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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矜当时恨透了程娟，她讨厌极了程娟。所以，现在的她不能做程娟，不能做她讨厌的那个样子。

她拿起手机点开了宋清池发来的信息。

【今天还好诶！我快排到了，你啥时候来？】

她想，她不该让宋清池的期待落地。

反正她自我调整能力强，相信到店后闻到美食的味道，她一定会好的。

【马上到，坐电梯。】

【好的，等你】

走出电梯，祁矜打的车也已经在门口了。

在路上，祁矜的心情还是没有调整好。她对着车窗尝试着笑，她想，自己心情不好也不能影响别人，何况宋清池中午已经因为自己的一些话伤到了。

可是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现在的心情，难以言说。心中既有对美食的期待，也有对这趟的烦躁，也有对自己的厌恶。

她讨厌这个自己。心里别别扭扭的，想去和不想去同时出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

华恒原本就离公司近，再加上小高峰已经过去一波了，路上除了一个红绿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祁矜很快就站在了华恒这几幢建筑物面前。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去吧，反正明天就没事了。

走到餐饮的那一层楼，闻着淡淡的饭菜香味，她的心情也慢慢转变了。她那沉郁的心情像是一点点被风吹散了一般，脸上虽然说是面无表情但也不是之前那样，沉着一张脸，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有心事。

那家牛蛙自助今天倒是没多少人排队了，迎宾走上前，祁矜说：“有朋友在里面了。”

宋清池为了祁矜好找到他，特地挑了在窗边的桌子。祁矜也确实一眼就看到了他。

祁矜坐下，宋清池也没有问祁矜为什么来这么迟，也没有责怪她，还贴心地用公筷夹了烫好的牛蛙、蔬菜给祁矜。

这一刻，祁矜像是被治愈了一般。

她总是在外人那边感受到温暖，在程娟那里就只有冷眼与责怪，很少会有温暖。单正国更不用说，一个怕妻子的人，程娟一个眼神，他就停在原地不敢动了。

她现在有点想哭，她别过眼，努力憋着。

不知道是不是宋清池发现了祁矜这点还是祁矜脸上真的有脏东西，他递过去一张纸巾，“你擦擦脸吧，有脏东西。”

祁矜也没多问，接过纸巾随意擦擦脸颊就开始擦拭自己的眼泪。

宋清池又夹了一筷子给祁矜，看了一眼祁矜的侧脸。“好像是没了，赶紧吃吧，等下凉透了。”

祁矜转过头，开始吃了。

这一顿饭，没有说多暧昧，也没有让祁矜和宋清池的感情进一步，但似乎在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宋清池之前是打算和祁矜吃完饭再逛一逛华恒，消消食，顺便聊聊一些话拉进两人的距离。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祁矜对他的喜欢不是纯粹的喜欢。他觉得可能是他对这方面的了解少之又少，可能喜欢是分为很多种，表达也是不一样，或许是她对他的喜欢表现出来就是这样。

所以他想探探祁矜，想多聊聊，看看能不能探出虚实。不过今天中午祁矜挑明说开之后，他也不能再霸占祁矜，让祁矜陪他。

他十分不舍的将祁矜带到了路口，这边好打车。“好了，今天我们的约会也就此结束了。我给你打车吧，车还没到，我就在这陪你。”

祁矜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你有空吗？”

宋清池一下就读懂了祁矜的意思，“有空。”

宋清池把刚刚打开的打车页面退出，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们又重新走回到华恒，走在华恒的那几幢建筑物之间。

有小商贩已经出摊，一些人在他们前面等着他们的食物。也有一些做地摊生意的也出来了。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摆上了许多小玩意。

祁矜和宋清池一路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走着走着，祁矜的眼神就停留在一个小摊上。她不由自主的靠近，是一个卖首饰的摊子。

“小姑娘，看一看。”摊主很热情地招呼着。

祁矜走向前，眼神中像是带着痴迷又像是带着向往。她看了一排排银手镯，有特别简约的，就两个很干净的镯子，也有稍微复杂一点，带点花纹的，也有带着铃铛的。

她看了许久，挑下了一个带着花纹也带着铃铛的手镯。“这个怎么卖？”

