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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早已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人？

而夏穗只觉身体里的温度被一点点抽离，好像呆在冰川雪地一般。

听着封穆寒那满是爱意的话语，她知道，她输的彻彻底底。

或者说，从封穆寒开始认真回想关于苏蔚然的记忆时，她就已经输了。

早在三年前，他不愿意签那份离婚协议书时，她就该明白的。

只是……心底还抱有一丝侥幸罢了。

现在也应该醒了。

第三十二章

陷入巨大颠覆中的夏穗缓缓回过神。

她死死掐着手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喉间的刺痛给咽下。

“听明白了，师哥。”

话落，病房里一阵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夏穗深吸了口气，慢慢开口：“师哥，你是京都有名的律师，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这样做的话，律所可能会亏损很多……”

封穆寒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以后面临的是什么。

合伙人的不解，客户的不满，甚至有可能失去律所这些年的好名声。

但是这一切在苏蔚然面前，什么都不算。

“我知道。”说到这里，封穆寒顿了顿，“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闻言，夏穗的心狠狠刺痛。

有些事情就算明白，但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毕竟这感情延续了几年……要放弃，只能靠时间。

听封穆寒这样说，夏穗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点点头，应了声。

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封穆寒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夏穗，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夏穗的神色倏地变得很耐人寻味：“是……谢骆。”

封穆寒微眯起眼：“谢骆？”

怎么会是他？

夏穗认真地点头：“的确是他，而且还是他给苏、给蔚然姐打电话，来签手术意外书，才及时让师哥你做了手术。”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师哥，你之所以跳楼……是因为那个法院传票吗？”

封穆寒身形微怔，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因为他忽然就想不起来跳楼前发生过什么了。

从偶遇谢骆到和他分别，后面的事他全都不记得了！

封穆寒竭力想着，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到底都发生什么了？！

他抬起双手捂住头，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见状，夏穗吓了一跳：“师哥？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封穆寒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他大口喘着气，异样的心脏一点点平复下来。

“我没事。”封穆寒摇摇头，转而去拿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清谢骆，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

电话挂断，夏穗不解地看向他：“师哥，你觉得谢骆不对劲吗？”

封穆寒没说话，好久才脸色冷沉地开口：“不知道，但我直觉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苏蔚然说离不开他？

为什么他会跟着自己？

这些事情，都必须搞清楚才行。

夏穗没再留多久，她和封穆寒告了别便转身离开。

等她走出病房关好门，屋子里重新归于了一片寂静。

封穆寒垂下眸，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脚，眼睫掩盖的眸底晦暗不明。

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就算收到那张离婚官司的法院传票，他也只是想找到苏蔚然而已。

怎么会从五楼掉下去？

半晌，手机倏地振动。

封穆寒拿起来接起，助理的声音在听筒里不急不缓：“封律，您让我查的谢骆先生，是美国有名的心理医生，他最擅长的领域……”

第三十三章

封穆寒是真的够幸运。

从五楼摔下来，只是摔断了脚腕，性命却没什么大碍。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是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出院。

这三个月里，封穆寒再没见过苏蔚然一次。

刚出院，他便到了苏蔚然工作的律所停车场。

当看到她和谢骆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时，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瞧见他，苏蔚然皱起眉：“封穆寒？你……出院了？”

封穆寒的脸在暗夜里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冰霜覆盖了他的眼睛。

他低声问：“苏蔚然，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眼底虽然阴冷，可笑得却有几分凄凉和苍白：“你以前说爱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苏蔚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封穆寒会说出这种话，那她那七年算什么？喂了狗吗？

苏蔚然双目气得发红，气出水色。

这时，谢骆从后面过来奋力将压在苏蔚然身上的封穆寒拉开。

他将苏蔚然揽起来，护在身后：“封律，好聚好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封穆寒看向他，笑了一声，接着他一脚踹在毫无防备的谢骆的肚子上。

