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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后续要如何做，好像她对这件事根本没多上心。

或者，是并不寄希望于他真的能帮忙？

关汐想了想，拿出手机平淡道：“那加个联系方式，你认为时间合适了就找我。”

范德昌喜欢加好友，闻言捧着手机就凑过去，粉色的兔耳朵手机壳碰到关汐的手机，看起来像两个人在无限靠近。

徐姐有心提醒，又觉得自己管控过多。

虽然关汐基本不会主动要人联系方式，这行为可以说得上是特殊对待。鈅

但那可是关汐的救命恩人，又不是其他想蹭热度炒话题的异性，她怎么能用无情盯梢人的态度对待人家？

不应该，非常不应该。

徐姐扬起笑，也拿出手机。

“钟小姐，我们也加个好友？关汐有时候工作忙不过来，没什么空看手机，你就可以联系我。”

又可以增加一个飞鸽传书的对象，范德昌很愉悦地同意了，利落加上徐姐，有种超额完成批发任务的满足感。

加完好友，她把手机揣兜里，挥挥手说：“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一步，后面再联系。”

关汐点头，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在她口袋边停顿一瞬。鈅

她手机壳上的兔子耳朵从口袋边缘露出来点，一点点粉色，在一身黑的装扮上尤其显眼。

她居然喜欢粉色，关汐突然想。

范德昌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挥手走人丝毫不含糊。

关汐目送两秒，拉开车门对徐姐说：“走吧。”

眉眼沉静，嗓音淡淡，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徐姐看着他上车，又回头看了眼范德昌的背影，这才离开。

这边，范德昌插着兜慢悠悠走回去，郭明立马上就抛下聊天的人，大步走过来，紧锁着眉头急切问：“关汐找你干什么？”鈅

范德昌感叹着说：“我开头不是英雄救美来着？关汐非要报答我，说是要求任我提，我推都推不掉。真是，太实诚了。”

说完她无视郭明立僵硬的脸，笑着拍拍他肩膀：“郭哥，你不是说关汐地位非凡吗？有他的扒拉，我这眼看着就要一飞冲天了啊。都说艺人和经纪人是相互成就的，那你也要一飞冲天了，郭哥，开不开心？”

第十六章无名通话

郭明立露出个比木乃伊还僵硬的笑容。胋

“…开心。”

要是他们之间啥事没有，他就是个落魄经纪人，那手底下的艺人要火了，他是该开心。

但关键是，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什么正经经纪人。

范德昌火了只会让他头痛。

同时后悔还纠缠着，让他忍不住想——

要是没有之前的某些事，范德昌有关汐提拔，何愁没流量，那他这个经纪人的身价也能跟着翻上几倍…

比他当初被允诺的前途还要好。胋

郭明立表情变来变去，范德昌跟看戏一样，看得差不多了，再拍拍他肩膀。

“那你回去跟东家…跟公司说一说，委婉地表示一下我后面有人，让他们把各种有钱的活儿多向我们倾斜倾斜。”

郭明立勉强挤出笑：“公司看人还是看实际能力，不然就算接了戏也撑不住，那不是给自己和公司招黑…”

话到后面越来越含糊，最后一个字慢慢消音在嘴边，郭明立被范德昌没什ᴊsɢ么表情的注视盯得后背汗毛起立。

但下一秒，她又变回原本的笑吟吟模样。

“唉，那看来是我能力不太行，”她感慨着说，“要不然再让关汐帮个忙，教教我演戏好了。他长得冷冰冰的，但还挺好说话。”

“不用！”郭明立飞快说。胋

再对上她眼睛，郭明立脑门都在冒汗，只能讪讪笑着找补：“他那种咖位的人，哪有空教人演戏。你既然要把他当后台，最好就不要经常麻烦他，不然把他搞烦了得不偿失。”

范德昌慢悠悠道：“嗯，有点道理。”

郭明立心里松口气，听见节目组那边在叫他们，又连忙说：“先不说这个，走吧，节目组聚餐也是个和大家打好交道的好机会。”

