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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是没有时间赶过去的。

至此，我再无半点作案时间。

13

走出局子的那一刻，我的背后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知道是刘队，他始终没有放下对我的怀疑。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很快，他就顾不上了。

很多事情，都是一旦开始，就停不下了。

就像命运的齿轮早在不经意间开始转动，除了一直走下去，我别无他法！

从警局出来，我直接去梁升家接了女儿。

见我平安出来，梁升似乎很开心。

「这几天警察来了好几趟，现在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早点让苗苗回学校吧，还是要过正常人的日子。」

梁升的言语之中满是亲切之意，这让我心中越来越慌了。

女儿的情况我了解，放在寻常人家早出事了，他怎么会这么平静？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带女儿回家。

「苗苗，这两天在梁老师家吃得怎么样？」

「我吃得挺好的，就是梁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变质的东西，一直在拉肚子！」

「走，我们回家！」

听了女儿的话，我没有再做丝毫的停留，直接拉着她往前走。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要脱离我的控制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因为脱离我掌控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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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着我们。

自从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单元楼下也荒凉了很多。

楼梯间的墙壁上，被人不知道是用油漆还是鸡血之类的东西写满了字。

无非是杀人偿命，凶手死全家之类的话。

于我而言，威慑力不大，不过有些难闻，不过我还是小心地捂住了女儿的眼睛。

还没等到我们进家，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家快来看，杀人犯回来了，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她竟然还有脸回来！」

陈喜桂指着我们破口大骂，而站在她身后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堆记者！

「你个贱人还有你这个小贱人还敢回来，还我儿子命来！」

「陈喜桂你别乱说话，你儿子的死跟我没关系，刘队都放我回来了，你还要污蔑我，信不信我告你去？」

我极力地辩解，但是陈喜桂根本没有听劝的意思。

指挥着身后的长枪短炮不断地对着我们拍摄。

我一心挡着苗苗，根本没有注意到，陈喜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罐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浇在了我的身上。

15

「让你这个贱人不说实话，非让你吃点苦头！

「真骚啊，你女儿那骚劲儿就是继承的你身上的吧，要不是那小浪蹄子当初勾引我儿子，他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阵阵腥臊的味道刺激得我睁不开眼睛，但此刻，我彻底地愤怒了。

「你再说我女儿一句，你儿子就是个畜生，他就该死，而且谁也别怪，要怪就怪你！是你害死他的！」

我知道黄毛可恨，但是更可恨的还是他这个妈！

当初黄毛出事，她但凡明事理一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女儿也不会病得如此严重。

似乎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陈喜桂疯狂地冲了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快拍，快拍清楚这个小贱人！

「我要让这个小贱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我儿子死了，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句句侮辱性的话，还有闪烁的灯光吓得苗苗蜷缩在了墙角。

我疯狂地扭动身体想要挡住女儿。

但当我靠近的时候，却被一把推开了。

苗苗忽然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陈喜桂，轻声问道：

「陈阿姨，红烧肉好吃吗？」

「谁是你阿姨，你个小贱皮子，你……等等，你说什么红烧肉？」

陈喜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你儿子真是孝顺啊，人都死了还帮你点外卖！」

「你说那是，你，呕～」

陈喜桂难以置信地呆在了原地，而我也愣神了片刻，一脸焦急地看向了女儿。

「苗苗，你的病情又严重了，怎么说起了胡话，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不能走，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陈喜桂忽然像是发疯一般朝着我俩冲了过来，但还没等她动手，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拦住了。

我惊恐地抬头，只见刘队正一脸阴鸷地看着我，语气森然道：

「原来，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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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对不起～」

「没事的宝贝，妈妈永远不会怪你！以后不要再随便说谎了就行。」

女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身体颤抖着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搂着她，反而心安了起来，迎上刘队锐利的目光的时候，也变得平静坦然了起来。

「真的是说谎吗？」

「刘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死咬着我不放？」

面对我的询问，刘队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其实我是想保护你们，想帮你们的，但是可惜，这次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们。」

「叙旧完了，该抓我走了吧。」

「你知道我抓不了你，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丝毫的证据，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犯罪过程！」

刘队长瞪了我一眼，带着我跟女儿进了家门。

随后便一脸颓然地瘫在了沙发上。

「我承认我栽在你手里了，人总是会相信他们自己亲手发现的真相，但很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监控的时间确实是四月八日，但除了在游乐园，不管是你们出门还是回家又或是在小区停留，都是另一天！你只是让他们误以为那是四月八日，然后让人不自觉地将你四月八日这一天给拼在了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蒙太奇手法，也就是你的不在场证明！」

刘队看着我，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而我则是一脸的苦笑。

「刘队长你这个猜测太复杂了，我就是一个小女人，哪来的这么多的心思！」

刘队不置可否地一笑，随即继续说道：

「你用饺子吸引人眼球，一方面是为了给这些邻居一个教训，另一方面也是在等，等真正的证据彻底地消失对吗，这样，最后的证据也就没有了。」

刘队说完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房间中寂静得有些可怕。

我在等他下面的话，而他似乎也在等。

终于，他的电话响了！

17

电话挂断，刘队忽然站了起来，让女儿回了房间，然后俯视着我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人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有痕迹。

「这件事情一直都有第二个凶手的存在，那个给陈喜桂送红烧肉的外卖员，是苗苗的老师梁升吧，不得不说，他是个好的老师！」

刘队长的语气似乎有些惋惜，只是不知道是在惋惜梁升，还是在惋惜找到了这个案件最大的突破口，我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刘队长这次用的是交代，似乎已经笃定了我跟这件事情的关系。

不过还是要让他失望了，我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能说刘队你还是想得太多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不管你信不信！」

「好，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

刘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来了。

这一次的电话很长，长到刘队好像瞬间衰老了很多岁。

而他看向我的眼神，再次变了。

是愤怒，是悲哀，又或是不甘？

我分不清楚，但是他的语气明显有些颓然：

「梁升死了，自杀！」

18

「梁升留下了遗书，交代了犯罪的过程和地点，我们找到了证物，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现在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出意外，这件案子，就会这样结束了。」

「嗯，早点结案不是挺好的？」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太顺利了，顺利到疑点都被解决了，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有其他凶手的存在！」

「为什么一定要有其他凶手的存在？」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刘队也要靠直觉办案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不久后会再见的！

「而且，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始终没有被解决，杨平剩下的尸体，究竟在什么地方？找到那个，一切都能结束了！」

刘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升死了，没有任何的证据再证明这件事情跟别人有关。

而我瘫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的开心。

因为，这不是我预设的结局。

在我的计划里，剩下的尸体连带着证人证物都会在梁升那里查出来。

他确实该死！

可他不应该现在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