谢骆吃痛地趔趄撞在车门上，还没站稳，迎面又是一拳头，他堪堪躲过。

他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

谢骆扯了下领带，回敬了封穆寒一拳头。

他们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撕扯在一起，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闷响，平日里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人，打架却比常人出手更加狠。

谢骆只是反击，他嘴角见了红，温和的模样已然消失，打理得利落的发型此刻散在额前。

封穆寒眉眼阴戾，每一下，都是冲着谢骆的命去的。

苏蔚然吐出一口浊气，跨步过去拉开两人，他们都不可能对苏蔚然动手，误伤都不可能发生。

她把谢骆扶到自己车旁，自己走到封穆寒面前。

封穆寒欲言又止，苏蔚然面无表情，扬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过去。

“封穆寒，我以前是真喜欢你，现在也是真恨你。”

苏蔚然说完就要走，封穆寒及时伸手拉住她。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他摩挲着苏蔚然纤细的手腕，缓缓说道：“蔚然，你今天要是跟谢骆走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蔚然知道这才是封穆寒的真实面目，忍下心底翻涌的血气，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封穆寒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声音嘶哑地问：“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在我奶奶住的乡下。”苏蔚然说，“一条狗一旦咬人，就会直接被打死。”

咬人的狗，养不得，人也是如此。

封穆寒的冷血和无情是生在骨子里的，他改不了的。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谢骆在一起了？”

苏蔚然不屑于和封穆寒解释自己和谢骆的关系，抬步要走。

封穆寒却不放手，反而还笑起来：“你在的Justice律所，我已经花钱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苏蔚然心头发寒，浑身僵住。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封穆寒的语气简直算得上是温柔。

当初在一起时，他对苏蔚然也是这样，他继续缓缓说道：“你怎么对我，我也不在乎，但我说了，我不会离婚。“

第三十四章

封穆寒说的是你们，不是谢骆，也不是苏蔚然。

他觉得苏蔚然背叛了他，她可以不喜欢他，可以恨他，唯独不能背叛他。

那不然，那七年口口声声的喜欢和承诺算什么？

都是她苏蔚然的一时兴起吗？

苏蔚然甩掉封穆寒的手，良久，低声道：“封穆寒，你真可怕。”

说完，她便拉着谢骆上车。

然后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离开。

封穆寒站在空旷凌冽的停车场里，他的手指，他的脸上身上也受了伤，在此刻混合着心里的痛楚，简直能叫人发疯。

苏蔚然看不见吗？他也被打了啊。

为什么她现在眼里只有谢骆！

那个男人……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边，苏蔚然脸色凝重地开着车，眼神冰冷。

谢骆侧眸看向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抱歉：“小然，我……我不是故意要和他打的。”

“和你没关系。”苏蔚然神情松动了几分，“是他先动手的，你只是为了保护我。”

“但我也不应该那么做。”谢骆垂下眸。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他才再次开口：“我得承认，我还是带着个人情绪的……我不喜欢他三番两次的缠着你。”

苏蔚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嗓音莫名暗哑：“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那就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做到。”

“从我知道他没签离婚协议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猜到会有这一天……可我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谢骆的眸色暗了暗：“只有先下手为强，才不会陷入这种恐慌的情绪。”

苏蔚然一脚踩下刹车。

刺耳的声音在马路上响彻。

因为俯冲力，两人身子往前狠狠倾斜，又撞回椅背。

苏蔚然拧着眉看向谢骆：“你……刚才说什么？先下手为强？谢骆，你又要做什么？”

见她神情难看，谢骆忙摇头解释：“我就是一说，如果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苏蔚然斩钉截铁，“我不想要用什么方式来对付封穆寒，你明白吗？”

谢骆双唇抿紧，眼眸缓缓垂下：“我知道的，小然。”

然而，当天夜里，微博上就爆出几条热搜。

【恒晟律所几次帮有罪的富豪打无罪官司，法律坚持的正义到底是谁的正义？！】

【恒晟律所的行为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