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岑由姜维去哪里看 守一场风雪成白头无弹窗阅读
由乌黑的长发,声音低哑:“姐姐不叫你,睡吧……”
淑妃抬起另一只颤抖的手,慢慢覆在岑由的眼上,温柔地替她遮去了刺目的光。
……
少傅府。
春雨已连下了几日,天才见亮,姜维穿戴好准备去早朝。
一股还带着残冬冷意的风灌进袖中,他不禁想起了岑由。
她离府近半月,听闻入宫陪淑妃了。
可不知为何,他却心有不安。
岑由不在,他没由的烦躁,甚至一再拒绝了宋映岚的邀请。
来到外面,姜维停住脚步,望着瓦檐上滴落的水微微出神。
这时,腰间系着岑由赠予他的玉佩忽然滑落,“嘭”的一声脆响,玉佩碎成两截。
姜维看着断玉,眼底流过一丝诧异和慌乱,一种莫名的窒息感渐渐袭来。
“大人!”
突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来,气喘吁吁地跪地道:“淑妃来了!”
姜维一愣,窒息感渐渐被一种欣喜替代,许是淑妃送岑由回来了。
他将断玉拾起放于袖中,快步至正厅。
正厅。
姜维还未站定,目光便扫视着整个前厅,不见岑由,他眼底不由划过一丝失落。
淑妃背身站着,周遭无宫人伺候,似是被刻意屏退了。
姜维压着心中的疑惑,行礼道:“参见娘娘。”
然淑妃并未转身,也没有说话。
姜维才见她身旁的桌上放着一雕花木盒,他心莫名一窒,不由问:“娘娘,微臣妻……”
一声轻叹打断了他的话,淑妃缓缓转身,她一手抚上木盒,沙哑寂然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正厅。
“这是清欢的遗物,现在物归原主。”
第十一章 碎玉断情
淑妃话落,正厅陡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外头淅沥沥的雨声。
姜维怔怔看着那不过半臂长的木盒,许久才僵硬开口:“娘娘,她……”
“这里头都是大人给她置办的些簪环首饰。”淑妃声音越渐冷清,“至于清欢,你们即已和离,她也没有入你容家祖坟的理儿,本宫都已办妥当了,大人也不用操劳。”
说完,她收回手,缓缓往外走。
看着姜维那紧缩的瞳孔,淑妃眼底掠过一丝怨怼:“枉你饱读圣贤书。”
候在外头的宫人忙撑着伞走了过来,搀着淑妃离开了正厅。
姜维如同石化了般站在原地,不知跪送,更不知已快到上朝时辰。
他看着那木匣,心脏忽地一阵抽痛,痛的他袖内的手紧紧握起。
岑由……死了?
怎么可能!她入宫前还好好的!
姜维向桌案去的脚步突然停住,眼前似是看到了岑由说着自己活不久的场景。
难道说,她早知大限将至?
来回话的小厮才到正厅门口,便见主子那快要倒下的身子,忙上前扶住:“大人!”
沉重的呼吸如同一个垂死的病人,姜维无论如何用力吸气,喉咙却似只有针眼大小,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桌上那漆黑的木匣在他眼中竟慢慢变成了棺椁,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小厮觉着越来越吃力,不想下一刻,姜维直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人——!”
