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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对夜市甚是了解的样子，而且为何是喂狐狸？”一般不都讲喂狗吗？

薄寒年隔着破衣袂弹了一下叶凝的额头道，“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夜市闲荡，是真活腻了是吗？”

叶凝吃痛地捂住额头，被薄寒年擦得乱糟糟的胭脂水粉糊了一手，郁闷地嘀咕：“便是还没有活够，方试着来看看的。”

“什么？”薄寒年没听清她的碎碎念儿。

叶凝干脆冷哼，“你什么都知道，那倒是告诉我，在夜市哪能雇到杀手呀？”

薄寒年挑眉，“雇杀手作甚？”

“自是在这般特殊时候保护你我——”

“嘘。”薄寒年忽然凑近，又捂住叶凝的嘴巴。

叶凝下意识扶住挨过来的身躯，便听墙的另一边传来萧昊侍卫的声音道：

“主子，夜市地形杂乱诡秘，实在追不上那人的踪迹！”

那戴着头巾的男子声音低沉了一些，“绿蝶谈及窦氏便变了脸色，还在这时被灭口，王爷确定窦氏当真死了吗？如今连唯一线索都断了，若小郡主当真因昊王府照顾不周而受尽磋磨，我烨国公府便需重新考量，令堂所许的未来，还值得不值得了。”

哦豁！

原来这人是烨国公府的！

刚昏暗，他又戴着头巾遮脸，叶凝根本没法看清他的容貌。

似是男子走了，叶凝又听到萧昊的侍卫道：“主子，若绿蝶所说非虚，她去到乱葬岗时没看到前王妃和小郡主，那会不会在她之前有人途经乱葬岗，救走前王妃和小郡主呢？毕竟大火过后什么痕迹都没了。”

你真相了，兄dei。

叶凝垂眸看向薄寒年，没想到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狐疑时那捂住她嘴巴的手灵巧地圈住脖子往下压，随即凑在她耳边嫌恶道，“再敢往本将军脸上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将军便拿你的脸皮当画布，拿刀子当画笔，尽情涂鸦——”

薄寒年说罢松开她，轻捷地退离三步，消瘦身躯上的宽大黑色麻布衫和高束于脑顶的马尾，随着沁凉的夜风飘摇，配着他毫无遮挡的冷厉表情，竟莫名地飒爽迷人，就连脸上的疤痕看起来都没那么骇人了。

“笑什么？”薄寒年拧眉，越发嫌弃叶凝魂穿到自己身体里了。

她能说她get到自己男装打扮的帅气吗？

叶凝还在想怎么含糊过去，就听薄寒年凉凉道：“不许笑。”

“为何？”叶凝下意识问道。

“笑得像是被鬼附身。”

“……”哦。

薄寒年搓着发凉的手，睨着她问道：“老实告诉我，来夜市到底想干嘛？”

“雇杀手。”叶凝知道墙后的人早走了，就近寻了间破烂又废旧的屋子，便摸出怀里卸妆用的膏体，擦干净脸上被薄寒年揉成一坨坨的易容，完了瞧薄寒年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无所谓地耸肩道：

“那不如咱们来个坦白局吧！你问一个，我问一个，怎么样？”

薄寒年倚在门边，恰逢就着惨淡的月色捉住她眼底转瞬即逝的狡黠，便抱臂好整以暇地颌首。

“我被亲近的人背叛过，不太相信现在的身边人，既然你我身边皆有危险，那雇佣杀手，去解决那些企图刺杀我们的人，不是很便利划算吗？”叶凝一本正经道。

薄寒年：“……”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叶凝瞧他不语，便当他接受这个答案了，于是问：“我能相信你吗？”

薄寒年始料未及她会如此一问，视线被叶凝双目锁得死死的，只是一愣便淡定地道：“能。”于他而言，这里就是一个游戏而已，逗留再久重生几遍都无法动摇他回到现实世界的心。

叶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的坦荡，搁下防备莞尔一笑，示意他可以发问了。

薄寒年耸肩，“走吧。”

“去哪？”叶凝有点懵。

“雇杀手。”

闻言，叶凝屁颠颠地跟着薄寒年走。

两人穿街过巷，朝着最繁华最明亮的中心亦是交界处靠近，那座地标似的黑铜塔像指路牌般占据着人的视线。

塔高九层，每一层的六个角都挂着精致的金色铃铛，塔顶散开无数条银线，每条银线错落有致地挂着素雅的红色灯笼和彩色丝带，在古旧中颇具风情又莫名地诡秘。

第9章 你怎么还在

第9章 你怎么还在

呈伞状的灯笼下，周遭开满各式各样的店铺和小摊子，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杂乱无章又层次分明，明亮鲜艳得仿佛与脏污灰暗的边缘处是两个世界，中心点的尽头便是令无数男女流连忘返的销金窝——春日坊。

那是一艘停靠在护城河边，装潢如宫殿般金碧辉煌的三层船，里头经营着妓院倌馆与赌场，而船栏上飘扬的五彩丝巾仿佛姑娘的呼唤，轻易便迷花人眼。

“发什么愣？”薄寒年在塔下问道。

“在想我钱带没带够。”叶凝意有所指地长叹道，坊间素有传闻小倌主辰月，美得惊天又动地，她想看看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顺着她视线看到春日坊的薄寒年：“……”

叶凝惆怅地转脸，便看到塔上写着「春枭楼」的描金红匾后，冒出三只毛发蓬松的小白狐，大眼瞪小眼之际，紧闭的玄色描金铜门忽然大开，一个十来岁的美貌女孩笑得跟狐狸似的道：

“啊啦啦~欢迎贵客到访春枭楼！”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看到金元宝一般的光。

叶凝小碎步凑近薄寒年，揪他的衣摆悄声道：“我怀疑他们想宰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她的话音未落，远在门内的小女孩忽然闪身落在她一步跟前，笑盈盈地清脆道：“来不及喽~两位请进~”说罢姿势熟练地作出邀请。

叶凝总觉得自己不进去，会马上被这身手矫健的小女孩‘教做人’，只得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刚跨过门槛便感觉眼前如浓墨般的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如嗜血的野兽盯着猎物般看着她。

嘭！

身后的门关上了。

紧接着眼前的黑暗被瞬间亮起的红蜡烛驱走。

空阔的屋内种着一颗直窜塔顶的松树，粗壮的枝干上不但有个精致的木屋，还坐着几个年岁不一，却都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儿，一旁还趴着几只目光凶狠身形健硕的赤狐。

屋内的右侧有一座假山和小鲤鱼池，但池内没有水，而是装满了干草和沙土，上头有两只小赤狐在啃自己的脚脚，周遭种满可食用的小花小草，似乎任由小狐狸们摧残，长得东倒西歪的。

门口到二楼的居室搭了一座铺着鹅暖石的半阶梯木桥，开门的小女孩领着叶凝和薄寒年穿过木桥时，还跟树上的同伴们打招呼儿。

叶凝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进了某个动物园的狐狸生态馆，总算明白薄寒年那句喂狐狸是什么意思了，敢情杀手窝里的头子是个沉迷养狐狸和小孩子的怪人——

她顺着小女孩的指引，踩上二楼看向正殿唯一主座上的男子，便瞬间愣住了，所有纷杂的思绪像是被谁抽干了，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姜正安！”那收下她妈六百万，便扔下她出国的初恋男友！

靠坐在宽阔柔软高背椅上的男子，慵懒地撸着怀里的三只小白狐抬眸，皮笑肉不笑地道，“萧将军真是幽默，在下这张脸您见得比燕帝还多吧？事到如今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