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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X 落，可能会跟 v 合作一下，你最近就多休息。

发完信息就见仇亦秒回了一条。

——[哭泣][哭泣][哭泣]

——雨姐，你打死我吧。

陆景衍回了个问号。

——？

仇亦知道她不方便接电话，贴心地发来五条六十秒的语音。

语气颓靡中含着忏悔，听起来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陆景衍听着第一条，把后面的全部转换成文字了，很快搞清了仇亦这一堆废话的重点。

电梯事件他跟 v 短暂合作了一下，把资料截图打包发 v 那儿备份了，用的是 GU3 内部邮箱。

GU3 技术部也不是只有 v 一个人，有其他技术人员截到了这份资料，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某张截图上，陆景衍那张脸相当清晰。

这位技术员工认得出行动部著名变态，于是……

在人类社会里，八卦的传播速度堪比音速。

陆景衍松了口气，她还当什么大事。

——无所谓。

仇亦虽然走了，但 GU3 高层一直不死心，想找个机会再把人拉回来，他启用了邮箱，肯定会被盯上的。

陆景衍刚想收回手机，又补了一条。

——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仇亦不至于几天不敢来找她。

仇亦过了好一阵子才回了信息。

——kupuc 跟 GU3 起冲突了，b 组有人在边境失踪，GU3 内部有人重提那年的事……对你意见很大，你尽量别去总部。

那些人的原话仇亦当然不会转述。

GU3 是安保巨擘，员工很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不同的意见与派别。当年陆景衍离开的时候，有力保她的人，就有嘲讽她的人，也有居高临下‘好心’给她劝告的人。

那个人对陆景衍说——

棋子，就要有当棋子的觉悟。

陆景衍在健身房里待了很久，中间连饭也没吃。

另一边，时奚处理完合同，无意问了句杨淙，你吃了吗？

杨淙飞快悟了，去找了圈人，最后发现健身房的门依然反锁着。

杨淙又问了下守在附近的人：“这里面的人出来过吗？”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表。

已经三个小时了。

敲门里面的人也不应，杨淙很快去跟时奚汇报了这事。

“这是她的基础强度。”

时奚神色平静，视线都没离开电脑屏幕：“很正常。”

“可是在这之前，卫小姐在卧室休息，休息起来直接去的健身房，她什么也没吃啊。”

杨淙对着表再次算了下时间，确凿道：“已经七个小时又二十一分钟了。”

时奚悬在触控板上的指尖一顿。

他抬头看了眼杨淙：“你不会把她叫出来吗？”

杨淙硬着头皮道：“我叫了，卫小姐没答应啊。”

时奚把电脑一合扔到旁边，起身就走。

飞机上几个密闭房间都是指纹锁，只有他能开。

推开健身房门，时奚一眼就看见了仰卧板上的人。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她。

陆景衍跟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整个人都被汗浸透了，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时奚：“走了。”

陆景衍：“没力气。”

两个人都没有半句废话。但下一秒，陆景衍便觉得视野天旋地转，目光所及是切成方格的地板——

她难得没有反抗，连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因为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浑身透着爱咋咋地的气息。

陆景衍也不是没有过队友，不管极限生存训练还是真正的任务，都有过扛人回去或被人扛走的经历。

杨淙浑身僵硬地看着时奚离开。

被扛起来的女士很淡定……

他老板更淡定……

这俩人极其非常自然，像配合过无数次一样。

但就算是亲密接触，难道不应该是公主抱回去吗？

杨淙满脑袋省略号。

显然，二位脑回路跟他这个正常人不在一个世界。

*

陆景衍洗了个澡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边走边擦着发梢低下的水。因为客卧只有泡澡的浴缸，主卧有淋浴，她就借着用了下。

她走出浴室一抬头，看见主卧长沙发上的男人正在办公，跟他平时比，穿衣风格更休闲一些，但整体格调不变，穿藏蓝和深灰，衬衫习惯性扣到最后一颗。

时奚知道她出来了，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刚收回目光，又很快抬头看向她。

陆景衍低头顺着他视线多看了眼。

她也刚换了套新的休闲服，灰色短袖及蓝黑条纹运动长裤——准确地说，蓝黑乱码。卫桉的杰作，灰色短袖上印着蟹老板。

“怎么了？”

陆景衍眼神清澈地回望他。

要是敢说对她穿的衣服有意见，她就立马申请新的置装费。

“没什么。”

时奚眉头轻挑了挑，从沙发深处起身朝门外走去：“你点的餐食很快到了，慢慢吃。”

还没来得及出去，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了。

时奚垂眸，小臂处的衬衫面料被她抓出了褶皱。

“我有个问题。”

陆景衍神情严肃：“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让你受伤的那个意外，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介意的话……”

她后面的话他没再听清了。

离得近，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很熟悉。

青柠混着木质香调。明明是同一种，在她身上好像有点不同。

藏得更深的气味四散溢出。葡萄柚汁水挤压过的青涩微苦，清脆干净的青草鸢尾花后调。

人有时会有奇怪的冲动。

太干净的存在，更适合染尘。

若有一片茫茫雪原，就盼着它在烈日下融化，露出更多深色地面来。

舷窗外的云正是深色的，极深的蓝，流淌在四散的星点上，似有神力用天幕作画。

时奚半天没说话，陆景衍正想再问，飞机突然颠簸起来。

她刚好扣着男人手臂，正想顺势拉着人坐下，却发现拉不动。

“怎——”

陆景衍的话没能说完。

时奚俯身吻住她。

在下一次颠簸之前，他伸手穿过陆景衍发间，左手扣过她颈窝，将人压向门板，又把她往上推了推，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

舷窗后的夜幕扑进来，落在两人肩头。

36

【三十六】

陆景衍背脊轻撞在门板上，后脑勺跟门之间隔着他的手掌。

她的肌肉下意识紧绷，为了控制反击的欲望，肢体僵硬到微微颤抖，

他们之间离得非常近。

在极短的一两秒内，陆景衍有种断线的错觉。

跟连接着现实的理智之间断了线，倏然间失去所有信号。

陆景衍是靠身体机能吃饭的人。她从记事起就好动，好胜心像涌动的火焰，掺着野心一起锻造了她的肌肉、骨骼、一切。

她熟悉自己身体里翻腾的本能欲望。

信号中断，陆景衍没再多想，手臂轻搭在了男人腰际，顺便抓皱了他的衬衫。

情感流动的博弈向来细微。

眼神，呼吸，触摸，以及，回吻的重量。

时奚停顿了一瞬，黑眸微垂，短暂又深然地凝视，是观察，也是确认。

确认过后，他抬手，用掌心扣住陆景衍精巧下颌，调整了角度，更深地进犯。

这个撬开齿关的吻包含侵略性，带着清爽的薄荷味和一丝柑橘香气——

陆景衍洗澡前拿了个橙子进去，据说洗澡时边洗边吃，会有种变身热带雨林猴子的快感。

猴子没当成，橙子质量挺好，感觉给他赚到了。

陆景衍模模糊糊地想。

高空之上，白昼消隐，更方便溶入这理智消解的暗色中。

时间仿佛也一并消失了。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