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菀季庭川(岑菀季庭川)知乎小说-岑菀季庭川全文完整无删减版免费阅读
私下与贞洁坊的人接触,是会进衙门吃板子的。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地被绑进了这里。
小丫头把水递过来,挠着下巴看向岑菀,“我爹爹送我来的,爹爹说,等我再长大些就来接我。”
“你多大?”
“我十五,很快就长大了。”
“叫什么?”
“孙玉瑶。”孙玉瑶脱口而出,脸色又沉了下来,“她们说,不能叫孙玉瑶,要叫高氏。我不喜欢这样叫,那个人,比我爹爹还大,还打我。”
岑菀撑了撑眼眶,挤出一抹笑来,“傻丫头,玉瑶就是玉瑶,不叫别的。”
“安姐姐,我可以叫你安姐姐吗?”
“嗯,好呀。”
“安姐姐,你说我爹爹什么时候会来接我啊。这个地方好闷,我不喜欢,我想回家,想我娘亲做的芋头糕。”
看着眼前可怜又天真的女孩,岑菀心里有什么东西更加坚定了,坐直身子,示意孙玉瑶坐到床边来,“玉瑶,过几个月,要是爹爹还没有来接你,安姐姐来接你好不好?安姐姐带你去芙蓉阁的绣房,那里有好些和你一样聪慧机灵的姑娘。”
孙玉瑶是农户女,长这么大没有进过泾汾城的主街,哪里能想象得到自己坐在绣架前的模样,拖着下巴好奇问道:“赵嬢嬢说我是寡妇,是女子,不能抛头露面。”
“傻玉瑶,赵嬢嬢老了,不知道这世道会变的。玉瑶想想,寡妇多好呀,不用在家从父,也没有出嫁从父,玉瑶也不必夫死从子。简直就是这世上最自由的女人,玉瑶想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
孙玉瑶两眼闪着星光,激动去拉岑菀的手臂,疼得她又冒了一层冷汗。
安抚了孙玉瑶好久,屋里渐渐已经看不清人脸,岑菀才问道:“玉瑶,我是怎么到这床上的?”
“官策说今日会送人过来,赵嬢嬢一早便叫人等着。只是到晌午才听见打门声,梁氏娘子领人出去看,才看见安老板满身是血晕倒在门外。”
闻言,岑菀皱了皱眉,“官策说要送人来的?”
“对啊。”
贞洁坊唯一与外头联系的便是这负责送人和每月送粮的官策,可官策带人须得家人知晓。
岑菀心头闪过一丝怒气,又是她那个作妖的爹,非得这个节骨眼闹幺蛾子。
“好,我知道了。玉瑶,我找梁氏娘子有些事情,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贞洁坊管事的是赵嬢嬢,但赵嬢嬢已年过花甲,古板的很。若是岑菀直接找她说要走,肯定是要废些精力的。毕竟官策递了名单来,若是上头有她爹的签字画押,赵嬢嬢是有理由扣下她的。
梁氏娘子年轻一些,平日里坊内的一些琐事都是交由她处置。岑菀每次暗中收绣品也是找梁氏娘子,兴许会容易一些。
却不想孙玉瑶直接将岑菀带到了小门边,藏在罩袍下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抵门的木锁打开,“安姐姐,梁氏娘子说了,你醒来了便直接走吧。旁的她会跟赵嬢嬢解释,绣品暂时不绣了。”
岑菀疑惑,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人直接从门里推了出来,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直直砸进一个结实僵硬的怀抱。
这感觉很熟悉,她不需抬头就知道是谁。也没去看,急着要去重新打门,抬手,胳膊似是要裂开般的疼痛,左手小臂上一寸长的伤口仿若被按进了冰刺,又一点点混着血肉捻开,钻着骨头得疼。
“嘶。”
“我看看。”
搭在她肩上的手很宽厚,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得出掌心的温热和力道,落在胳膊上又是鸿毛般轻盈。
季庭川小心翼翼地将岑菀的袖子撩开,隔着包好的布条,都能看得出伤口处肿了一大圈,“回去。伤口没清洗好,会发热的。”
说罢,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着便快步走开。
岑菀却是不着急,窝在怀里小猫一样使坏,左手不利落,右手也要伸出去扯季庭川的衣领,又是一贯的娇媚不讲理,“肖路,你怎会这么紧张我?”
