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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的目的，绝不是现在这个轻描淡写的理由。
盛绾也看得出，但秦越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她也乐的轻松。
她看向秦素，温声道：“我们走吧。”
秦越下意识开口：“你们认识？”
盛绾笑着说：“大哥，这其中原因解释起来很复杂，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让傅总给你解惑吧，我跟她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了。”
秦素听话的站起身来走到盛绾身边，两人一靠近，秦越心里的震惊更甚，他不由出声：“等等，我拍个照片。”
没等盛绾和秦素反应，他就掏出手机将两人的影像定格住。
盛绾紧了紧手，随后朝傅景晟点点头：“傅总，麻烦了。”
傅景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说：“还请秦小姐照顾好我妻子，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盛绾应了一声，而后带着秦素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茶室里一片寂静。
秦越率先开口打破沉寂：“傅先生，麻烦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景晟看他一眼，就在秦越打电话自报家门后，他就知道了秦越的身份，这样身份的人，他就算不能结交，也不能得罪。
于是，傅景晟缓缓开口，讲起了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
另一边，盛绾带着秦素上了车。
秦素看着她淡然的神情，问：“我们现在是去医院吗？你女儿……怎么样了？”
盛绾摇头：“不是去医院，我们回家，她已经脱离了危险，陆辞在医院守着她。”
秦素皱眉，突然觉得眼前的盛绾有些陌生，心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难言的气闷。
她不说话了。
等车子停稳，盛绾拉开别墅的门，秦素终于忍不住开口：“秦小姐，你不觉得你对女儿太过冷血了吗？身为母亲，你就真的半点担心都没有？”
盛绾回眸，语气清冷：“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女儿。”
秦素愣在了原地。
盛绾叹了口气，她侧开身子：“跟我进来，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了。”
两个小时后，夜色笼罩天地，别墅灯火通明。
只是里面的气氛却很是凝滞。
盛绾声调沉沉：“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个替代品，你才是真正的秦素。”
对面的秦素已然听呆了，她一下接受了这样离奇又荒谬的事情，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和盛绾的话不断交织在一起，她痛苦的抱住了头。
盛绾一惊，起身坐在她身边：“秦素，你还好吗？”
可秦素听不见任何话，她双手紧按太阳穴，脸色苍白，拼命的喘息着。
盛绾只能紧握住她的手，声音轻缓又温和：“秦素，没事的，你别想太多，听话……”
在她不断的安抚下，秦素总算是从那份痛苦中抽离出来。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确实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记忆。
陆辞的背叛，家人的温暖……
秦素坐直了身子，看着盛绾的手背，抿起唇来，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前眼前这个跟自己同样遭遇，但却孤苦无依的女人。
半晌，她索性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轻声问道：“盛绾，那你以后怎么办呢？”
凭你一个人，怎么去对面庞大的傅氏？凭你一个人，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女儿？
盛绾对上她的眼，竟莫名看懂了她眼中的担忧。
她心里一酸，随后又笑了起来：“秦素，陆辞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秦素皱眉：“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们别提他了。”
从她脸上，盛绾看到了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厌恶。
她再度笑了起来：“好，那我不提扫兴的人。”
秦素觉得在盛绾面前，自己所有心思好像都被看穿，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想了想，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惊人的想法，她神色难得认真：“盛绾，你会跟傅景晟重新在一起吗？”
盛绾回答的斩钉截铁：“绝不可能。”
秦素笑眯眯的：“我也不可能跟陆辞继续在一起，不如这样，我们暂且不要恢复身份，你继续扮演我，我去傅景晟身边给你做卧底！”
她越说越兴奋，跟盛绾的清冷理智不一样，她仿佛骨子里就带着喜欢刺激的基因。
盛绾被她提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似乎被秦素语气里的激动感染，她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几分钟后，盛绾抬眸，对上秦素兴致盎然的眼：“怎么样，可行性是不是很高？”
盛绾笑笑：“虽然很冒险，但不得不承认，是。”
只要她们交互信息，凭着极度相似的样貌，根本没有被拆穿的可能！
