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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看看宋芳菲的记忆。」我说。

这个记忆抽取不违规。她的记忆一览无余，就是一个天才卷王，没有任何异常。

那……

「系统，打开江怡然猛然惊醒时，做的那个梦。」

7

那个梦，让我和系统都惊呆了。

那是宋芳菲的一生。

在那个梦里，宋芳菲从小贫穷但有志气。

说一句少年天才，天生卷王，丝毫不为过。

高考时，她成为全国状元，拿了满分。

她进入顶级学府，仅仅本科时，就已经成为新崛起的学科天才。

等到她博士毕业，进入了当时国内最稀缺也最急迫的高新技术行业，开启了为期一生的研究。

在她的那个时代里，她的国家正在面临重大挑战。

新时代的生死存亡，已经不在硝烟里了。

而是人类顶尖智慧的过招中。

她与同样顶尖的几位科学家一起，比她们的竞争国提前一步，研制出了未来引领新一轮时代的全新能源。

那是细如发丝里，轰然爆裂的星云。

时代的巨轮，被星云推得滚滚前进。

这是一次时代的抢跑。

她赢了。

她和她的国家，赢了。

8

我们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说她是国宝级的科学家，也不为过。

而现在，她的努力与天分，却被别人当作养分。

吸她的血，开自己的恶之花。

所以，哪里有什么这里风水好，一个接一个地人才崛起。

只不是宋芳菲在这里，一个接一个地吸血鬼崛起罢了。

我问系统：「原身现在 18 岁，若是她现在真的被吸血吸干，那她未来还能按照她上一世的路继续成长吗？」

系统摇头：

「很难。人的运是随时在变的。上一世她也遭遇过大风浪，可那时她已经成年，是一棵大树，风雨难撼了。现在她才 18 岁，只不过是一棵幼苗，风雨来得过早，很容易就折了。」

