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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解气竟还从一旁的竹篮里掏出了了苏少城的牌位，放在楚御面前——

“跪下！”

楚御望着‘苏少城之墓’五个字，颤抖握紧着手心，缓缓起身，跪了下来。

“啪！啪——”

李琴拿着藤条，一下一下狠狠砸在楚御得后背。

“要不是我今天偶然去军营那边，还不知道你被赶出来了！”

“让你参军去给你哥哥争光，你却泄露军机被逐出军营，没用的灾星，你说你还活着干什么？”

“当初怎么死的不是你！”

楚御的后背渐渐染上一淌淌鲜红，她的唇却越来越惨白。

她垂着头，没有喊疼，也不求饶。

只双目绝望凝着牌位，轻声自问：“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当初死的人是我……”

哥哥死的那一天，她就坠入了深渊。

失去了哥哥，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家。

现在整个天下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活着，真的好难，也好累……

大雨倾盆，泥泞满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御支撑不住，在鞭打中昏迷了过去。

次日。

楚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母亲恨不得她死了，绝不可能把她带进房里，是谁救了她？

这时，顾长轩刚好端着一碗药进来。

“你醒了！刚好把药喝了。”

他进屋坐在床边，把药递给楚御：“这是我的一处私宅，你暂且安心住着养伤。”

苏心闻着苦涩的药味，心头却难得一暖。

但想到云锦年曾介意她和顾长轩走的近，忍不住问：“我已经被赶出军营，你帮我不怕你哥怪罪吗？”

顾长轩一愣，而后拍着胸膛说：“我们可是出身入死的好兄弟，帮你还怕被怪罪？”

“再说了，除了我哥，大家都相信你不会是泄露军情的人。等这阵风波过去，我们会联名上书给朝廷，让你重新进军营。”

苏心闻却沉默了。

有了白梦浅做军师，云锦年怎么可能还允许她进军营。

见她兴致不高，顾长轩也不在多言，只叮嘱：“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下次再来看你。”

说着，他便匆匆离开。

楚御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五味翻杂。

……

半月之后。

楚御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真打算和顾长轩辞行，下一秒，就见他喘着气，急切奔进去。

“晚凝，你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冲去了军营，正找我哥闹呢！”

楚御惊坐起，匆忙往军营赶去。

待她赶到之时，只见李琴站在军营入口，指着云锦年大骂：“我儿子苏少城军功累累，你们就这么把他赶出去，还有没有良心？”

云锦年冷着脸，眉眼间怒意沉沉。

一旁的白梦浅忍不住出声：“什么儿子？楚御女扮男装本来就是死罪，鹤川留她一命已经是开恩了……”

“闭嘴，轮得到你说话吗？”

李琴毫不客气回呛，白梦浅被骂得涨红了脸，她也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妇人。

“母亲！”

楚御奔上前拉人，谁知李琴回过头，当着众人的面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灾星！要不是你不小心泄露了身份，苏少城这个名字依旧是整个羌谷城的荣耀！”

闹哄哄的军营入口忽然寂静，所有人都惊讶望着楚御，没想到她会被亲身母亲这般厌弃。

楚御的半边脸瞬间发肿，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拉住李琴：“母亲，闹也闹了，回去吧。”

“别叫我母亲，你不配！”

李琴一把甩开她，一双眼狠狠瞪着楚御：“你今天要是不能求得留在军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完，她揪着楚御狠狠往地上一推，让她跪倒在云锦年的脚边。

身后，传来李琴嘶吼威胁：“楚御，你倒是求啊！”

楚御咬住唇，牙关都在颤。

她素来知道母亲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自己没有第二条可以选。

她闭上眼，当着众人的面将尊严摔在地上：“顾将军，可不可以求求你，让我留在军营？”

众人沉默，似乎都在等云锦年的回答。

云锦年垂眸看着楚御，一双黑眸无喜无怒，迟迟没有回答。

就在楚御绝望之际，云锦年的声音才缓缓从头顶传来：“可以。”

她诧异仰头，四目相对，心头刚燃起希望，就听云锦年说：“但是留在军营的女人只能是军妓！”

第8章

一句话，楚御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不可置信看向云锦年：“你当真要如此不留情面吗？”

