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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走她：“咱们出去吃白米饭好不好？兰儿心情不好，让她静静吧。”

程素好像粘在椅子上一样，任姜荷如何拉扯都不动如山。她看着楚兰儿，问道：“你不尝尝吗？”

楚兰儿虽然对这小叫花子一样的姑娘有些抵触，但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绝了：“抱歉，我没有胃口。你若是想吃就多吃些吧，不用顾着我。”

程素放下碗，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娘在世时，你也是这个样子吗？”

“程素！！”

姜荷急了，只见楚兰儿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她罕见地发起了脾气：“你懂什么？你认识我娘吗？认识我吗？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娘是怎么出事的吗？因为我非要吃家里没有的东西，她出去买的时候才遭遇不测的！”

她情绪激动，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你说，我有什么脸面吃东西，我配吗？我都不配活着！！”

姜荷原本要去安抚，闻言，她站在原地愣住了。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以为楚兰儿是过于悲伤才不吃东西，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

程素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语气波澜不惊：“逝者已逝，你总有千般不甘心，不也没有办法让她复活？既然如此，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要是你，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强身健体，这样在面对仇人时才有能力复仇不是吗？总不能自己整日消沉，什么都不乐意做，把事情都交给自己妹妹吧？”

姜荷真是服了这个程素，不会说话就算了，怎么还老往人家雷点上踩呢！好在她身材瘦小，姜荷见拖不动她，干脆扛起她就走，将她带到了自己卧室：“程姑娘，你说的这些兰儿都明白，但她需要一点时间，烦劳你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了！”

程素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行吧，那么现在请你出去，我要制衣了。”

姜荷无端被赶走，一时有点郁闷。她拜托湘儿盯着程素，自己出门去往春怡坊，程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但即使再通情达理，面对姜荷这棵摇钱树也不想轻易放手。听了姜荷表示想离开雍州的决定后，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荷姑娘，我理解你的苦衷，但若是你走了，我这里的妆品谁来供？”

第125章 后会有期

当初签订契约时，姜荷为了谨慎起见只签了一年的合同。前段时间程妈妈还跟他提起过续约的事，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现在说这话并不是想用契约来逼迫姜荷，而是想从人情上进行谈判。

想明白这一点，姜荷好声好气同她说道：“程妈妈，咱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忍心放任你不管。可我干娘对我恩重如山，我若是不想法子替她讨回公道，岂配为人呢？”

程妈妈忍不住问道：“你目前只是猜测那歹人去了盛京，若是到了盛京，你一无所获又当如何？”

姜荷态度很坚决：“即使一无所获，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找到他的那一天！”

程妈妈见说不动她，只好长叹一声：“楚大娘死的冤枉，好在还有你这样情深义重，她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会很欣慰吧。只是你看，我这的生意刚好起来，若是没了妆品供应，怕是又要不成了。”

姜荷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我也考虑过这件事，这样吧，我走之前送给你们一套妆品，省着些用也能撑上一阵子。至于旁的，怕是要等到我在盛京落下脚再说了。”

程妈妈知她说到这份上已是不易，如今没有契约牵制，若是姜荷不念情义，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人家非但没有，还白送一套妆品，这个时候她若是再缠着人家不放，可就有点太过分了。

更何况若是姜荷真能在盛京落下脚，说不定两边之后还能有合作呢。

如此一来，她站起身，对姜荷行了一礼：“那我就预祝荷姑娘能早日完成心愿了。”

姜荷也回了一礼：“我也祝程妈妈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两人对视着笑了出来，姜荷经此一事明白一个道理，不论是朋友关系还是合作关系，找对另一半真的很重要。比如说那醉红楼的戚妈妈，姜荷敢说，若今天站在对面的是她，气氛绝不会如此融洽。

当然，自己也不可能跟她多说，多半是通知一声就离开了。

而像程妈妈这样的人，即便两边终止合作，那也是好聚好散，彼此心中都没有怨念，这就很好了。

她将带来的妆品送给了程妈妈，程妈妈自然不会白要她的东西，非要给钱，姜荷急忙阻止：“程妈妈，再拉扯就不好看了，我既然说要送给你，又怎能再要你的钱呢？”

程妈妈见她不是假意推辞，便将钱收了起来，转而走到梳妆台前，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枚绿松石戒指来：“荷姑娘，你的好意我领了，我的好意你也得收下。这戒指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我早年要好的一位姐妹相送。她如今在盛京开了家酒肆，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拿着这个去找她，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帮衬你一二的。”

这次姜荷没再推辞，笑着收下了戒指：“程妈妈的姐妹，想必也是极靠得住的。既如此，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姜荷感慨万千的离开了莲花巷，回到茶坊时，她见杜飞扬已经回来了，正倚在窗边嗦着一杯牛乳茶。她看着眼馋，也去做了一杯，一边喝着一边问道：“怎么样了？”

杜飞扬道：“车的问题是不愁了，有位姓杨的车夫，要往盛京运些货物，车上还有些空地，咱们可以跟着他走。但人是有着落了，行李怕是放不下多少，这些天你叫兰姑娘和雪丫头好好收拾收拾吧，恐怕要扔下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了。”

这个倒是不愁，姜荷有空间，可以把大件的行李扔进去，虽然少不了要被003吐槽一番，但能多拿些东西就是好的。

谁知道这一路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呢。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杜飞扬：“杜公子，你有什么打算，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杜飞扬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我能有什么打算呢，如今我这个样子，连重活都干不了，若是你不嫌弃，我倒是可以跟你去盛京，给你打打下手。”

姜荷有意安慰他：“我哪里会嫌弃，只怕委屈了你。不过也好，你做些轻松的活儿，权当休养生息，等咱们安定下来了，我给你找个大夫，或许能医治好呢。”

杜飞扬不抱什么希望，但姜荷毕竟是好意，他也不好扫了人家的兴：“那就借荷姑娘吉言了。”

他虽然身体欠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