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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抓偏了重点，从前的祁柏笙极其克制，又是什么时候去问了这样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问的？”

话题转换之快，都让祁柏笙没想好合适的借口来辩解自己早在半年前便打听了这些事。只得结结巴巴地如实道来，“我……就之前你癸水来了，肚子痛。我进宫找了伺候皇后的嬷嬷，顺，顺便问的。我自小跟着师父，没人教我这些。我不懂，怕，怕弄得你不舒服。所以，所以就记在纸上，时常看看。”

“嬷嬷讲得那般细致吗？”林佳曼确实好奇，刚刚的祁柏笙仿佛是山中修炼得道的妖，领着她在天地间翱翔。

祁柏笙憋得更红，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不，不是。皇上说，宫里嬷嬷讲得都是取悦男人的把戏，没什么用。所以，所以皇上亲自给我讲了一些。”

说到后面，林佳曼能明显地感觉出祁柏笙的羞怯。半年前她来癸水的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还在相互猜忌的阶段。他竟然在那时就问了这样的事情么……

祁柏笙不想让林佳曼认为他是个轻浮的人，也不想让她觉得他对她有本心之外的欲望亵渎。

“桐，对不起。我不该……”

林佳曼翻身将人压倒在床，神色不明，但语气严肃，“多久？你想了多久？”

“几次。”

祁柏笙撒了谎。他和她分别两月之久，每每相思涌上心头，他都会被记忆中她淡淡的香味点燃。

军事繁重，他压力很大，他很想很想她。

祁柏笙的眼底闪了闪，被林佳曼捕捉到了。坏心眼地低头去咬他的耳朵，“那这几次算你欠我的，等我回来时，记得还我。”

祁柏笙后悔撒了谎，软磨硬泡着要改正错误。

帐内旖旎的氛围很是温和，仿佛昨日不在，明日也不会到来。

世上任何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天下、百姓、存亡……所有的所有，都与他们无关。

此时此刻，在黑夜之中，他们便是这世上最为普通的一对爱人。与山中的流水，水中的荇草，草边的鱼虾，别无二致。

忘却了所有……

紧紧相拥，却谁也不敢睡去。似乎都在害怕，都不想去面对醒来之后那个无比真实，无比残酷的世界。

黑暗总会褪去，太阳总会千万年如一日地从地平线冉冉升起。将大漠的黄沙，将路边积雪，染得更加清冷。

昨夜的疯狂似乎让两人将一切的不快都抛之脑后。

那日，祁柏笙亲昵地握着林佳曼的手，走遍了云城大大小小的角落。毫不避讳别人会发现这位凭空出现的铁面小将军便是当年战死沙场的萧家少将军。更有眼尖的发现，这便是城东苏家收养的那位不善言辞的少年，肖路。

“那边是苏宅，是师父家，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这么小？”

“对，不大。我有时在院子里练武，有时候直接跑到外边去。”

“那边有一条河的，现在冻上了。我小时候很喜欢去河边坐着，什么也不想，就那么坐着。”

“城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

“我不知道，我从不去街上。闹闹哄哄的，吵得人头疼。我最喜欢吃的是师父蒸的大馒头，过年过节的时候还可以吃肉包子。很香，但是我不好意思多吃。我的饭量很大，放开吃的话，大家就不够了。”

那日，祁柏笙也讲了许多的话。林佳曼就跟在一旁仔细地听着，偶尔要插话问几句，打趣地调侃几句。

祁柏笙的童年很无趣，那些日子只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累积着，等着他长大而已。但他还是事无巨细，将那些重复的，枯燥的事情，全部讲给了林佳曼听。

第216章带我去午炎

第216章带我去午炎

直到最后，林佳曼难免抱怨了一句，“日后孩子都不敢交给你来带，太严厉了。”

祁柏笙才慌忙解释：“不会，不会的。我会对孩子很好的。我，我会，会把我没有的双倍，三倍地给她。我，真的，我可以的。”

“好。”林佳曼便挽着祁柏笙的手认真地回答，“那你缺失的，我补给你。”

风太急，雪太大，人间不那么温暖，必须携手才可以走完这一生。

第二日晚间，林佳曼去城中检查四海仓库的路上，如愿以偿地被人掳走了。

是在一间废旧的铁器铺子中，林佳曼被扔在冰冷的地上。旁边站着两人，衣着朴素，那两张脸都无比普通。

其中一人照着林佳曼的肚子狠狠踹了两脚。疼得她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挣红了眼睛。

自腹腔涌起的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自喉间冲出，林佳曼额前暴起青筋，嘴角渗出血渍，齿缝也都是血。

“行了，别弄死了。留着她要送姓萧的一份大礼呢。活着比死了有价值。”

林佳曼又被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扯着领子拎起到空中，两脚离地。她只能无助地挣扎着，比一只待宰的羔羊还不如。

“你就是林佳曼，那个四海的老板，祁柏笙的相好的？”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林佳曼好几圈，眼神里满是不解，“你们大熠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长得跟个兔子似的，好在哪里。哼，这要是放在我们草原上，还不够野狼塞牙缝的呢。”

说罢，又一把将林佳曼丢在地上，真的如同拎着一个小鸡崽子一样轻松。

林佳曼的腰本就有些酸疼，这猛地一撞击地面，更是疼得只冒冷汗。不过好在，跟她预想的一样，他们抓她只是为了要挟祁柏笙。那她暂时就是安全的。

林佳曼挪动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不堪。“哈哈哈……”

这两人警惕看向林佳曼，面露不善，“你笑什么？”

“呸！！”林佳曼将口中和着唾液的血往地上吐出，抬眸嘲讽地看着两人，讥笑道：“笑你们蠢呀。”

“哼，激将法吗？”看着是做主的那个长脸男人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林佳曼，“省省吧。”

“哈哈。”林佳曼又笑了两声，盯住那长脸男人，冷声问道：“你们有把握让祁柏笙听你们的么？或者说，就算他可以为了我牺牲一些什么，那也不会是自己的命，不是么？有哪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丧命呢？你们会吗？”

林佳曼的眼睛满是嘲讽，那长脸男人倒也能接得上。一双鹰眼溜溜地打量着林佳曼，“我不会，但是他会。祁柏笙必须会，否则，萧家就会被天下人诟病的。你们不是最爱造神吗？你会不清楚？将一个人托得多高，就对他的要求有多高。”

长脸男人的目光变得阴狠，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鬼魅一般为国尽忠一生，到最后落得一个过街老鼠的下场。谁都当他们这些鬼卫只是鬼，不知疼痛不知感情。但是肉体凡胎，哪一个能真的没有感情。他们藏在暗处，在草原里神出鬼没，在大漠里拘神遣将。

几十年如一日，如今看着身边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地死在眼前。他们守护了一辈子的国主和民众却不愿意接受他们这些“败将”。

林佳曼能听得出长脸男人话语之中的情感，这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绝望。

林佳曼沉了沉声，换了一种冷静的口气，问道：“那别人呢？谁会同意他这么做呢？就算他想要为了一个女人死，他身旁的人也会拦住他吧。行军打仗最忌讳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何况，谁又愿意承担这样的一个道德压力呢？一定会有人拼命拦住他的，到那时候，你们该怎么办？”

林佳曼看着那人依旧坚定不移的眼神，继续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