“35”摊主说出这话，见着祁矜迟迟没开口，她就将目光看向宋清池。

宋清池见着祁矜这么喜欢就准备掏出钱付款了，被祁矜一手拦住了。

宋清池还当祁矜不想让他花费：“没事，35而已。”

祁矜还是没将手收回来，也没有开口说话，还是痴痴地看着那个手镯。

见祁矜没说话，宋清池也不好再付款。经历中午的事情后，宋清池觉得祁矜的性子有些古怪，他暂且还没发现规律，再加上自己现在对她是有好感的，他不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尽管之前她说她喜欢他。

摊主见祁矜不说话，宋清池也没说话就知道了他们两个是祁矜做主的。于是咬咬牙说道：“看你喜欢得紧，给你抹个零头好了，30行吧！不赚钱了，原本就摆摊了，再便宜下去真就是亏本了。”

祁矜还是没说话，脸上不知怎么，多了一行泪水。

“欸，小姑娘，你别哭啊，30块钱还觉得贵啊！”摊主脸上布满了纠结与心痛。

祁矜这才从大梦中醒来，抬起另一只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对着摊主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中了。你说30是吧，我扫你。”祁矜拿起手机付了款。

原本祁矜就没想砍价，她挑中了这手镯后就想付钱了，只是看见了这个手镯又让她想起了她以前的事情，竟有些难以走出。

第41章 手镯

付完款，祁矜就迫不及待的拆开袋子将这一只镯子戴在手上，手镯上挂着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你看，好看不？”祁矜将戴着手镯的手举到宋清池面前高兴地问道。

“嗯，好看。”宋清池此话不作假。

祁矜的手臂不粗，但也不细，带着肉感，不过很白，配着手镯确实好看。

听到宋清池的赞同，祁矜更加高兴了。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手镯，时不时晃动手臂听着铃铛发出的声音，她的笑意就更大了。

“我也觉得好看。”祁矜像是真的很高兴一样，但是仔细看她，又能发现她眼中蕴含着悲伤和痛苦。

祁矜就只管往前走，路上摆着的烧烤摊、炸串串摊……都不入眼，一心一意地看着她手上的手镯。

跟在祁矜身边的宋清池还得注意着前面的路，以免祁矜撞到了什么摊上。

最后，祁矜和宋清池就坐在台阶上。

祁矜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举起手对着天空，对着月亮转动着手臂看着。

宋清池都觉得祁矜的眼睛要是能发射出激光，那这个手镯就已经化为灰烬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就想拥有一个这样的手镯。”祁矜把手放到自己的耳边，晃动着手臂，听着清脆的铃铛声。

宋清池脚踩在台阶上，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看着祁矜，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温柔问道：“那你现在拥有了也很不错了啊！很漂亮，铃铛也很好听，很棒！”

听到宋清池的称赞，祁矜的眼睛更是亮上加亮，很惊喜地说道：“真的吗！”

她看向宋清池，眼睛也不眨一下，向他求证，想看清他是不是在说谎，是不是在哄着自己。

宋清池点点头：“真的。这个手镯价格不贵又好看，捡到宝了，还好我们来逛一圈了。”

祁矜听了后流出了眼泪，像是喜极而泣。他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觉得她买这种手镯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的人。

虽然蹇芷彤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有太多糟心的事情了，她就没有全部都跟蹇芷彤说。再说，蹇芷彤家境良好，她不希望蹇芷彤因为她糟心的事情而烦恼，她希望她就一直快快乐乐的。所以，宋清池是第一个知道关于手镯的事。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祁矜看着宋清池笑着说道。

在她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之后她就别过了头，不想再让宋清池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

“我家附近也有像这样的夜市，也有卖手镯的人。”祁矜不喜欢跟别人讲她悲惨的童年，更不喜欢对不熟的人开口说这些。不过今天可能是因为下午程娟那通电话的冲击让她整个人变得破碎不堪或者是再遇到手镯店唤起了她那段记忆，借着下午的情绪，她是忍不住了，就想要一股脑地吐露出来。

宋清池还是温柔地注视着祁矜，耐心地听她说。

小时候，祁矜大约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