人很难踏入同一条河流。

「你看现在，她就已经几乎被吸干了。因为有人想提前做这一代的宋芳菲。」

「江怡然？」

我冷笑一声。

「她想要拿走她的天赋，她的成绩，她的才华。可是她有宋芳菲上一世那样的坚韧不拔，和宋芳菲的格局吗？」

这样一个投机取巧的人，就算带着宋芳菲的才华和天赋，又能如何？

宋芳菲的才能，落到江怡然手里，就等于废了。

只会泯然众人矣。

我捏响了手指：

「现在，我操控着宋芳菲的身体。她想从我这里拿走宋芳菲的东西，也得先过我这一关。」

江怡然的事情弄明白了，我又问小系统，徐升是怎么回事。

徐升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有江怡然一样的管子，那里面流的是金黄色光芒。

那金黄管子，与他在学生里的名望，有关系吗？

他是什么？重生，还是有什么 bug？

小系统去鼓捣了一下。

回来告诉我，已经看不见了。

因为它的领导见不得一点 bug，就在刚才这一会的工夫里，已经迅速地把漏洞给修复好了。

虽然有点可惜，但就算看不见，也可以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

可是问题来了。

他们吸血的这些东西是无形的，要怎么去掉呢？

系统突然皱着眉，指着画面里她头上的那个血条的进度：

「我刚才测算了下，她这个进度条，应该已经到了 99% 了。」

如果到了 100%，可能她就彻底把宋芳菲的这一部分给偷走了。

「徐升的呢？」

「徐升只有 85%。」ӱƵ

我凑过去看：「那你算算速度，江怡然那边离 100% 还有多少时间？」

系统算了下：「她的速度不是均等的，好像宋芳菲的身体越动脑力，她吸得越快。高考两场考试里面，吸收速度是最快的，两场考试中间，却是完全停止的。」

也就是说。

今天晚上只要我不复习。就会一直保持在 99%。

但是明天只要开考，这 99%，就会变成 100%。

9

第二天考试之前。

远远地，我就看见江怡然带着她那一堆管子来了。

呵呵。

看来，她比我还要心急呢。

她笑得很勉强：「昨天晚上，你没复习吗？」

果然，小系统推测得没错。

宋芳菲的身体只要动脑，她就会加速吸收。

估计只差这一点，她也急了吧？

江怡然盯着我，忽然，她的视线落到我脖子上的那支笔上。

她的眼神，都有些瘆得慌。

猛然间，她居然伸手来夺我的笔。

我闪身躲过，反手抓住她的胳膊。

她的眼睛死盯着我的笔：「是不是那支笔？我跟你换换，你把那支笔给我，我这里的随你挑一样。」

哟，她知道的还不少呢。

我格住她，看进她的眼睛里：「你刚才说，是不是那支笔，是什么意思？」

江怡然意识到自己着急下失言了，咳了一声找补：「我的意思是，我感觉这支笔一眼看去就很对眼缘，觉得带了心情会好，你把这支笔给我好不好？」

我捂住笔，微微一笑：「不好呢，我也很喜欢这支笔。我觉得，它好像带给我好运了。」

江怡然听这句话，更着急了。

我还故意刺激她：「刚才你说我随便挑一样都可以？」

江怡然用力点头。Ўz

我笑眯眯：「我觉得你身上似乎有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不像是这个世界里的，你把那个给我，我把笔给你，如何？」

江怡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结结巴巴地：「你在说什么，什么神奇的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我笑笑：「我怎么觉得，你听得懂呢？」

我贴近她，以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问她：「那个东西……是系统吗？」

江怡然的脸白了。

不远处，有人吹着哨走过来，示意我们两个赶紧进考场。

江怡然赶紧借着这个机会，一溜烟地跑了。

我目送她跑了，才慢悠悠地往考场走去。

10

坐在考场上，我摸了一下脖子。

脖子上空空如也。

那支笔，果然还是被江怡然偷走了。

我啧了一声，从笔袋里掏出一支笔。

平平无奇的一支中性笔。

我转着笔，在脑子里跟系统对话：

「检测到了吗？」

系统：「她身上确实有系统波动。」

是的，昨天我与系统商量了对策。

所以今天我是刻意问江怡然关于系统的事的。她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她。yƶ

目的就是激出她身上的系统——如果她也有系统的话。

果然，提到系统的时候，小系统检测到了她身上同样的数据波动。

而那支笔……

我和系统嘿嘿一笑。

我问系统：「怎么样，你有把握吗？现在可都看那笔的了。」

系统得意挺胸：「放心吧，我昨天见了图灵，现在是图灵真传弟子，绝对不会出岔子。等到考完，就知道分晓了。」

真传不真传的。

我不信，但是我不敢说。

第三场考试开始了。

这一场不一样。

这次考数学。

数学是这世界上最稳定的东西。

朋友会背叛你，爱人会欺骗你，只有数学不会。

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高考卷子已经发下来了。

系统催促我：「开考了，赶紧的吧。我们得把宋芳菲的命格给推回正规，现在一步都不能出岔子。」

我把那支平平无奇的中性笔放在桌子上。

那笔慢慢地，缩回成原本的金笔。

我和系统屏息，等待笔的通道打开。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

十分钟过去了。

笔一动不动，像极了一支普通的笔。

小系统都要冒汗了，又怕出汗泡坏了 cpu 零部件，急得跺脚。

监考老师过来问我为什么还不写。

我一边对她尴尬一笑，一边听系统小声说：「宋芳菲是不是醒了？」

我赶紧看过去，她一直沉睡的灵魂确实动了一下。

但是没有苏醒。

系统急了：「她没醒，笔没开，该不会你自己做数学题吧？」

？

我破音大喊：「快点……把通道开大点！」

笔的金光大道开到最宽。

里面隐隐有一点动静，但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系统问我：「该不会你换笔，真换出岔子来了吧？」

我也急了：「别胡说，继续开，继续开，这可是数学啊！」

笔端寂静一片。

开考第十五分钟。

就在我几乎绝望之时。

金光通道突然被数道阴影覆盖。

通道尽头，赫然出现了十数道身影。

一出现，他们就挤挤攘攘地在通道里往前走。

我：……

我以为是换笔换出 bug 来了。

原来只是来的人太多，登录拥挤，所以掉线了。

11

考场上从未这样拥挤过。

在其他考生看不见的地方，金光铺满地，世界上最有名的数学家们或坐或站，挤满了考场。

离我最近的一位数学家对我颔首：「不好意思，人来得多了点，但是我们听说，能有机会上来看看后代孩子们的科考，也能看看后代的数学发展到什么程度，所以人人想上来，谁也不愿意放弃机会。」

原来这事已经在英灵殿里传开了。

据说李白听说自己错过了语文，气得大喝一壶酒。

李白的八卦，是祖冲之告诉我的。

祖冲之，就是他把圆周率推算到小数点后七位，到今天我们考生还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