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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鲜红字体如一道道伤痕，在霍斯霄心中翻涌起滔天恐惧，他不自觉攥紧了拳。

叮叮叮——

刺耳铃声响起，他下意识接通。

“霍总，错了！”

助理着急的声音响起，他一边跑一边往下翻资料，越看越是心凉。

霍斯霄心中蓦地一紧，他声音如同齿缝挤出般：“说。”

“乔媛才是当年乔家从孤儿院接回来的女儿！”

第十二章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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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霍斯霄只觉心跳都在一瞬间停止了。

嘈杂的雨声也好像都消失，耳畔只剩下助理那句“乔媛才是当年乔家从孤儿院接回来的女儿”！

撑着伞的司机赶忙跑了过来，却见霍斯霄脸色苍白，如同遭受了什么致命的打击一样。

“……总裁？”司机小心地叫了一声。

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霍斯霄恍然回过神。

“小茹……小茹……”他呢喃着，泛红的眼睛仓乱地看着周遭的死寂。

霍斯霄推开司机，在雨中奔着嘶声大喊：“小茹！小茹！”

他一遍一遍地叫着，但回应的除了雷雨声再无其他。

司机连忙跟上去打着伞：“总裁，您还是先去躲雨吧，等人来一块儿再找夫人。”

然霍斯霄充耳不闻，心脏如同被一只长满钢刺的手紧紧握着。

他眼眶不觉涌上一股酸涩的热意。

乔媛才是小茹，他认错了人，他折磨了他的小茹整整三年！

过去的一幕幕都开始在脑海中慢慢浮现。

他从孤儿院中离开，小茹是怎么将项链交给他，又是怎么哭着追着载着他离去的车。

再到昨天夜晚的乔媛，哀求着让他救救她……

因为他，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霍斯霄身体忽地踉跄一步，险些瘫倒在地。

他红着眼，看着墙上的血字，心如刀割。

他不敢去细想，乔媛是不是在万念俱灰下才写下这几个字。

霍斯霄心一沉，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中。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孤儿院后方的湖泊，怔怔呢喃：“不，不会的……”

司机还没来得及再劝，霍斯霄已经朝那一片杂草林跑去。

微亮的光线下，一条碎心项链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霍斯霄紧缩的瞳孔颤抖着，在捡起项链时，忽觉手中的重量如千斤之石。

他抬起头，望向满是绿藻的湖泊。

难道她真的……

“乔媛——！”霍斯霄嘶吼一声，突然朝湖里冲去。

“总裁！”司机立刻拉住他，急忙劝着，“你别冲动啊！”

霍斯霄一把推开他：“滚开！”

一个不稳，司机摔倒在地，他龇牙咧嘴地再抬起头，只见霍斯霄已经扎进了湖水里。

他一愣，慌忙站起来：“总裁！总裁！”

司机暗叫不好，立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几分钟后，湖面荡起一层波澜，只见霍斯霄抱着一个人奋力地往岸上游。

司机稍稍放下悬着的心，跑上前帮忙。

满身水草和绿藻的霍斯霄看起来很是狼狈，但他满眼都是眼前面色惨白的乔媛。

他一边按压着她的心肺，一边颤声说着：“小茹，我来了，我是斯霄哥哥，你醒醒，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霍斯霄不断地说着，不知是在叫乔媛，还是在给自己乔慰。

司机在旁看的也不禁红了眼。

乔媛恐怕早在霍斯霄来前就已经……

救护车赶了来，医生护士冒着雨大步跑了来。

司机强行将霍斯霄拉开：“总裁，你冷静一下，让医生给夫人做急救。”

霍斯霄赤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乔媛紧闭的双眼。

他在期盼下一秒那双眼睛就能睁开。

然而医生在检查过后，沉重地摇了摇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第十三章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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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语气就像热油泼在霍斯霄的心上。

他怒吼道：“什么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救不了她，我饶不了你们！”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

他们都认识霍斯霄，知道他原本脾气就不好，现在也只能先把人送去医院。

医院。

乔明茹看着匆匆赶来的乔母，心急如焚：“妈，怎么办啊？斯霄可能知道当年的事了。”

“什么？”乔母一愣，“乔媛呢？”

