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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心底那份喜欢，她和周俞寒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在干什么？”

周俞寒走过来，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林梦然笑了笑，一脸坦荡：“虞晚蓁同学家庭不好嘛，我号召大家一起帮帮她。”

周俞寒看了眼告示板，和地上被扯碎的照片。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一起回教室吧，快上课了。”

周围目光灼灼，虞晚蓁十分不适，也没有理由拒绝周俞寒，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身后，林梦然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的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去教学楼路上，周俞寒突然愧疚地开口：“抱歉，我没有拦住林梦然，她做事太鲁莽，但本性不坏，今天的事你别怪她。”

虞晚蓁心口一空。

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梦然做错了事情，需要周俞寒来道歉？

她干脆一声不吭。

见她没有反应，周俞寒挡在她的面前。

距离非常近，她抬头就能碰到感受到他的呼吸。

虞晚蓁下意识后退一步，身上的肌肉再次痉挛：“你别过来！”

周俞寒停下脚步，眼眸忽然深邃，紧紧盯着虞晚蓁，好像在探究什么。

虞晚蓁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我……”

“你果然还是在生我气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你才进了管教所。”

周俞寒语带歉意。

‘管教所’三个字一出，虞晚蓁抓着书包带的双手猛地攥紧。

她克制地隐忍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爸坚持要送我进去的。”

虞晚蓁从来没有怪过周俞寒，本来只要父母坚持，她也不会被强制送入管教所。

是父母放弃了自己，和周俞寒没有关系。

“你没怪我就好。”

周俞寒笑了笑，亦如以前一样温柔。

回到教室后，虞晚蓁便尝试忘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专心上课。

可因为两个月缺课，她根本跟不上解题速度，曾经记得牢固的知识点也变得模糊，这让她心烦意乱。

“啪！”

突然，一个纸团砸在桌子上。

虞晚蓁看了眼周围，就对上周俞寒看来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打开纸团，就看到周俞寒遒劲有力的字迹——

【中午器材室等我，有话跟你说。】

虞晚蓁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中午，等班级里的人都去食堂后，虞晚蓁才起身离开。

器材室里，只有狭小天窗照进来的微光。

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虞晚蓁推门进去，后背就被人用力踹了一脚。

她吃痛的摔在水泥地上，腿上，手肘上擦伤了一大片，混着泥土刺痛不已。

紧接着，她的头皮被紧紧抓住。

虞晚蓁被迫仰起头，就对上一张画着浓妆，打着唇钉、鼻环的脸。

虞晚蓁认出，这个女生就是之前因为喜欢周俞寒，殴打自己的小太妹。

她怎么会在这儿？

周俞寒呢？不是他约自己来的吗？

虞晚蓁想不出头绪。

这时，耳边响起小太妹的狠声：“我以前是不是警告过你离周俞寒远一点！你居然还敢缠着他不放，故意在他面前装可怜？！”

“我没有……”

小太妹又是一脚，踹断了虞晚蓁的否认。

她神情凶狠：“你还真以为周俞寒喜欢你？！”

“傻比，两个月前写信举报你们早恋的人，就是周俞寒。”

第5章

“不可能！你胡说！”

虞晚蓁不相信。

小太妹‘切’了声，松开手甩掉薅掉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不信你自己看。”

虞晚蓁捡起，就发现这是当初那封举报信。

打开后，信上漂亮的花体字更让她震惊。

今天上午，周俞寒也是用写着这样字迹的纸条，约她到器材室的。

可是为什么？

周俞寒那么好的人，她都数不清他救过自己多少次了，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还有眼前这个女生，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真相？

小太妹看出虞晚蓁的疑问，轻飘飘的说：“我和周俞寒在一起过。”

“他说我跟他接触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我以为他喜欢我，所以我把能给的都给他了，我针对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哪怕被退学，被开除……”

“可后来他说从来没喜欢过我，对我好就是想看看缺爱的人能有多蠢。”

“他把我当做实验对象，不止我，你也是。”

