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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气息交缠，陈墨然被托在柔软的云朵中，在黑暗中闭着眼睛，软唇吃下一点点舌尖，甜腻和水声都刚刚响起来，林乐然忽然推了她一把，急促地喘气后退：“好了好了。”

　　陈墨然莫名其妙：“干什么？”

　　她去摸他，发觉很有反应，他却把她的手拿开：“只亲一下就好。”

　　“突然这么纯爱干嘛？”

　　林乐然没法回答，大口喘了喘，把脑子里那些混乱湿热的想法尽量赶出去，压制住身体里燃烧起来的燥热，陈墨然的指尖碰到他，他甚至往后缩了一下，又推开她的手。

　　“你怎么了？”

　　“我……有点难受。”

　　这个理由满合理的，想到他今晚身体折腾得吐过，大概是真的不舒服，陈墨然没有深究下去，安然接受道：“那我睡觉了。”

　　“墨墨。”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却久久没有下文，只是这样叫了一声，陈墨然先是伸展着躺平，然后带着鼻音浅浅地应了一声，翻身过来，“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对我也很好啊。”陈墨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语境，大概以为是惯常的调情，笑着说，“那你先说说原因。”

　　“因为我……”

　　“因为你喜欢我。”陈墨然抢答，但是眨眨眼，“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说，对李阳阳说过吗？”

　　“没有。”

　　好像是突然起了好奇心，陈墨然撑起身体，手肘支撑在一侧望着他，眼睛亮亮地问：“你喜欢过多少个，自己数的清吗？”

　　“很少的。”

　　“我不信。”

　　因为感觉是敷衍的答案，陈墨然兴致索然，结束了对话，女孩柔软的身体像柳树的枝条一般伏下去，他忽然有一点想要证明自己，但语言已经没用，是粉饰也是障碍，于是他向前噙住开合的软唇，想要把身体的重量压上去，堵住她的嘴。

　　真实的心意还能用什么方式说明呢？

　　人们表白，亲吻，和做爱。

　　表白不够亲密，做爱不够郑重，那么就亲吻吧。

　　这计划实施到一半出了点问题，陈墨然逆来顺受地和他亲了一会儿，脸颊微红，撑住他的胸膛分开了，嗔怪道：“你再这样反反复复的，我不理你了。”

　　“别呀。”林乐然眼眸深深，却恢复了惯常的那副调笑语气，“你就当我是来大姨妈了不方便。”

　　陈墨然果然笑骂道：“神经病。”

　　“真不闹了，睡吧。”

　　“好。”

　　他把胳膊放过去，陈墨然很熟稔地枕进他怀里，他听着自己静静的心跳声，在心里想好了姐姐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决定前进。

　　女孩在他怀中渐渐响起安宁且安静的呼吸声，林乐然把刚才没说出口也不适合说出口的话，在脑海默念着。

　　我爱过的人很少的，只有你，可是你不相信。

　　这不能怨任何人，只能怨他自己，他的爱包裹着玻璃糖纸，璀璨又廉价，没有人认出那是真的钻石，因为掩饰的太多，便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分辨，但是我……

　　我可以改变，林乐然心想，这一次一定可以。

　　陈墨然睡熟之后林乐然抽出了自己已经半麻的胳膊，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虽然回来之后没有充过，但是电量还有一半，他点开最显眼的那条新消息，发现李阳阳给他转了一笔钱，留言了一大段，主要是在抱歉，不过最后也谢谢他了，毕竟她和瞿鹰最终还是和好了。

　　林乐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收下这笔钱，然后删掉了李阳阳。

20 泰阳地产

　　【 这个另有的原因和卢森有没有直接关系，或者卢森到底知不知道，恐怕才是老板真正想在她的报告书里看到的 】

　　——

　　林乐然虽然长相花里胡哨也不会做饭，但是搞一些讨女孩欢心的形式主义还是惯手的，比如笑脸煎蛋之类的，但是陈墨然没空跟他嘻嘻哈哈，把煎蛋往嘴里一塞就走了，牛奶都来不及喝。今天按约定她要和卢森加策划的同事一起去泰阳地产拜访，因此需要更早一些出门。

　　陈俪语也打算今天去，起了一个对她来说难得的大早，本来还好心问了问要不要带妹妹和她的同事一起，陈墨然如临大敌，惊恐拒绝，陈俪语气得骂人，说嫌我丢脸是不是？姓陈的，老娘开的是迈凯伦不是五菱！

　　陈墨然心想我宁愿坐五菱，但嘴上有理有据地安抚说，姐，你是代表永利投融部去的，要收购人家，我们是去滑跪的，求人家回心转意，姿态都不一样，不合适一起出现，对吧陈总？

　　陈总两个字哄得陈俪语还是蛮高兴的，就此作罢。

　　但难免还是遇见了，陈墨然等在大厅看见姐姐带着墨镜蹬着高跟鞋踩得笃笃响，趾高气昂地被接待人员迎进大楼，而他们只能苦逼地蹲在前台，等着泰阳的刘总监开完早会，能赏脸看他们一眼。

　　等着无聊，就闲聊一会儿，陈墨然试着抛出去一个线索问卢森：“听说泰阳要被卖了，卢哥，你们长期跑这条线，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当然啊，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么高度机密。”卢森不以为然道，“收购又不影响业务，和我们这些下游乙方有什么关系。”

　　陈墨然想了想也是，但是跟来的策划实习生听不懂，呆头呆脑地问：“为什么呀？”

　　“为什么呀？”卢森重复了一遍，逗小孩儿玩，但还是说，“换个资方难道泰阳就不做地产不搞宣传了，全部楼盘建到一半停工吗？”

　　实习生恍然大悟道：“哦。”

　　哦个什么啊，陈墨然笑了，觉得可爱，这事说是这么说，也不是绝对，还是要看资方接盘看重的是泰阳哪方面的资产，如果觉得业务线没意义，直接清盘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是肯定的，卢森都知道的事情，老板不会不知道，如果只是因为泰阳在融资而收缩宣传投入暂停路演，导致星展丢单，老板不会发火，也不会专门给她什么“任务”。

　　一定另有原因。

　　这个另有的原因和卢森有没有直接关系，或者卢森到底知不知道，恐怕才是老板真正想在她的报告书里看到的。

　　而且不能仅仅是猜测，还要有证据。

　　有了永利投融的头衔，背后是杨氏父子，陈俪语不经预约也可以直接见到泰阳地产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李营，这人看年纪约莫五十岁，在这个行业算是年轻的，白头发也不多，穿着一件羽毛球运动外套，精神面貌还是挺好的，陈俪语心想这还真不像为了资金焦头烂额的样子，经营状况这么好，他为什么要卖？

　　陈俪语被赶来边海之前，杨煜青给她发过泰阳地产的评估报告，地产公司少有不上市的，泰阳就是其中的异类，因此也没有公开财报，这次为了吸引融资，公开了一部分财务数据，杨煜青搞到这份报告也是花了力气的，但是陈俪语直接回了四个字：太长不看。

　　通常杨煜青被她这样怼了，会默不作声直接发结论过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一声不吭。

　　她气他从中作梗添麻烦，因此也不追问。

　　杨立兴不止她一个情人，大家都铆足了劲要当最后的赢家，老头已经明确夸过她聪明识趣，还送了辆车，前景正是大好的时候，杨煜青冒出来，阴损地使了这一招“调虎离山”。

　　而且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