“不知道。”乔明茹摇着头，哭着拉着她的手，“妈，你帮帮我，我不想离开斯霄，我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我不想离开他！”

乔母帮她擦着眼泪，乔慰道：“好好好，妈帮你，你别哭。”

她紧皱着眉头，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如果霍斯霄真的知道了真相，她还会娶乔明茹吗？

万一他动怒，乔家的公司会不会……

急促杂乱的脚步从走廊尽头到抢救室外戛然而止。

霍斯霄站在抢救室外，久久没有动作。

助理程溪赶了来，见他呆站在抢救室门前，便低声问一旁的司机：“夫人怎么样了？”

闻言，司机苦着脸摇了摇头。

见此，程溪顿时犹豫了，他该不该上去告诉霍斯霄调查的结果？

霍斯霄似是看见了他，眼神一瞥：“过来。”

程溪心里咯噔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一五一十地说清楚。”霍斯霄的声音沙哑不堪，却又带着一丝危险。

程溪斟酌了一下后才开口：“十八年前，乔家从孤儿院中接走的其实是乔媛小姐。”

见霍斯霄脸色一黑，他立刻住了口。

乔媛和乔明茹是亲姐妹，长得有几分相似。

而孤儿院的院长和张妈妈都去世了，只有李妈妈回了乡下，乔家对外又说乔明茹才是当年走丢的孩子，自然是没有人相信乔媛的话。

霍斯霄想着当初乔母口口声声说着乔明茹就是“小茹”的话，怒极反笑。

好一个偷梁换柱的乔家……

突然，抢救室的门开了。

被盖着白布的乔媛被推了出来。

程溪霎时愣住了。

霍斯霄立刻抓住移动床，瞪着护士：“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护士被他阴翳的目光看的一哆嗦，立刻放开了手。

医生壮起胆子劝道：“霍先生，请节哀，夫人在被送到医院前就已经……”

“住嘴！”

程溪眼神示意医生和护士，让他们不要管了。

他拍了拍司机的肩，叹了口气跟着医生和护士一起离开了。

霍斯霄掀开白布，乔媛的脸乔详而又平静。

他眼眶一热，强忍着泪伸出颤抖的手抚上那冰凉的脸颊。

“你为什么不等等我？”霍斯霄哑声道，“当年不等我就算了，现在也不等我……”

然而心中的自责却像是刀刃游走在他身体的每一处。

是他瞎了眼，认错了人！

纵然霍斯霄怎么忍，热泪仍旧不住地落在了乔媛的脸上。

他找了十多年的人，一直就在他身边。

因为他的愚蠢，害死了他们的孩子，甚至连心心念念的人都去了……

“乔媛……”

一声“乔媛”像是被灌满了无法回头的悔意。

这时，问询赶来的冯羽跑的气喘吁吁。

可在看到乔媛那一刻，他呼吸一窒，只剩下了不可置信。

两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人现在毫无声息地躺在了那儿。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移动病床旁的人。

“霍斯霄！我杀了你！”

第十四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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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羽冲上前，一把揪住霍斯霄的衣领，满眼杀意地掐着他的脖子。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憎恨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该死的人是你！”

霍斯霄没有挣扎。

他目光始终都在乔媛身上。

有一瞬间他觉得就这么被冯羽掐死也好。

他本来就罪该万死！

听到声音的程溪连忙跑过来将冯羽拉开：“冯少爷，你这是犯法的！”

“霍斯霄，乔媛是被你逼死的，该死的人明明是你！”冯羽嘶吼着。

他恨不能将眼前这个不明是非而又冷漠无情的人撕成碎片。

同时他又懊悔，他不该离开乔媛，如果他守在她身边，乔明茹又怎么会有机会去刺激她。

霍斯霄靠着墙，滴血般的眼睛眷恋地看着乔媛。

突然，喉咙升起一股咸腥，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意识也渐渐模糊。

在陷入一片黑暗前，他恍若看见了还活着的乔媛。

他是霍父的私生子，母亲生下了他就撒手人寰。

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

直到五岁那年，孤儿院又多了个三岁的小女孩。

院长奶奶说她叫小茹。

初见小茹，霍斯霄只觉的这个女孩可爱又乖巧。

她会笨拙地跟在他身后跑，腼腆地叫着“斯霄哥哥”。

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