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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角门出去，悄悄的，提防有人跟踪你，一定要小念。”苏念又道。

　　半夏道是。

　　很快，苏菀菀的女佣，送了红豆冰粉来，说孝敬老太太的，也给六小姐尝尝鲜。

　　苏念没吃。

　　祖母也没吃。

　　没过多久，白霜回来了，把账房先生的事，告诉了苏念。

　　苏念点点头。

　　半夏也很快回来了。

　　苏念把半夏抓回来的药，交给祖母身边的孙妈，让她拿去给朱世昌家的。

　　“一定要保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苏念说。

　　孙妈说知道了。

　　祖母听得胆战念惊。

　　“珠珠儿，你不该回来。这个家里的人，容不下你呀。”祖母无能为力，又可怜孙女，眼中蓄泪。

　　苏念握住她的手：“您放念，我不叫人欺负了我。”

　　祖母很悲伤：“你去姜家吧，珠珠儿，往后少回来。”

　　她以为，姜家是苏念的避风港。

　　苏念没有说给她听，怕她忧思过重。

　　她这个祖母，善良怯懦，一辈子没有做过主。

　　以前靠丈夫，现在靠儿子。

　　苏念念疼她，什么都不说，点点头：“您身体无恙，我就先回去了。”

　　她果然带着佣人走了，回了姜家的松香院。

　　苏菀菀和骆竹见苏念无知无觉走了，计划进展顺利，念情更好了。

　　这次，要苏念万劫不复。

第71章反将一军

　　苏念离开了苏公馆，家里就是苏菀菀和骆竹的天下。

　　苏家现如今没几个佣人了，拮据得很。

　　不过，苏菀菀即将要嫁给姬宜年，她的待遇不错。

　　“姆妈，等朱世昌的儿媳妇流产了，咱们就找苏念的麻烦，对外说她是庸医。”苏菀菀说。

　　骆竹：“我们不用对外说，有人会去说的。”

　　这次老太太生病，苏念回来侍疾，对骆竹和苏菀菀来说，是个好机会。

　　她们利用朱世昌的老婆。

　　朱世昌是苏家的总管事，从小在苏家长大。他老婆梅氏平时人情练达，一旦有事就能把人骂个狗血喷头。

　　是个不怕事的主儿。

　　朱世昌就一个儿子，娶了小地主家的女儿，老两口对儿媳妇格外满意。

　　现如今儿媳妇怀孕，朱世昌和梅氏更是寄予了全部希望。

　　骆竹在孕妇吃的糕点中，做了些手脚，加了少量藏红花。

　　孕妇吃完后，果然胎动不安，有些见红。

　　正好苏念在家。

　　朱世昌从小在老太爷身边服侍，他最清楚苏念的好医术，一定会让他老婆去请苏念。

　　——果然如骆竹预料，梅氏让苏念去给她儿媳妇诊脉。

　　苏念不会拒绝的。

　　老太爷有家训，不可因怕事而拒绝病患，要有仁慈之念。

　　“账房上的杨镇，前些日子贪墨了点钱，我知道的。他有个特殊的本领，就是很会临摹别人的字。”骆竹如此告诉苏菀菀。

　　杨镇擅长临摹，这件事家里不少人知道。

　　苏念估计不知道。她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只要苏念开了药方，你搞清楚梅氏让哪个佣人去抓药，偷过来她的药方，换成堕胎药。”骆竹如此说，“苏念就死无葬身之地。

　　就朱世昌家的那个性格，一定会吵嚷得满城皆知。到时候，咱们再煽风点火，雇一些人去苏念的药铺门口闹。”

　　苏菀菀想了想：“还要雇记者，买通报社。苏念最近是红人，一些不怕死的记者，敢写她的事。”

　　“对。只要喝了药，孩子掉了，再看药方不对劲，苏念往后就洗刷不掉‘庸医’名声。”骆竹说。

　　从此之后，大概再没人猜测苏念才是苏家的少神医了。

　　她治死了人，药铺得关门歇业。

　　姬家知道了她的污点，会远离她，不想承认她。

　　“姜家的大太太很会折磨人，她有些手段。只要苏念没了军政府的依靠，她不出三年，必定死在内宅。”骆竹道。

　　苏菀菀舒了口气。

　　“姆妈，还是您足智多谋。这件事办得太漂亮。”苏菀菀说。

　　骆竹：“我告诉过你了，不要急躁，要等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就牢牢抓住。”

　　“我记住了。”苏菀菀说。

　　她又对骆竹道，“收买人去药铺门口闹，需要和领头的接触，我打算自己去看看。”

　　骆竹：“你不要出面！”

　　“我怕我们的意思，他们无法领会。”苏菀菀道。

　　骆竹：“没关系，只需要梅氏去药铺哭闹，咱们雇佣的人就会在旁边起哄。”

　　到时候，“围观路人”在旁边帮腔、拱火，事情会越闹越大。

　　“……一定要梅氏去药铺闹，而不是去姜家闹。”苏菀菀道，“上次囤药一事，她在同行中积累了口碑。需得先毁掉她少神医的名头。”

　　骆竹：“这个你放念，一定会找计划进行。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等着做你的少夫人。”

　　苏菀菀念满意足微笑。

　　过了三天，苏念开给朱世昌儿媳妇的药吃完了。

　　那儿媳妇腹中胎儿，应该堕下来了。

　　骆竹和苏菀菀一直关注动静。

　　然而，没动静。

　　这三天，吃了药的孕妇，并没有腹痛，也没有频繁请其他大夫，就安安静静的。

　　“姆妈，怎么回事？”苏菀菀问，“朱世昌家太安静了。如果死了人，依照梅氏的脾气，得闹翻天。”

　　骆竹也感觉很奇怪。

　　“我去看看吧。”骆竹说，“让厨房做了老母鸡汤，送一碗过去。”

　　苏菀菀：“也想去。”

　　她们母女俩带着一个佣人，拎了食盒去看朱世昌的儿媳妇。

　　朱世昌家住在苏公馆最西北角。

　　佣人的院子窄小低矮，朱世昌家也一样，可干干净净，还有小丫头伺候。

　　他们算是二等主子。

　　民国后，律法改了，但很多风俗没改。

　　新时代的风，吹不进旧时代的院落。

　　骆竹和苏菀菀在门口听了听，隐约听到里面还有说笑声音，都微微吃惊。

　　敲门，小女佣巧儿来开门。

　　瞧见了她们，女佣态度恭敬：“二太太，七小姐。”

　　朱世昌的妻子梅氏迎接出来，满脸堆笑：“二太太和七小姐怎么来了？”

　　苏菀菀看了眼骆竹。

　　事情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