…

聚餐结束后，郭明立把范德昌送回了家。

聚餐的时候他就心不在焉的，对其他艺人想要找范德昌多聊聊的请求视若无睹，结束后就以“还有别的安排”为由，拉着她离开了。

范德昌也没什么兴趣多留，任由他安排。胋

听那些没意义的酒话，还不如回家钻研手机。

下一期节目在一周后，她又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尽情在家里探索新时代人类智能机器的多重效用。

她捧着手机上楼，郭明立又往前开了段距离，然后在小区外停下，满心烦躁地捶了下方向盘，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那边的人很快接通，压低的一道女声“喂”了声。

郭明立点燃一只烟，深吸一口后吐出烟圈，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抖落烟灰，沉沉问：“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才能办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皱着，按捺住最后一点耐心又说：“你没看热搜？她走了狗屎运救了关汐，现在关汐答应要帮她接戏…是！节目结束关汐就把她找过去说话了。”

他说完继续耐心听着那边的人说话，眉头却紧锁着，焦躁萦绕全身。胋

过了几秒，他声音有些尖锐道：“什么看什么？什么特征？他们说话避开我的！范德昌这段时间态度都不对，肯定察觉到什么了，你再不把我弄走，等着她顺藤摸瓜查出来？！”

搭在车窗上的手拍了下方向盘中间，喇叭“滴”一声，把前面要路过的两个女生吓得绕路走开。

烟灰簌簌落在他裤腿上，郭明立却无心去管，继续说：“她都明说了，她现在有关汐当靠山！我可是听了你的话帮你做出那些事的，你别想着一推再推敷衍我，我可不像之前的范德昌那么天真。”

“你就直接说，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我现在继续留在她身边，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你当我不想？！当初这个综艺拿给她的时候我没跟你说过？你自己点头说可以施舍给她，少他妈把责任全推给我！要是当初没答应你那些事，我马上也是个手底下能出当红明星的品牌经纪人了！”

说后悔谁不后悔，两个人态度都受了影响，互相指责一通，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郭明立烦闷地把烟蒂扔出去，车窗关上，车里瞬间安静下来，能听见电话那边不高不低的说话声。胋

那个女人说：“你也说了范德昌已经有点察觉，那我现在就算把你要过来，你也不怕她立马就能猜出来我们是同谋，然后借关汐的手搞我们？”

有道理，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也算他之后的职业生涯保障。

郭明立努力让自己语气缓和下来，问：“所以你想怎么办？”

“沉下去太久的人一旦有机会爬起来，肯定会抓紧这个机会。但要蹭关汐的热度，也得看看他那些粉丝同不同意。郭哥，你就在她身边再留一段时间，总得把人按下去了你才能安安心心换位置吧？”

郭明立沉默了几秒，答应了：“行。”

上了贼船，不是想下就能下的。除了继续一条道走到黑，还能怎么办？

通话挂断，郭明立又开着车离开小区外，很快汇入车流消失不见。胋

范德昌对这通电话丝毫不了解，她还沉浸在手机的多彩世界里。

那真是一部神奇的东西，一块只有板砖三分之一大的扁盒子，里面居然能装下成千上万的内容。

在这还残留着炎热的九月海城，足不出户都能看见千里之外跳舞的异域舞娘。

真神奇。

以前要有这东西，她的同行也不至于闲下来就吹牛，一吹十几年不带停。

她意犹未尽探索到半夜，还不想放开，忍着困倦，尝试着戳出自己的名字，使用着那个强悍的搜索功能。

“范德昌”的搜索结果如下——胋

【范德昌到底是谁！一个糊到底的小透明居然撕了关汐的衣服！】

【我是范德昌，手撕美男衣，若要认识我，正下角点搜索】

【双手横抱关汐，翻栏杆扑倒原逸，范德昌好牛b！姐姐，性别不要卡那么死啊！】

【范德昌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去查了查，出道一年多，没有任何作品，没参加过任何活动，粉丝还没我一个卖生发液的人多】

忽略一些嫉妒味儿扑面而来的酸言酸语，总体来说，范德昌对这些评价还算能接受。

虽然已经不在江湖，但她的名号还是这么响亮。

让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