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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可是她真的很好很好啊。你认为是她带坏我，可是儿子要不是因为她，儿子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她非但没有带坏我，反而在让我改变。”

　　姜母不信他这套说辞，不以为意道：“她能让你做出什么改变？”

　　“您想不想知道，儿子为什么高三那年开始学习？”

　　这昭然若揭的答案，让姜母霎时无言。她不敢相信，红着眼睛。那一年陆祟有多努力她看在眼里，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江雪茗。

　　她太震惊：“所以你喜欢她，已经那么久了？”

　　“还要久一点，她不知道，她以为我大学才喜欢她。我第一次见她，我就被她吸引。”陆祟道，“儿子跟她在一起，不觉得苦。但是您别总说她不好，你说她儿子心里难受。”

　　姜母不死心，道：“如果妈非不同意她呢？”

　　“那我就继续过现在的生活。等她毕业了，我也毕业了，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陆祟虚弱的语气之下，带着坚定，“但是如果可以，儿子还是希望您能接受她。”

　　姜母并没有答应，却也不再拒绝。陆祟在外边过苦日子，她舍不得，日夜都在惦记。

　　姜母整夜都在医院待着，去给陆祟买饭时，回来撞见江雪茗在给他削水果。两人之间氛围很好，陆祟身体虽然不好，但是看得出他很开心。

　　那一夜姜母在门外坐了许久，等江雪茗出来时，她叹气道：“改天跟陆祟一起回来吃饭吧。”

　　做母亲的，还是没法跟自己儿子犟到底。

　　陆祟既然愿意，她还能怎么办？他们幸福，她便也只能接受了。

497

　　陆祟想，如果他不知道徐斯言的事，那么大学毕业，他应该会选择跟江雪茗英年早婚。他不知江雪茗怎么想，但他这样想。

　　那个时候的感情，真的太纯粹了，你说爱一个人，那不就得走到最后？不然在一起的意义又是什么？

　　但是偏偏他得知了徐斯言的事。

　　那一天，他刚刚绑完跟她的姻缘锁，说是绑定了，那情人之间就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陆祟把这装成一件大事来对待。

　　做完这件正事，他挺高兴的。但当天晚上聚会时，有人喝醉了酒，不应该提的事，也顺嘴说出来了：“陆祟，我劝你不要对那小娘们真心。人家把你当傻子骗，你知不知道？”

　　陆祟不理这人，当他喝醉了耍酒疯，那人又道：“江雪茗为什么选那个专业，又为什么选那个学校？你应该不知道吧，你一直跟随着她的脚步，而她呢，一直跟随的是你那位表哥的脚步。她追你表哥，追了很多年了。”

　　他正在给江雪茗发消息的手，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江雪茗追你表哥，追了很多年，高中开始到现在。你哥不要她，她才选择你。”

　　这句话，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他兀自镇定：“要是有这事，我不会不知道。这种谣言就别说了。”

　　“你要知道，也不会跟她在一起啊。”

　　陆祟不理他，回了酒店，江雪茗已经睡着。他想询问，又认为该信任她。他抱着她睡觉，脑子纠结得快要爆炸，半夜无意中却看见她的手机。

　　徐斯言一条：“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真的能忘得了我？江雪茗，你又不喜欢陆祟。”

　　江雪茗的回复是：“那又如何？”

　　陆祟僵在床上，心脏一阵阵抽痛。那人说的居然是真的。

　　那又如何？是忘不了徐斯言那又如何，还是不喜欢他那又如何？

　　陆祟躺在床上，世界颠覆。她有所察觉，回过头来细声询问他怎么了。陆祟抱着她，她在他怀里，但他觉得她很遥远。他心痛委屈，暂时却不想跟她交谈。他需要缓一缓。

　　他四处求证，终于得知这事真事。江雪茗爱徐斯言，爱到骨子里，为他不停改变，为了跟他进一个专业而努力着。

　　陆祟为江雪茗做过，所以他知晓她对他的喜欢，到什么程度。

　　江雪茗甚至背着他，见了徐斯言好几次。他们是否在彼此感情拉锯？而他只是他们试探彼此的工具。

　　陆祟想质问江雪茗，可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这种结果。到时候他要怎么办？放弃江雪茗吗？陆祟退缩了，不敢问。

　　那块伤疤，他连触碰也不敢。

　　他解开了姻缘锁，对她冷淡下来。他需要好好静一静，他在某种程度上自尊心很强。他要的感情是双向的。

　　陆祟开始经常独自出去玩，再不带她。他不应该把自己困在她身上。但其实呢？他茫然无措所以浑浑度日。喝酒玩乐，需要一个让他忘记江雪茗和徐斯言那档子事的宣泄口。

　　江雪茗来找他，他也冷淡。她终于忍不下去，问他：“所以，还回不回家？”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陆祟想回，但心里又有疙瘩。最后她将他面前的酒喝完，扯着他就走了。她脚步虚浮，醉了，陆祟终于在半路背起她。

　　都喝酒了，不想找代驾。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酒店暂住，江雪茗亲吻他，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过，陆祟推开她，盯着她眼睛问：“你喜欢我吗？”

　　是求饶、是希望得一个肯定答案。他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江雪茗没有回答，他又问：“喜不喜欢我？”

　　她只亲吻他，似乎很需要他，他终于在她热情之中败下阵来，开始慢慢回应。将她推到床上。

　　一切戛然而止在，她喊了一句那个男人名字的时候。

　　他不知道她有多少次把她当成那人。但他知道，他在自己骗自己，他不早就确定了，她为他考上这所学校，就是她喜欢他的证明。

　　陆祟翻身躺在床上，片刻后，起身穿上衣服走人。

　　几日之后，他又看见徐斯言偷吻江雪茗，情意缱绻。刺痛了他的眼。

　　他对他得意的笑了笑：“抱歉。”

　　“我也只是玩玩她，她喜欢你就喜欢你吧，我不在意。”陆祟违心说道。徐斯言面前，他倔强至极。

　　陆祟爱也极端，怨也极端。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她早些说她和徐斯言的事，他就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不会那么热情。

　　大学几年，不知在徐斯言看来，他是否如同小丑。

　　就此所有人都说他是腻了，感情都不长久的。再有人添油加醋，他也从不去解释。喝醉起来自己也是胡话连篇。

　　昨日一去不复返。

498

　　叶晨曦在二十八岁这一年，陈英芝终于忍不住，开始催婚。

　　她本人无所谓，但长辈命令不可违，她老老实实相亲去了。

　　叶晨曦相亲，可以说容易。但说困难，也困难。抱着你真诚我真诚的态度，每次气氛融洽之时，她都会诚诚恳恳的告诉对方：“我可能短命。”

　　良好的氛围便毁于一旦。

　　婉转一点的，可能会关怀体贴问她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她便一五一十告诉对方，她肺部轻微纤维化，不可逆。接下来对方会顺便问她感情经历。

　　叶晨曦也很实诚，道：“一个，犯法进去了，现在在国外坐牢，估计出不来了。”

　　一个是哪个，大家也心知肚明。萧涪哪怕引渡国外进去了，大家也都忌讳，再好奇心重点的，会问她还惦不惦记那位。

　　叶晨曦说：“有一回梦到过他，在梦里捅了他几刀，我就笑醒了。”

　　话题就被聊死了，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直接点的，当场就离开。

　　叶晨曦习惯了，她还跟江雪茗玩笑说，她们一家给人留下了病秧子的印象。江雪茗身体也不好，靠药物慢慢调理。所以陆祟几年前开始不让她干活，只让她处理公司的事情。等他身体好点后连公司的事情，也慢慢一手接管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