“。”
他何止紧张。那一颗心何时那样糟乱过。
他从宫里回来没有看见她,便知道又是一记调虎离山。原本不打紧,直到白生拉着脸回来,他才从萨烨烨口中听到一些似有似无的城东之事。
行军打仗的人,总会对情况有极快的反应。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岑菀生意上的对手报复,再便是树大招风引来灾民下手。哪一条,都可能会危及性命。
凭着多年的经验,季庭川很快在四海楼附近的小巷里发现了踪迹,紧接着就是沿路已经变色的血迹。
太阳暴晒过的血渍变成红褐色,沿着路面夺目得骇人。
这么多血,她怎么受得了。
他一直追到城东,凭着车辙印才到了贞洁坊。方才他进去探查过,见她躺在床上被人照顾,才放下心里。
顺道将那签字画押的名册撕了个粉碎,才隐在暗处静静听她和那姑娘讲话。
房间昏暗无光,季庭川还是看见了一个满身光彩的人。如同大漠的晚霞,美得那么悲壮。
第11章受伤
岑菀很美,美得像是他不曾抓到的残阳。只在世间停留一瞬,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季庭川不明白,为何岑菀的身上会有一种悲壮的牺牲感。落寞、孤寂隐匿在眼底,哪怕嘴角永远挂着笑意,眼底还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静。
这样的她,他看不得。他宁愿被她捉弄,羞辱,看她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看她居高临下审视他的盛气凌人。
“肖路,可不敢这么对一个女人,你会忍不住爱上她的。心丢了,就什么都输了。”
丢,是丢了;输?输不得。
“再忍忍,回去给你换药。”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季庭川总可以把她的算谋轻而易举拆解。
岑菀消停了一会儿,却不是真的安静下来。
她只消抬眸便可以看见季庭川刀削木刻般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因为抱着她跑了太久鬓边的细发被汗打湿紧贴在耳畔。
生的不似京城贵公子那般白得雍贵,却总可以在人群中被一眼瞧见。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高挺的鼻梁和凸出的眉骨将整张脸刻画出一股冷峻感。季庭川平日里话又少,总一个人默默待着,看上去似是一个人隔绝了整个世界。疏离感又将他托上了生人勿近的“神坛”。
年纪不大,眉宇间却紧锁着成熟。
岑菀目不转睛地盯看了半晌,似是回神又似是旁的什么,心里酥酥麻麻如同小猫爪挠着。她又将脸往季庭川怀里埋了埋,伸出右手捋了捋头发。
季庭川察觉异样,加快了脚步,垂眸看下去又看不到她的脸,沉声问道:“难受?”
岑菀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身旁的人不动,脚程半点没有停顿。
“伤口要尽快处理。”
“白生呢?”
“。”
白生。
又是这个白生。
季庭川胸口憋了口气,堵着舒不到底。关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
他也确实没有回答,只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提快了脚步。
岑菀不解,看过去,见他鼻翼似有微微的舒张。并不知晓是哪里有了问题。
白生是为数不多知晓芙蓉阁和贞洁坊关系的人,按理来说白生提早收到了城东异象的消息,找到她应该不会太难。怎么会让季庭川提早了一步。
还是说……
岑菀沉了眼色,莫不是官家的人掌握了什么别的消息?所以季庭川可以这么迅速找过来么?
她又偷偷观察了许久,还是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粗重的呼吸,额角的汗,偶尔低头偷瞄她一眼时的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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