世间,还是善人多呀。”
季晏礼却猛地遮住她视线,状似随意道:“我有新的发现。”
说这话时,他长睫微阖,并不与沈应眠对视,隐藏在袖中的小指也无端蜷缩了一下。
分明是扯谎时的下意识动作。
沈应眠却不知,颇有兴致地问他:“发现什么了?”
季晏礼急中生智,取出玉符道:“这是神族遗落的东西。”
“神器?”她登时惊得坐直了身子,满目骇然,“神器怎会跟着我,你又为何会在神器之中?”
要知道,世间已无神,神器也跟着销声匿迹。虽知仍存在于某个角落,寻起来却无异于大海捞针。
季晏礼用了不少法子去印证,本想稍后再说与沈应眠……
他道:“芥子袋之类的灵器只能装死物,玉符中却能养魂育魂,那时我便有了猜测。”
“后来呢?”
“后来我在‘尽头’发现了神印。”
神印乃是炼器者的痕迹。
或是印章或是署名,抑或是随意留一缕神力,如凡人作画那般,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有一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神与仙本密不可分,古神陨落后,三界之中能催动神器者,有且只有十二仙尊。
季晏礼既是自玉符中而出,那他的身份,岂不是和仙族有关?
雪春楼(六)
沈应眠能想到这一点, 季晏礼自然也能。
他时常外出便是为了探听神器的特征与效用,本想待线索再明确一些,而后说与沈应眠。
可方才见她目光落在旁的男人身上, 季晏礼心底升腾起不悦。为了吸引沈应眠的目光, 一时情急说了出来。
他懊悔地阖起双目,呼吸跟着重了几分。
沈应眠不知缘由, 却鲜少见他露出如此鲜活的表情。于是努力忍耐笑意, 眼神则明晃晃地粘在他脸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行了。”季晏礼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至少可以推断, 我与你从前便有关联。”
神器讲求机缘, 既不会莫名地出现, 也不能轻易地为人所用。
他与沈应眠, 至少有一方被它所认可, 而后有了这一切。并且,季晏礼怀疑, 自己的出现非是偶然。
沈应眠经他一点拨,也怀疑道:“这么说, 当时是它诱使我寻到你?”
否则,她如何能在笑笑的记忆幻影中,凭空一抓便抓住了玉符。
却见季晏礼紧抿着唇, 眉宇间蹙起一股凝重之色。沈应眠关切地问:“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
他总不能说,在忧心沈应眠和旁人曾是道侣的可能性……
季晏礼言归正传, 笃定道:“我的记忆被人封印了。”
他猜测, 那人先是将他的记忆抹去,而后放入玉符之中。至于当时发生了什么, 又为何闹到此种地步,便不得而知了。
唯一能肯定的是, 此举是为了救他。
“那要如何才能解开封印?”沈应眠问。
“一是寻到施下封印的人。”
季晏礼说到这儿顿了顿。
施印之人只可能是九重天上的仙尊。
为仙族所救,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某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几乎将他桎梏。
沈应眠踢踢他的脚尖:“你快说呀。”
“嗯。”季晏礼回过神,“二是肉身破除封印。”
沈应眠咋舌道:“这般复杂!你该不会是什么在逃的千古罪妖?”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去,似是掂量着要逃跑。
季晏礼见状冷哼一声。
“哈哈。”沈应眠将六百年里的听闻飞速扫过,又放心地坐了回来,“似乎没有这号人物呢。”
仙妖大战时,她尚不知在何处,连讼雀也只是小小的灵鸟。
后来,听说仙妖两族签下了休战书,但终究回不到过去那般能随意通婚的关系。久而久之,九重天上便也无人念叨妖界。
况且,以季晏礼那能不忍则不忍的臭脾气,一路上倒也不曾作恶,应当不是什么嗜血反派。
“椿姐姐~”莹月捧着新写的字向沈应眠喊道,“今日我记住了二十个字。”
墨是下品,写起来有些费力,每个字的笔锋都有着突兀分叉。但胜在端正,一笔一画写得极为认真,于初学者而言已经足够。
沈应眠摸了摸莹月的小揪,鼓舞道:“不出半个月就能赶上我了。”
莹月一直拿阿椿做榜样,羡慕她身为女子,却能靠一技之长养活自己。
听了这番话,小姑娘登时抿唇笑笑,清澈的眸子中闪着两簇光芒。
那头大娘正感激地拉着宁其修,将新纳的蒲履递过去:“我老王婆没什么手艺,就做的鞋尚能入眼,还望先生莫嫌弃。”
“你就收下吧。”沈应眠立在阶边等他,“我送你出去。”
宁其修依言换上新鞋,在大娘与莹月的夸赞声中涨红了脸。他弯身抱起一旁餍足的阿黄,不知第几次郑重道:“多谢。”
待出了小巷,沈应眠随意问道:“明日还来吗?”
“明日……”
宁其修喃喃地复述一遍,只觉得两个字烫得舌尖发疼。
沈应眠也不催促,哼着曲儿看向天边的弦月。
也许过了一瞬,也许过了许久。
她听见宁其修语气笃定地应道:“来。”
得了准信,沈应眠挥挥手,自小门中钻了进去。
宁其修感受着脚下不再硌肉的新鞋,在阿黄耳畔低声说:“阿黄,我也有明日可期了。”
之后的日子里,忙中有序。
莹月悟性高,很快能看懂简单的诗文,沈应眠便给了她一本算经作奖励。承诺道,待识全这上头的字,便教莹月珠算。
大娘为表感激,每日将客人吃剩下的肉菜用大碗盛好,夜里留给阿黄吃。
于是,小家伙肉眼可见地圆润起来。
宁其修倒还是老样子,虽比从前精神许多,终究不如未经坎坷的人来得自如。
这天,沈应眠同季晏礼正说着话,刘大姐自小门后探出头来,面露羞赧道:“阿椿,你忙么?”
“我不忙。”
刘大姐手中攒着一封信,拘谨地问:“我想央你帮我读读这信。”
因着阿椿为了寻理由让宁其修接受自己的接济,一直谎称自己识的字并不多。读信可不是易事,宁其修听完主动起身:“我来罢。”
他将信逐字逐句读了一遍,怕刘大姐听不懂,又解释道:“是说已经到了都城,还盘下个不错的铺子,下月开始便能卖卖早膳这些。”
刘大姐大喜过望,一连鞠了两个躬。
沈应眠“咦”了声:“刘姐,你既不识字,平日都如何看信?为何从前不曾找过我。”
“村儿里头有位老人家认得几个字,平日里来了信,都去找他读。”刘大姐惋惜地长叹一口气,“嗐,上个月人走了。”
“哦。”沈应眠了然地点点头。
不料一贯寡言的宁其修突然问:“刘姐,村里需要读信的人多吗?”
刘大姐懵懵懂懂地答道:“多吧,我们村儿几十户人家呢。”
“不如,我每逢七便去村里读信?”宁其修又强调,“分文不取。”
沈应眠有些意外于他的转变,也隐隐为此感到高兴。
有了人情便有了牵绊,有了牵绊便对世间多了几分留恋。
宁其修在逐渐恢复“生气”。
正巧两日后便是初七,一人一犬早早便往城外的刘家村走去。
沈应眠与季晏礼悄然跟在后头,她见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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