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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吃冰棍，一辆老式桑塔纳突然就搁他旁边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下了车，跟陈义新说，有一笔生意做不做？

　　陈义新以为啥地方有废品让他收，赶紧说做，必须做，那能不做吗。

　　小伙子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陈义新，说：

　　“钱你拿着，一会儿有人来找你，问你爸的事儿，你实话实说就行。”

　　陈义新接过钱，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小伙子，说：

　　“这就是你说的生意？我靠，这不就是捡钱吗？天底下还有这好事儿？”

　　小伙子乐了一下，又看了看陈义新，说：

　　“咋地，你是不是怕我坑你？你也不想一想，你一个捡破烂的，我坑你干啥？”

　　小伙子在陈义新边上蹲下，压低声音，说：

　　“对方其实一直在找你，但咱们歪脖山县虽然不大，想找一个不认识的人，也不太好找。

　　小伙子四下看了看，指了指旁边的红绿灯路口，接着说：

　　“你一会儿就去那个红绿灯路口等着，他们开着一辆黑色奔驰车，我开这辆车把他们带过来。到时候，我会再给你五百块钱，但我强调一下，他们问你爸的事儿，你该说啥就说啥，听明白了吗？”

　　陈义新一琢磨，这一千块钱挣得可太容易了，没打呗儿，答应了下来。

　　小伙子开车走了之后，陈义新继续吃着冰棍，在红绿灯路口等着，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小伙子的车回来了，可车经过红绿灯路口时，却没停下，直接冲了过去。陈义新一想，我靠，这是啥情况？他答应再给我五百块钱还没给呢。于是，他骑着带车子就去追，就这么跟姜曜的车撞上了。

　　彭警官听完，从文件袋里拿出那张华子的照片，说：

　　“你看看这张照片，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是这个人吗？”

　　陈义新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看，回忆了一下，说：

　　“没错，就是这个小伙子，就是他欠我五百块钱还没给呢。”

　　仨人离开废品收购站，去了附近一家小饭店，点了俩菜，简单吃了一顿便饭。

　　吃饭期间，吕警官问彭警官，你觉得，陈义新说的话可信吗？

　　彭警官嘴里嚼着大米饭，看了一眼吕警官，说一半可信，另一半是他编的。

　　吕警官夹了一筷子炒干豆腐，说我也这么想，这小子绝对是跟华子商量好了，故意碰瓷儿，往车上撞的，要不咋可能那么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其他的事儿，他好像真没撒谎。

　　姜曜扒拉了一口大米饭，抬头看了看吕警官，说：

　　“没错，陈义新虽然唯利是图，但跟他爹一样，胆儿比较小，不太敢在原则的问题上撒谎撩屁。他指定是故意跟我碰瓷儿，但他在他家里跟我和阮思娴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他犯不上忽悠我们。”

　　这时候，彭警官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当地警方打来的电话。

　　彭警官抻直胳膊夹菜，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听到电话那边说：

　　“老彭，你们去金山医院没问题，我都打过招呼了。但那个廖春梅成了精神病.......”

　　彭警官惊了一下，夹菜的胳膊一哆嗦，手机就掉了下来，掉到了菜盘子里。

　　姜曜，彭警官和吕警官顾不上再吃饭，离开小饭店，立即开车去了金山疗养院。

　　仨人都很纳闷儿，廖春梅咋就成了精神病呢？而当仨人到了金山疗养院，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院长带领下，看了廖春梅之后，彭警官当即决定，不能搁这里浪费时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再对廖春梅问询了。

　　此时，任何看到廖春梅的人，都会觉得，她无论行为举止，还是容貌外形，确实太像一个精神病人了。

　　廖春梅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病号服，盘腿坐在病房的地上，脸上蹭着黏糊糊的东西，衣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脖子上两道明显的抓痕。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手里拿着针头，一筹莫展地站在她旁边，哭唧地说：

　　“廖院长，你听话行吗？别再闹了。要不，我给你扎一针吧。”

　　廖春梅看着女护士，手伸到衣服里，掏了一下，把胸罩扥了下来。

　　“你是哪来的小妖精，敢跟我乍次？我奉王母娘娘差遣，来收你上南天门受大刑。还不快快给我跪下？左青龙，右白虎，前 gai 红孩儿，后 gai 孙悟空。神兵天将听我号令，二郎神杨戬把她给我拿下。”

　　廖春梅挥舞着胸罩，脸憋得通红，扯嗓子唱道：

　　“嗡玛尼叭咪轰！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女护士都快急哭了，看着男院长，无奈地说：

　　“她刚才跑厕所里，被我硬拽了回来。你看她脸上，蹭的全是屎，晚一步就吃屎了。”

　　彭警官看了看廖春梅，骂了一句妈了个逼的，转过身，一把推开门，走出了病房。

　　男院长愣了一下，本想跟出去，但廖春梅突然站起身，冲他喊道：

　　“二郎神，我的号令你没听见吗？快把这个小妖精给我拿下，要不我就扣你工资。”

　　姜曜和吕警官也赶紧走出病房，彭警官一边走，还一边骂道：

　　“他妈的，跟我玩儿这套？装，可劲儿装。我看你能装到啥时候。”

　　仨人从金山医院出来，一坐进警车里，吕警官就问彭警官：

　　“老彭，你说这是啥情况？廖春梅真是故意跟咱们装疯卖傻？”

　　彭警官从兜里掏出烟盒，摧了一把方向盘，激动地说：

　　“这还用合计吗？她知道咱们要调查她，害怕了，所以就整了这么一出。”

　　吕警官想了一下，看了看彭警官，困惑地说：

　　“那你说，咱们现在咋办？就这么算了？那不白来了吗.......”

　　彭警官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说：

　　“没白来。她不是能装吗？行，那就让她装，她要是不嫌难受，就一直让她装。虽然她这么干，咱们在她这是得不到啥线索了，但至少说明她真有问题，这就是最大的收获。咱们接着往下查。”

　　彭警官抽着烟，不再说话，却在脑子里不断过着目前掌握的线索。

　　彭警官明白，姜曜之前推断对了，赵元山可能还真不是几起案子的凶手。

　　彭警官推断，姜曜和阮思娴受到微博私信提示，来歪脖山县进行调查，完全就是被人下套儿了，对方就是想让俩人调查出来赵元山的事儿，再利用赵元山跟王志刚和李文武的恩怨，让赵元山成为弄死王志刚，李文武和阮思娴的嫌疑人，然后把他弄死，再制造他意外掉入断崖的假象。

　　彭警官还推断，华子和廖春梅能勾搭到一块儿，指定是为了啥共同的利益，这俩人后面应该还有其他人，他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为了追求某种共同的利益，所以才沆瀣一气，铤而走险地犯罪。

　　彭警官抽了一口烟，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