云锦年面无表情：“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让本将军对你留情？”

楚御哑住。

什么身份……她何尝有什么身份？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身份，从来都是云锦年决定。

他怜悯，她便能卑微的留在他身边，他厌弃，她便只能毫无痕迹的离开。

见楚御迟迟没有说话，李琴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楚御，别忘了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一句话再次掀起楚御心底的伤。

五年前，她答应过母亲——

【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为苏少城这个名字增添荣耀，直到死的那一天！】

至于楚御怎么活，没有人在乎。

沉默良久，楚御绝望闭上眼，苍白的唇轻启：“好，我留下。”

周遭讶然一片。

人群中的顾长轩，再也压抑不住怒气。

“哥，晚凝，你们都疯了吗？堂堂军师怎么能做军妓？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顾家军？”

云锦年沉着脸没说话，眼底隐隐怒意。

这时，楚御颤巍巍站起身，面色却平静：“跟顾家军有关的是军师苏少城，而我是楚御。”

顾长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楚御又撩袍，对着李琴直直跪下。3

军营门口，寒风萧瑟。

楚御长发被风扬起，整个人异常单薄。

寒风中，女子声音清晰绝然。

“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阿娘。如你所愿，我会留在军营继续为‘苏少城’这个名字增光，但日后楚御的所做作为，都与苏家无关。”

说完，楚御俯身一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竭力克制的声音依旧哽咽破碎：“第一拜，还您生我之恩。”

“嘭！”

“第二拜，顾您多年的教导，将我抚养长大。”

“嘭！”

“第三拜，苏氏再无不孝女楚御，望你日后珍重。”

话落，再起身时，楚御额间已然鲜血淋漓，她没在看李琴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踏入了军营。

周围的将士们见到此景，不发一言，纷纷让路。

李琴看着楚御的身影，久久愣神。

次日。

楚御坐在军妓的营帐内，不知是碍于她从前的身份还是如何，没有人敢踏进帐内。

直到暮色降临，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

楚御心中一紧，抬头望去。

云锦年？！

只见他铠甲未卸，长剑在手，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云锦年神色冷峻，视线落在楚御的轻纱外衣上的时候，瞬间皱起了眉头。

楚御抬手轻拂，轻纱落地。

“顾将军是需要伺候吗？”

云锦年脸色一沉，眼里涌动风暴：“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面对他的嘲讽，楚御却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让我入营为妓的不是顾将军的意思吗？”

云锦年握着剑柄的手不断收紧，楚御却转过身，不想再看。

“顾将军若无意让我伺候，便离开吧，不要耽误我接待他人。”

“楚御！！”

云锦年发怒，把剑一搁，伸手直接把楚御拉进怀中禁锢。

“忤逆我，你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话落，他毫不留情的吻上她的唇，力道之大，让楚御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时，营帐外突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将军，军情奏急！”

下一秒，云锦年利落松开楚御。

楚御跌在床边，红着眼眶，大口的喘着气。

云锦年提着剑往外走去，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回头命令：“等我。”

第9章

入夜。

楚御半梦半醒间，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一沉，腰间覆上一只滚烫的大手。

“不是让你等我？怎么先睡了？”

云锦年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酒气，从身后传来。

滚烫的大掌提着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云锦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吻着：“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好好伺候我。”

营帐炉火旺盛，楚御却只觉得寒彻心骨。

直到天亮，云锦年才起身离开。

楚御筋疲力尽，才要睡去，营帐再次被人掀开。

进来的人是一位军医。

军医端着一碗药上前：“苏姑娘，将军赐的药，喝了吧。”

楚御看着那碗黢黑的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这是当军妓的规矩，每每服侍完后都要喝这么一碗避子药。

自己也不会例外。

她伸手拿过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军医退下，楚御也闭上眼躺下，可是刚躺下不久，腹部就隐隐作痛，宛如刀搅。

不过片刻，她就痛到浑身冒出冷汗。

楚御只好撑起身体，往外走去。

而她刚出营帐不远，就听拐角处传来对话——6

“将军，避子汤有很多种，您为何让苏姑娘服下最猛的一种，这一碗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