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慈白若风最火热点小说最新更新-余念慈白若风全文免费无弹窗
时间: 2023-08-30 16: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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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慈和这位国师并不熟,只知他通过去,晓未来,先帝还在的时候,任何重大的决定,都要问一问他。比起白若风,这位国师更是仙风道骨。
她眼中惊诧,而后警惕起来。
谢峮神色淡淡,眼眸中又藏了一丝悲天悯人的意味:“你和归尘本不该相见,是我于心不忍,救下了他,却没想到你们的命……”
余念慈听得一头雾水,谢峮伸手点在余念慈的额头上:“罢了,罢了,待时机成熟,便还你们一世。”
似有一束光自谢峮的手中涌入余念慈的意识,她还未来得及张口,谢峮已拂袖离去。
余念慈愣愣站在原地,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谢峮离开几日后。
白若风来到了余念慈的牢房前,将一支断箭砸在地上。
箭的羽尾处,明晃晃地刻着一个“沈”字。
白若风冰般的脸上浸满了怒火:“余念慈,朕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番本事,人在牢笼,还能指挥得动沈家军把太子救走。”
余念慈和白若风相处三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动怒。
可她丝毫不慌,甚至有些安心。至少说明,太子殿下是真的被救走了。
余念慈看向他:“帝位本就不属于你。”
白若风面容淡漠,泛红的眼角却出卖了他的怒气:“这天下,帝位,本就是朕的!”
他捏住余念慈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救了太子,下一步呢?是想自己逃吗?”
回应白若风的,是余念慈的沉默。
她从没想过要逃,就像她对郭封说的,自己走了,牢房里将军府的众人又该如何?
可她的沉默,在白若风看来,就是默认。
白若风松开手,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他看向身旁的神医:“听说你有一法,在人的手腕脚腕处钉上骨钉,便会叫人失了力气,什么都拿不得,走路也走不得。”
老者恭敬道:“是。”
一股凉意爬上余念慈的后背,不敢置信地看向白若风。
白若风回视着她,眸子里突然有了一丝笑意:“那就在余念慈身上试试吧。”
普通的狱卒对付不了余念慈,几个暗卫出来,把余念慈按在地上。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手不能提,脚不能走,和废人没有区别。
纵使余念慈身经百战,也从未如此惊惧。
她双眼通红,不断挣扎:“白若风,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一根骨钉就钉入了余念慈的手腕。
霎时间,疼痛从手腕蔓延全身,余念慈身子紧绷,冷汗直流,除了惨叫,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余念慈倾慕白若风,往日里不自觉地说了许多建功立业的豪言壮语。
而白若风虽然神色淡淡,却也颔首:“沈小将军生来就是要驰骋战场的,我信你。”
而如今,是他下令把她变成了废人,打碎了她的理想。
这场折诛心的酷刑持续了很久。
等神医收手,地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迹,牢房里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余念慈躺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她的里衣和额间的发丝,疼得她动弹不得。
白若风看着她这副样子,蹲下身,似是怜爱地将她的发丝挽到耳后。
如此甚好,余念慈再也跑不了了。
白若风起身,走到一旁:“虽说神医医术精湛,可朕也没亲眼见过,这法子到底有没效。”
语毕,白若风看了暗卫一眼:“去把小将军的娘请来,朕来试试,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一股不安和惊恐涌上余念慈的心头,她看向白若风:“白若风,我一人做事一人担,有什么冲着我来!”
白若风没有理她,抽出暗卫的剑架在玉氏的脖子上,眸子里没有丝毫感情:“是真是假,朕要亲自试试。”
长剑寒光四射,映照出余念慈狼狈的模样。
她想起身,可手脚皆无力,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被钉骨钉的时候,余念慈没有哭,上战场的时候,余念慈也没有哭。
可如今,余念慈娘亲的性命在他人手里,她却无能为力,甚至站不起身。
她掉了眼泪,第一次弯下脊背,跪着哀求:“我是真的走不了了,我没想过要逃,白若风,你放过我娘。”
玉氏看到余念慈的样子,攥紧了裙角:“兰绛,你用不着跪他!将军府跪天地,跪君亲,白若风配得上这一跪吗?”
余念慈直起身子,两人四目相对,玉氏眼中满是怜惜:“兰绛。”
语毕,直直撞上长剑,鲜血四溅。
谁都没有料想到,玉氏这般刚烈,牢房一片死寂。
白若风也愣在了原地。
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浑身颤抖,看着娘亲的尸身,嚎啕大哭:“娘!”
