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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许梦呓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他忙。”
“哼。”祁俊彦冷笑，“既然这么忙，为什么娶你？娶了你，却不好好待你……”
“别说了。”
许梦呓皱眉，打断了祁俊彦。
祁俊彦错愣，筱筱竟然如此在意那个白祁，他连说个事实都不行吗？看来，他缺失的那四年，已经成了无可弥补的缺憾。
翁千歌也朝祁俊彦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筱筱在这里的啊。”
祁俊彦只能忍下不快，“我一个朋友，在这家医院有股份，也是偶然看见的筱筱，我放心不下，就拜托他打听了一下。”
“哦，这样。”
祁俊彦在床边坐下，“筱筱，别害怕。”
面对着许梦呓，他又是那个最温柔的祁家少爷了。
“嗯。”许梦呓点头，“我不怕，及时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都详细了解过了。”
祁俊彦心上堵塞的难受，那个白祁，凭什么让筱筱吃这种苦？
“我和千歌一起，陪着你。”
咚咚，房门被敲响，护士进来了。
护士拿着病历本做了核对，“许梦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进手术室了。”
“嗯，好了。”
许梦呓点点头，双手紧紧捏着被子。双眼大大的睁着，无辜又茫然。
祁俊彦都看在眼里，筱筱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她的年纪在增长，心境却永远清澈，叫人一眼就看透了。
“筱筱。”祁俊彦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怕。”
“嗯。”许梦呓努力扯出个笑容，“不怕。”
护士过来，将许梦呓推到了手术室。翁千歌和祁俊彦，就只能送她到门口。
许梦呓躺在床上，感觉到身后的门关上了，她的心似乎也嘭的一声，合上了。
在这里面，她无依无靠，只能靠她自己。
许梦呓闭上眼，很奇怪的，脑海里全是四年前和白祁相遇时的情形。当时觉得浑浑噩噩，如今想来，每一幕却是那样清晰。
“许梦呓，推进13号手术间。”
“好的，主任。”
身下手术床移动，许梦呓被推进了手术间，医生护士合力，将她移到了手术台上。
麻醉师站在她前方，“准备好了吗？”
“嗯。”许梦呓点点头，紧攥着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好，我现在要给你上麻醉了。”
面罩扣在了许梦呓脸上，渐渐的，许梦呓觉得意识模糊了，感官和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要沉睡之际，许梦呓默默在心里说着——阿铮，我怀过你的孩子，只是，它来的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你都还不知道它的存在，它就要离开了。
眼睛彻底闭合上，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

＊

飞机上，白祁猛地睁开眼，坐直了。
廖清明在他身边，见他脸色不太对，“聂先生，怎么了？”难道是，做噩梦了？
但这种事情，显然不适合聂先生啊。
聂先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噩梦这种东西，还能吓着他？
结果，白祁却说到，“做了个梦。”
“啊？”廖清明惊愕，还真是做了个梦啊。看聂先生这样子，应该是噩梦。
“呵呵，聂先生，梦都是反的。”
白祁许久没有说话，是吗？那应该是的，因为，他梦见许梦呓给他生了孩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
下了机，白祁直接回了锦园，可是，却没有见到许梦呓。
“太太人呢？”
白祁拧眉，许梦呓最近都在排演《朝阳》，而今天刚好是周末，应该休息。
当初，白祁给她选了这个舞台剧，也是考虑到不会太辛苦。
齐铭看看林珍，林珍说的，“太太说，她要去她的朋友顾太太那里住两天。”
去了翁千歌那里？
白祁疑惑，她们关系虽然好，但是，许梦呓也很少没有事就去翁千歌那里，毕竟，顾沉随时都有可能去找翁千歌，两个小姐妹都已经不是单身，没有那么方便。
一般来说，筱筱跟他吵了架，就会去找翁千歌。但他们几天没见面了，怎么吵架？
啧。
白祁隐约焦躁，但也无可奈何。
他今天回来，特意吩咐了廖清明把时间都空出来，想好好陪陪她的。没想到，一腔热血却扑了空。
“行，我知道了。”
白祁上了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顿觉索然无味……真是好没意思。
白祁难得没洗澡，也没换衣服，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上，还有筱筱的味道。
蓦地，白祁睁开眼，坐了起来。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筱筱她……不会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吧？离婚协议书已经给她了，而且她早都在收拾行李了！
白祁立即起身冲进了衣帽间，这一看，心沉到谷底。
——果然，筱筱的行李已经少了一部分！
白祁薄唇紧抿，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里廖清明的号码，神色凝重，又压着股山雨欲来的怒意。
“给我查太太的下落！她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立刻马上！”
“呃，是。”廖清明一个字都没敢多问，惶恐的答应。
挂了电话，白祁闭眼扶额，“筱筱，你别做让我生气的事！我们还没有签字离婚。”
然而，饶是白祁怎么想，都想不到廖清明带来的消息会是这样的……
一个小时后，廖清明还没有回过来。
白祁等不及了，给他拨了过去，“这么慢？特助当的真是越来越棒了。”
这满满的嘲讽，廖清明害怕。
“聂先生……”
“说！”白祁爆喝，“吞吞吐吐的，特助不想做了？”
“不是啊。”隔着手机，都能听见廖清明吞口水的声音，“太太她，现在在医院。”
“在医院？”
“干什么？”白祁一愣，“她不舒服？”
“不是。”廖清明真是不敢说，“太太怀孕了……”
什么？
白祁浑身一震，筱筱怀孕了？
“她住院了？是不舒服吗？”白祁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孩子的情况不好？
可是，她怎么都不告诉他？他是孩子的父亲啊！
廖清明支支吾吾，“聂先生，我还没查清楚……”
“那都查到了哪儿？”白祁已然不耐烦了，“算了，我自己去！筱筱住在哪家医院？不用你查了。”
“哎，是。”
挂了电话，白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乱窜。“呵呵。”
他甚至笑出了声，有多久了，他没有这么高兴过？筱筱……竟然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