……
日将暮,雨止。
姜维悠悠转醒,他望着空寂的房间,有一瞬以为岑由还在在几步外的房中。
未等他回神,小厮端了碗药来跪在跟前儿:“大人,方才皇上遣公公传来口谕,说您近来神思倦怠,这几日就不必上朝。”
姜维闻言,眼眸一暗,那苦涩的药气好似钻进了心里。
岑由一事皇上不会不知,只不过看着淑妃的面没有明说罢了。
“搁那儿吧。”姜维看了眼药,无心饮下,却望着院落中那红梅发了愣。
花瓣都已落完,只剩下枯枝了。
小厮将药放在榻边的月牙桌上后,又嗫嚅了片刻,才又开了口:“大人,宋小姐派人来,说请大人明日去宋府赴宴。”
姜维眉头一蹙,没有说话。
小厮暗瞧着他面色越渐阴沉,惊出了一声冷汗。
夫人突然殁了,宋小姐又派人来请大人赴宴,这不是把大人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
“去叫张府医来。”
姜维掀被下榻,看也不看那还冒着热气的药。
小厮愣了愣,忙叩头起身跑去叫府医。
“嘭”的两声脆响,断玉从衣中滑落在地,姜维立刻将其捡起,拂去玉的灰,如同对待珍宝。
他看着掌心的断玉,心头又是一窒。
眼眶的涩意让他不觉想起他上一次哭是何时。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小厮领着张府医来了。
“见过大人。”张府医行礼道。
姜维紧握着玉,语气带着鲜少的冷意:“夫人到底是何病症?你如实说。”
张府医一愣,方才路上小厮说岑由殁了,他并未奇怪。
只是姜维突然问,他曾又答应过岑由不得告诉任何人……
姜维神色一凛:“快说!”
第十二章 可曾怨他
一向温文尔雅的姜维都怒了,张府医慌忙跪了下来,也不敢再隐瞒。
“大人息怒,夫人胎里不足以至体弱,加之常年郁愁,积忧成疾才……”
张府医头磕在地上,没有再继续说。
姜维面容一怔,才烧上心头的怒火恍若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积忧成疾。
无病无灾,全因积年累月忧思过度而酿成疾患,药石无医。
姜维心一紧,痛地倒吸了口凉气。
他知道岑由体弱,靠近她时,他总能闻到一丝淡淡药味。
他曾问过她,她说她因身体不好常年服药,将自己喝成了药罐子。
“她为何不说……”姜维呢喃着,字字锥心。
张府医未抬头,以为他在发问,忙道:“夫人自知无解,不愿让大人忧心才隐瞒的。”
半晌,姜维低声道:“下去吧。”
张府医暗自松了口气,却也带着些许无奈告退了。
房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又多了丝悲凉,外头的风声落在姜维耳中恍若声声讽笑。
掌心的玉微微发烫,他摊开手,心头的失落袭上眼角眉梢,将那眼尾都染上了朱砂般的红意。
岑由虽已发丧,但并非以少傅夫人的名义下葬,少傅府自然没有挂白绸白幡的道理。
然次日,府中所有丫鬟小厮都换上了素色衣裳,撤去了红烛。
平日里受过岑由恩惠的下人都不禁悄悄抹泪,更觉这大宅子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了。
临近正午,小厮将面端上桌,道:“大人,面好了。”
热气腾腾的香气钻入鼻内,姜维看着眼前的面,喉间却觉甚为酸涩。
他拿起筷子夹起面吃了一口,本该鲜香的面竟在嘴中如蜡一般。
姜维心间划过几许凉意,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那日岑由吃面的模样。
她吃的那样开心,一点也让人看不出是将要去了的人。
“大人。”
守门小厮忽然跑了来,低声道:“宋小姐求见。”
姜维眉心微拧,放下了筷子,并无见宋映岚之意,遣小厮将她打发回去。
他无甚胃口,起身回了院落。
春意袅袅,院中除了那棵梅花树,一旁的梨树已发新芽。
西北角上的秋千被风吹着微微晃动着,像是故人坐在那儿小憩着。
姜维看着这般景象,垂下黯淡的眸子,将那心口的所有酸涩通通咽下。
他走到秋千旁,攥着那有些潮湿的椅绳,点点悔意随着风越来越大。
菊青将岑由的屋子收拾好后,正准备去回话,见姜维已在院中,忙走了过去。
“大人。”她行礼,声音像是哭了一晚的沙哑。
姜维转身看去,见是菊青,眼前又再次看见岑由的虚影了一般。
菊青是六年前岑由买回的丫鬟,她说见菊青瘦小可怜,不忍她跟着拐子爹受苦。
岑由一走,最伤心的莫过于菊青了。
“她可曾怨我?”姜维忽然问道。
菊青头也没抬,红红的眼睛里却涌出了泪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夫人将大人放在心尖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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