白若风回过神,把带血的剑丢给暗卫:“把她带到永安宫养伤。”
永安宫是皇后的居所。
周围富丽堂皇,又有数不清的小厮侍女伺候,可余念慈的状态,甚至比在牢里更差,就像一具毫无生气的人偶。
当天夜里,余念慈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雪白,只有她和国师谢峮。
次日,余念慈醒来,被子湿了大片,可她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梦里发生了何事。
这日,天气难得放晴,积雪也消融了大半。
几个宫女把余念慈推出宫殿,太监和宫女都忙着装饰,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余念慈只是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睫。
梅园凉亭。
红梅鲜艳,余念慈却没有心思赏梅,依旧是一句话不说。
白若风抿了一口茶:“半月后是个良辰吉日,我娶你为后。”
余念慈抬眸看向白若风。
她知道,白若风并不爱自己,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杀母之仇。
太久没说话,余念慈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若风掏出一张纸:“这是边关战报,你爹和你兄长的消息你不想知道吗?”
余念慈的心怦怦直跳,不安涌上心头:“什么意思,你把他们怎么了?”
在余念慈的注视下,白若风一字一句念道:“沈战,沈飞带兵回京,视同谋逆,被御林军斩于马下。”
余念慈身子一僵,眼眶通红,肝肠寸断。
她八岁的时候,大哥沈林就战死了。
父亲抚摸着大哥的牌位:“沈家子女战死沙场,是我们的骄傲。”
他说的铿锵有力,可是夜晚余念慈起夜,却看见父亲站在院子里红了眼眶。
余念慈十岁的时候,二哥沈飞被敌人射中了腿,是父亲把他从尸山血海里背出来的。
他说:“沈家不能再失去小辈了。”
如今,他们躲过了战场刀剑无眼,却死在了白若风的手里。
余念慈看着他,眼中恨意滔天:“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若风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我要你对我唯命是从。”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白若风这番话,分明是要她背叛自己的身份,去承认他。
她心中万分不愿,可想到牢里的嫂嫂和两岁的侄子,不自觉握住拳头。
几经挣扎,余念慈垂下头,似是认命一般:“大婚具体定在何时?”
这些天余念慈一语不发,今日才开口,态度也甚是乖顺。
白若风眉目间的戾气消散不少,把大婚的细节说了一些。
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地聊了一会儿,太监来报:“陛下,几位大臣在御书房恭候多时了。”
白若风这才离开,吩咐太监把余念慈送回永安宫。6
回到永安宫,余念慈遣退众人,拿出纸笔。
她手腕上还有骨钉,吃饭都要人喂,谁都没有想到她还能拿得起来笔。
每写一笔,余念慈的手腕都钻心的疼。写完一句,她已经疼得冷汗直冒,眼前发黑,手腕上也渗出血丝。
即便如此,她还是咬唇写着。
她最后的家人,只有嫂嫂和侄子了,绝不能放弃!
半个时辰后,余念慈的嘴里已是一股血腥味,终于写好了给副将郭封的信。
信纸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上面写着大婚的细节,M.L.Z.L.那时牢房看守薄弱,定能救出嫂嫂和侄子。
她学了声鸟叫,把信绑在鸽子的脚上,看着鸽子飞走,面色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次日清晨,余念慈就收到了回信,郭封在信中表示,一定会救出嫂嫂和阿善。
十三日后,大婚当夜。
白天的仪式极为复杂,余念慈还是被人搀扶着完成的,到了夜晚,只觉得疲惫不堪,浑身酸痛。
可她的神经却一直绷着,担心嫂嫂和侄子能否成功逃脱。
这时,白若风推门而入,他饮了些酒,清淡的脸上染了几分醉意,眼眸却格外亮。
往日的余念慈总是身着劲装,如今换上了大红的喜服,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很是不同。
红烛摇曳,酒香四溢。
白若风坐在床边,摩挲余念慈手腕上结痂的伤口:“你若早些听话,也不至于吃这些苦头。”
余念慈抿着唇,没有说话,抽回了手。
白若风的眸子暗了暗,抚上余念慈的脸,看着余念慈的眼眸:“你在等什么消息?”
余念慈身子一僵,强作镇定对上他的视线:“什么意思?”
白若风靠地更近了,一双异瞳闪着不详的光:“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说罢,门外进来几个御林军,抬着嫂嫂和阿善的尸首。
余念慈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尸体,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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