说到这儿，小太妹嘲讽的笑了笑：“所以我现在也想想看看，这次周俞寒是怎么翻车的。”

“我都说到这儿了，你应该不会蠢到还信他吧？”

虞晚蓁张了张嘴，刚要开口。

器材室的大门被猛地踹开，周俞寒带着女老师闯了进来——

女老师皱眉看着小太妹：“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把你家长叫来！”

小太妹一脸无畏：“张栀栀，退学了，至于家长……都死了，可能来不了。”

女老师不信，抓着张栀栀就要去教务处调档案。

看到虞晚蓁身上的伤时，有点犹豫。

这时，周俞寒开了口：“老师，我带她去医务室。”

女老师见状，嘱咐周俞寒照顾好虞晚蓁后，便带着张栀栀离开。

器材室里，周俞寒扶起虞晚蓁：“你没事吧？”

虞晚蓁却避开了他的手。

私心里，她不信周俞寒是那样的人。可张栀栀撒谎的意义是什么？还有那封信……

“这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吗？”

周俞寒看着她手里的信，眼神变了变：“什么？”

“这封举报我和你早恋的信，上面的字迹是你的。”虞晚蓁盯着他的眼睛。

“信是假的。”周俞寒面不改色，“真的那封在教务处放着，没人能偷得出来。”

他说的笃定，以往虞晚蓁肯定不会再怀疑。

可此刻，张栀栀的话在耳边久久不绝，虞晚蓁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周俞寒，干脆一个人离开。

到了家，刚打开门。

沙发上坐着的人影突然转头看过来，充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她——

虞晚蓁以为是她爸，掉头就要逃。

耳边却响起道女声：“去哪儿了？”

不是程父，是她妈！

虞晚蓁悬着的心落下：“学校。妈，你……”

话没说完，程母忽然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程母蜡黄的脸狰狞又可怕：“你知不知道我被你爸爸差点打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上学？！”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没事了？！那个男人是个混蛋，他会缠着你一辈子！你逃不掉的！能保护你的只有我！知道吗？记清了吗？！”

虞晚蓁无法呼吸，用尽全力抓住程母的衣袖：“妈……”

程母看着女儿涣散的眼神，骤然清醒：“小瑶！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虞晚蓁剧烈咳嗽着，无法回答。

程母手足无措，只憋出一句：“小瑶，你上一天学饿了吧，妈去给你做饭……”

她快步走进厨房。

看着程母的身影，虞晚蓁忍着气管里刀割般的疼，回了房间锁上门。

脖子疼，胸口疼，全身都疼……

虞晚蓁进了浴室。

这是在管教所两个月里，她找到的止痛的好办法。

她褪去校服，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最后颤着手缓缓取下左手腕带，露出一道狰狞深刻的刀割伤疤——

第6章

虞晚蓁拿起洗漱台上的眉刀，慢慢朝着手腕上的疤再割下去！

很快，鲜血涌了出来，滴在地上。

她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盯着那道血痕。

渐渐的，失血带来的冰冷，发麻席卷而来。

虞晚蓁忽然想起了之前等待死亡时的那种恐怖的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等着身体一点点变冷……

虞晚蓁害怕惊醒，手一松，眉刀掉在地上。

她看着刀的寒光，慌不择路的退出浴室，缩在床角。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梦里，虞晚蓁见到了周俞寒对着她笑，她下意识想要过去——

突然眼前一黑。

再亮起来时，她全身被固定在床上。

而床边站着的赫然是管教所里的老师，他冰冷的目光让她呼吸困难。

“虞晚蓁同学，你又犯错了。”

如蛇般森冷的注视，让虞晚蓁不受控制的回忆起经历的那些惩罚。

她猛烈的挣扎起来，大喊道：“对不起！我不该去想他！不该靠近他！老师！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无动于衷，他手里握着足有十厘米长的细针就要朝虞晚蓁扎下去——

“不要！”

虞晚蓁尖叫一声，绝望惊醒，全身都被虚汗浸湿。

黑暗的屋子里，她盯着窗外稀薄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