秦素一拍手掌：“这样，你也不用对上傅景晟，我也不用跟陆辞面对面，省的露出什么破绽来反而坏事，那就这样决定了！”
盛绾笑着点头。
两人在客厅商谈许久，直到月上三更才算罢休。
第二天，在医院守了一夜的陆辞刚醒来，就见一个人推门而入。
他以为是盛绾，语气很淡：“这么早就来了？”
可面前人脸色冰冷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寒色。
陆辞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心里一紧，不由站起身：“素素？”

盛绾看着他，脑子里想着傅景晟的身影，脸色越发冰冷了。
她语气冷淡：“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陆辞心里已然笃定她是秦素了，他有些无措的开口：“素素，你……你想起来了？”
盛绾不看他，语气平静：“想起什么，是你七年出轨数十次，包下的明星足够拉去演一场后宫的争奇斗艳，还是你陆总身价水涨船高之后暗地里准备搞秦家？”
陆辞站在那里，垂眸：“素素，我说过，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秦家。”
盛绾不再理他，眼里冰冷的锋利直直刺进陆辞心底，最终，他只能狼狈离开。
盛绾看向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孩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另一边，傅氏。
总裁办公室里，唐助理站在那里汇报近期工作总结，冷不丁门外有人敲门。
傅景晟眉头皱起，唐助理暗道倒霉，只怕是公司里哪个新人不懂规矩，不知道总裁最烦事情被人打断么。
但唐助理只能认命的去开门，当看清面前的人时，他满腔的怒火都收了回去，怔怔道：“太太……”
秦素唇角挂上一丝完美的微笑，她开口：“唐助理，我能进去吗？”
唐助理立刻让开身子。
傅景晟看着她走进来，莫名的，他觉得眼前这个让他疑惑的女人不一样了。
他淡道：“你怎么来了？”
秦素撩起眼皮，语气清冷的跟盛绾如出一辙：“盛家的钥匙给我。”
傅景晟眼眸骤然冰冷，他直直看着秦素，却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嫌恶。
像是在看着什么脏东西。
傅景晟眼皮狂跳，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无法再对眼前这个人有任何怀疑。
秦素看着他脸色从淡漠到惶然，不过几句话时间，心里不由冷笑。
人在做错了事的情况自然会心虚，只要他们心虚，她和盛绾就有机可趁。
傅景晟轻声开口：“你的东西我都好好保存在家里，你跟我回去拿？”
秦素不为所动，她说：“让人送过来。”
她数着自己要的东西：“盛家宅院的钥匙，还有我放在衣柜顶上第二个抽屉那个黄梨木盒子，其他的我都不要。”
这下，傅景晟心底的怀疑尽数消散，那个黄梨木盒子他都只见过几次，盛绾一直好好收藏着，如果不是本人，断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傅景晟看她一眼，站起身来：“好，你在这里等着，我亲自去拿。”
只要人还在自己面前，他就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傅景晟走后，秦素坐在那里，拿着手机给盛绾发信息：“搞定。”
另一边，盛绾正认真盯着病床床头仪器上的数据，收到她的信息，敲击屏幕给她回：“我这边也一切顺利。”
她想了想，又发：“傅景晟疑心很重，你万事小心。”
秦素回了个‘好’字之后就收回了目光。
她随意看着，目光落在傅景晟桌上时，却是一愣。
她看着桌面上摆着的一个全家福，总觉得上面那两个年纪大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她凝眉沉思，就在这时，她电话响起，对面传来秦越的声音。

秦素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一瞬，她尽量稳住声音：“不知道秦先生有什么事？”
在她一闪而过的记忆里，有着秦越高大的身影。
她小时候还骑在秦越肩膀上享受过大院里小伙伴羡慕的眼神。
秦素鼻尖有些发酸，她耐着性子等秦越的回话。
秦越犹豫片刻，还是编了个理由：“我觉得盛小姐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秦素再也忍不住，低声道：“这样说的话，秦先生不如请我吃个午饭。”
秦越自然满口答应。
挂了电话，秦素又给盛绾打去电话，将这件事说了。
这边，盛绾眉心微微皱起：“看来，你大哥是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了。”
秦素笑了笑，温声道：“他职业特殊，有着旁人都没有的敏锐，你也别担心，我会应付的。”
盛绾思索片刻，问她：“我怀疑他有可能想到DNA检测这样的手段，以防万一，你要不要从我这里拿些头发之类的去？”
秦素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等会过来。”
秦素走进病房，看着仍在昏迷中的陆棠，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有一瞬间连呼吸里都带着刺痛。
盛绾扶住她的手，眼中露出不言而喻的关切。
秦素低低道：“为什么我记忆里没有她的片段？盛绾，难道我是个很差劲的母亲？”
盛绾握着她的手一紧，随即宽慰道：“有时候最重要的东西藏的越深，你虽然记忆缺失，可看到她难受，依旧有种恨不得感同身受的冲动，怎么能说差劲。”
秦素咬了咬唇，慢慢走到病床前坐下。
她握住陆棠柔嫩的手，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因为失血过多，她小脸苍白，呼吸倒是平稳。
秦素担忧的开口：“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为什么她还不醒？”
盛绾站在一旁：“医生说小孩子抵抗力弱，要睡的久一点，我会一直守着她醒来的。”
秦素轻轻点头，就在她还要再说什么时，病床上的陆棠轻轻哼了一声，随即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